兵部侍郎府的人送了賠禮過來。
蘇參參隻看了一眼便讓人收起來。
來送禮的人見蘇參參收下,也鬆了口氣。
“王妃就這麽收下賠禮了?”
夜七看著離開的侍郎府的人,忍不住問道。
“收下賠禮,代表我想結束這件事,如果白芙蓉還繼續揪著不放,到時候不管我對她做什麽,白家也無可指責我。”
夜七一臉恍然。
“還是王妃厲害。”
“還行吧,我隻是一般厲害。”蘇參參說的謙虛,小臉兒卻分明在驕傲。
難得看到王妃如此孩子氣的一麵,夜七麵上也不自覺堆滿笑容。
“走吧,去淩虛閣看看你家主子。”
蘇參參這時候想起方才被她‘趕去’淩虛閣的墨淳忻了。
想想她好像有點過分的樣子。
對於她的這個提議,夜七自然不無不可。
隻是倆人才走出玉清小築,就見管家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正快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見過王妃。”
“管家找我有事?”
“老奴給您送這個來了。”
管家說著把手裏的錦盒雙手奉上。
“這是什麽啊?”
蘇參參看了一眼,沒接過來。
“這是……太子殿下命人送來的,指名要給王妃您,方才我也問過王爺那邊,王爺說直接把東西給你便是。”
蘇參參一聽是太子給的東西當即就想拒絕,可聽完管家後麵的話,手卻伸過去接了過來。
既然墨淳忻說了讓給她,那就代表收下這東西沒什麽問題了。
隻是……
“太子殿下為何要給我送東西呢?”
她可是記得的,僅有的幾次見麵,那位太子殿下都很瞧不上她。
管家有點尷尬,但還是道:“太子殿下大概是因為外麵的傳聞,特地送這個東西來……安慰王妃您。”
“噗——”
蘇參參直接被這話逗笑。
“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麽。”
蘇參參打開錦盒,發現裏麵竟是一套做工極其精致,用料一流的頭麵,足足有十四件呢。
“這東西拿出去賣,應該能賣不少錢吧。”
蘇參參摸著下巴,琢磨著拿著錢去做點什麽好。
管家跟夜七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出幾分無奈。
敢賣太子殿下給的東西的,他們王妃大概是第一人。
這時,蘇參參突然喊了一聲:“我想到了!”
緊接著也不管管家跟夜七倆人,轉身便往玉清小築裏麵跑。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男裝,太子殿下送來的那個盒子則還被她拿在手裏。
“王妃您……這是要出去把這頭麵給賣了?”
“是啊,總不好辜負太子殿下的心意,回頭把銀子用在該用的地方上。也算是給太子殿下積德了。”
“那屬下陪您一起去?”
夜七趕緊站出來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去行,你留在府上幫我多看著點孟星雲,最好是陪他說說話。”
“這……”
聽到要陪孟星雲說話,夜七表情多了幾分為難。
蘇參參見狀頓時理解。
孟星雲自從上次被惜媚抓走又虐待後,盡管現在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可他卻不願意開口說話。
不管蘇參參怎麽逗,他就是不願意開口。
想到這裏,蘇參參也不禁歎了口氣。
幹脆她也不為難夜七,“你幫我好好照顧他就行,聊天就不必了,等我回來再說。”
蘇參參說完很快離開。
留下夜七跟管家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夜七先反應過來。
“我得去跟王爺說一聲。”
……
蘇參參從王府離開後,沒立刻去賣了那頭麵,而是憑著記憶來到上次與墨淳忻坐馬車經過時候看到一群受傷卻沒處兒去醫治的人。
上次她特意記住這個地方,為的便是找機會來給他們治療,順便修煉。
隻是這一趟比她預計中的晚了許多天,也不知那些人還在不在。
蘇參參一路穿過熱鬧的集市來到一寂靜的小道。
這條路平常除了馬車經過之外,鮮少有人會經過。
上次就是在這裏發現那些受傷卻沒得醫治的人。
我都過去這麽久了恐怕那些人應該也不在這裏了吧?
蘇參參在心裏默默地想著,腳步也不由加快走。
果然這條小巷的時候,小巷子十分安靜、聽不到半點人的氣息。
蘇參參略顯失望的轉身準備離開,突然一股臭味緩緩鑽入她的鼻腔。
她身形一怔。
這味道分明是……屍體腐爛的臭味!
蘇參參立刻順著屍體臭味的來源走去。
同一時間,北康王府,墨淳忻正在見一個人。
那人一見到墨淳忻便跪下,“求王爺救救微臣!”
“先起來吧。”
墨淳忻淡淡瞥了一眼道。
那人卻不敢起身,隻繼續跪著。
墨淳忻給了旁邊的夜七一個眼神,夜七立刻過去把人扶起來。
“我說府尹大人,你這到底是求王爺還是威脅王爺呢?”
一句話,讓跪在底下的京兆府尹臉都白了。
他趕緊順著夜七的手站起來。
“是微臣冒犯了,還請王爺恕罪。”
“說正事。”
墨淳忻簡短的三個字,卻叫京兆府尹不敢再說廢話,他趕緊道:“回稟王爺中,自五日起,京中頻頻發現死人……平均每日二到五人,死法都是一樣的,可那些人死的時候都悄然無聲,有些是在睡夢中死去,有些是當著眾人的麵突然倒下去,各種各樣……
微臣也派人調查過了,可死的那些人身上無傷口體內無中毒,生前幾乎也沒有與人結怨……”
京兆府尹眼睛發紅,神情憔悴又絕望。
這幾日以來的種種,的確足以令他絕望。
他很清楚,這次的事若是他不能解決好,怕是……他全家老家都要跟著他一起沒了。
“還請王爺救救微臣!此事若能解決,今後微臣定為王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京兆府尹一番熱血的話輸出,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偏廳裏安安靜靜的,叫京兆府尹臊的臉都紅了。
“你能力不錯,何必求本王?”墨淳忻冷冷的聲音響起。
“微臣愚昧,怎……”
“你若真的愚昧,又怎樣將此等事情瞞了整整五日。”
對上墨淳忻冷厲的眼神,京兆府尹身體一軟,人撲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