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給墨淳忻輸了很多靈力,又給為了點人參血,墨淳忻臉色有所好轉,但人始終還沒醒。
之前墨淳忻病發作的時候,她就給他喂了一滴血他就能醒來,這會兒又是靈力又是人參血的都沒能讓他醒,可見墨淳忻的情況有多嚴重。
把人都折騰成這樣了,結果還要人明天去迎接什麽勞什子的南詔使臣?
這使臣還能比兒子的命重要?
偏心也不是這麽個偏法!
難道就因為兒子多,所以死一個兩個的也可以無所謂嗎?
蘇參參氣死了。
此刻的她代入墨淳忻之後,簡直是怒火中燒。
她恨不得跑到皇上麵前把他罵一頓!
“這是嫌沒把人弄死又來補刀是吧?”
蘇參參聲音十分洪亮,夜七擔憂的看著她,還提醒她擔心隔牆有耳。
“有耳就有耳!大不了把我一起弄死!”怒氣上頭的她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夜七卻被她這句話感動了。
難怪王爺對王妃越來越在意,原來是被王妃這一番真情所感動啊。
不過他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勸道:“王妃您還是先消消氣,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讓王爺醒來。”
“難道你也覺得你家王爺必須得去迎接什麽南詔使臣?”
蘇參參一個冷眼看過去。
她就不明白了,不過是幾個使臣,有必要那麽大陣仗嗎?
還出動全部皇子去迎接?
不是說北淵是個大國嗎?大國這麽不高冷的嗎?
“情況比較複雜,一時間半會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王妃您解釋,但是如今皇命既然已下,王爺就必須得去……”
否則明日所有皇子都到場,唯獨缺了他家王爺,王爺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萬一你家王爺到明日都醒不來呢?”
夜七動了動唇,話說不出來,眼睛卻紅了。
蘇參參無奈了歎了口氣,“算了,你先出去吧,你家王爺我來想辦法。”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夜七抹了抹臉,離開房間。
夜七走後,蘇參參看著**尚且醒來的墨淳忻,滿腔的怒火化作一聲歎息。
“難怪你平日裏總是冷著一張臉,恐怕也隻是用冷漠作為假麵具,來隱藏內心的傷痛吧。”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那樣對待,怎麽可能會不傷不痛呢。
“快點醒來吧,雖然我覺得你現在就算醒來也不適合去迎接那勞什子南詔使臣,但夜七剛剛都快哭了,還是得你醒來。”
蘇參參就這樣坐在床邊念念叨叨。
當然,她也不隻是單純的在念叨,這會兒腦子裏也不在想著該用什麽辦法讓墨淳忻醒來。
靈力跟人參血都發揮不了作用,該用什麽辦法呢?
……
大清早天一亮,整個京城便透著一股肅穆之氣。
京城每一條街,都有官兵守住,出現在街上的每一個人,都要經過排查。
平日裏天沒亮就開始吆喝的小攤販,今日一個不見,所有小攤販早在昨日便收到消息,要他們今日不得去街市擺攤,並且通通不得出街。
能出現在街上的人,就算不是穿的綾羅綢緞,那也是打扮的大方得體。
開始有店鋪開張,開張的店鋪也都是經過重新整肅過的。
整個京城處於一片繁華的景象之中。
巳時三刻,京城城門口,禦林軍分別兩側,把守住整條道路,路的中間,以鴻臚寺卿為首的一群大臣正站在那兒。
不過他們目光並未看向城門,反是看向身後出,神色嚴肅。
不一會兒,一群著朝服的人策馬而來。
大臣們見狀,紛紛跪迎。
“參見太子殿下。”
原來到來的是太子殿下與他一些擁護他的大臣。
“都起來吧。”
太子翻身下馬,笑容和煦的看著他們。
“太子殿下來的真是早,距離南詔使臣到達的時間,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呢。”
眾位大臣起身後,鴻臚寺少卿開口道。
要知道,這會兒其他皇子可都還沒到呢。
太子隻是溫和一笑,“說不準南詔使臣會提前到達,若等人到了我們卻沒到,豈不是失禮於人,所以早到一些是應……咳咳,該的。”
“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
太子輕輕搖頭,強忍著不適,又咳嗽了幾下。
這時,他身邊的護衛突然道:“殿下,不如放屬下現在回去把您的藥拿過來吧?您方才出發的匆忙,藥的沒來得及吃……”
太子直接一個冷眼看過去,“住口,今日之事如此重要,豈能因為我的一點不舒服便耽擱?無論如何先迎過南詔使臣再說。”
“殿下為了南詔使臣的事實在是勞心勞力,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那大臣眼睛竟都有些紅了。
其他人也因著這番話對話,看太子的眼神敬佩更多。
這時,不遠處又有馬蹄聲在漸漸接近。
是成郡王。
成郡王一見太子來了,心裏便開始冷哼。
不過麵上還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
一下馬便走到太子跟前對著他噓寒問暖。
太子同樣溫和回應他,關心他。
這深厚的兄弟情誼,快把在場不少人給感動了。
在他們展現‘兄弟情誼’的時候,其他皇子也陸續到了。
除了皇上特意下令不需要到場的八皇子,去皇陵祭拜還沒歸來的十四,眼下還未到場的皇子就隻剩下墨淳忻一個人。
“就差北康王一個了。”
有人說了這麽一句,很快有人接話。
“是啊,這北康王怎麽還沒到呢。”
“不會是忘記時間了吧?”
“左右時間也還沒到,南詔使臣又還沒來,北康王現在還沒到,也不妨礙。”
有人質疑,也有人為墨淳忻說話。
成郡王突然冷笑了一聲。
“我這四弟架子還挺大。”
“這話可不可亂說。”太子嚴厲喝道。
成郡王見太子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不給自己麵子,頓時憤怒不已。
“你裝什麽?你既是兄長又是太子,老四竟敢來的比你還晚,擺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別說你心裏沒有不高興!”
“老三!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麽?淳忻是我們的弟弟,對自己的弟弟,你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再說了,淳忻對我們這些兄長向來敬重……”
“嗬,敬重?別說笑了,就老四整天冷著臉的樣兒,真敬重能是那副模樣?”
成郡王說著又看向在場其他人:“各位大人你們說呢?”
這是皇家之事,在場眾位大臣自然是不敢隨意評判。
不過心裏又隱隱覺得成郡王的話的確有些道理。
“行了,別再鬧了!南詔的使臣就要到了,收斂點,省的待會兒叫人看笑話!”
太子冷聲警告。
“嗬,笑話?到底誰才是笑話?他墨淳忻今日居然敢在這樣的場合不來,他才是真的讓人看笑話!好歹也是個王爺,南詔使臣肯定聽過他的名號,而他居然不來!萬一南詔的使臣覺得我們北淵不尊重他們,不給麵子,因此生氣,影響到兩國直接的邦交該如何是好?”
上升到兩國邦交了,氣氛一下就變了。
眾位大臣麵色都有些凝重。
萬一南詔使臣真因為北康王沒有到場而生氣,那該如何是好?
如今的南詔不比從前,自從南詔那邊打造了新的兵器後,整個國家兵力增強許多,萬一破壞了與南詔的邦交,到時候打起來,對北淵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再者,皇上有意從南詔購買新型兵器,這一事不少人心中有數。
思及這些,禮部侍郎站了出來。
“若真讓北康王影響到兩國的邦交,的確不太好……”
“總之北康王今日沒到場的事,到了父皇麵前,我肯定要照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