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異常安靜,身後響起腳步聲的那一刻,蘇參參便察覺到不對。
她沒回頭,隻是一個勁加快腳步。
隻是她加快了,身後的腳步聲也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靠!太師府的人難不成追出來了?
暗罵一句,蘇參參再也顧不上那麽多,拔腿開跑。
成功跑出小巷子,看到人來人往熱鬧的街市,蘇參參還沒來得及高興,一股巨大的無力感襲擊而來,她整個人無禮的往後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之前,蘇參參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送我回現代吧。
蘇參參做了個夢,夢裏的她被安排到一家醫院實習,再給一個胖大叔打針的時候,胖大叔不配合,幾番掙紮針頭紮她腦子裏了。
她嚇的立刻驚醒。
醒來的她發現自己躺著一張透著腐朽味道的木板床。
一個麵皮風幹,吊梢眼的老媼拿著棍子敲開房門走了進來,見她還在**聽著,提起棍子直往她身上招待。
棍棍到肉,蘇參參疼的不行。
她想伸手將老媼手裏的棍子奪走,可心有餘力不足,她根本控製不了這具身體。
隻能任由老媼繼續打,打到老媼累了,**的她也隻剩下半條命。
她看了一眼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口,還有明顯斷裂的肋骨,膝蓋骨,若是不趕緊治療,怕是這身體要出大問題。
可惜她根本控製不了這具身體,真是氣人。
躺在**生氣的蘇參參沒一會兒便察覺到不對勁。
身上的疼痛在漸漸漸弱,扭頭一看,原本青青紫紫的傷痕正在一點點退散,斷裂的骨頭也在一點點回歸原位,這……
不等她弄清楚是怎麽回事,那老媼又來了。
這次她手裏沒有拿棍子,隻拿了一個鐵皮茶壺。
她目光陰森森的看著蘇參參,蘇參參下意識往傳後麵縮。
老媼一把上前,捏住蘇參參的嘴巴,將茶壺嘴對著她嘴,直把茶壺裏的東西往她嘴裏灌。
一種惡臭無比的味道猛烈往她嘴裏衝。
蘇參參不斷的幹嘔,可奈何她控製不了這具身體,隻能任由老媼動作。
“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會投胎,千不該萬不該,跟大小姐同一時辰出生,活活成了夫人的眼中釘,夫人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除了受著別無辦法。”
蘇參參意識漸漸潰散,此時她才明白老媼給她灌的是毒藥。
不過……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想要我受這種折磨?我先弄死你個老太婆!”
她奮起抵抗,搶過老媼手裏的茶壺就要往她嘴裏灌。
不等她驚訝的發現她的身體居然能動了?
眼前老媼的臉,居然變成墨淳忻了?
她手裏拿著茶壺,正作勢要把壺嘴往墨淳忻嘴裏塞。
蘇參參愣愣看著他,轉頭看了看房間,這不是她之前在北康王府住的那房間麽?
“我這是又做夢了?”
墨淳忻冷冷的聲音響起:“白日做夢?”
“你,我……”蘇參參把快碰到他嘴邊的茶壺收回來。
死病鬼聲音冰冷的那麽現實,看來不是做夢了。
可方才又是怎麽回事?
她抱著茶壺,皺著眉頭走到床邊,用茶壺托腮,仿佛思索著方才的事。
那是夢?
可為何她卻真切的仿佛親身經曆,現在她都能清楚的記得在那個地方的每一個細節。
墨淳忻看著她這模樣,給了門外的護衛一個眼色。
護衛立刻領命離開。
沒多久,一白胡子老頭領著藥箱匆匆而來。
“見過王爺。”
墨淳忻擺擺手,指著蘇參參,“她似乎有些神誌不清,給她檢查看看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你才腦子出問題!”
蘇參參站起身,瞪了墨淳忻一眼。
她隻是在想事情,並不是耳朵聾了好嗎!
白胡子老頭詫異的看了蘇參參一眼,走到她麵前想給她把脈,蘇參參立刻警惕的將手背到身後。
“你想做什麽?”
“嘿!你這小姑娘,我老頭子還能對你做什麽?再說了王爺還在這裏呢,我能做什麽?不就是給你號個脈,看看你身體如何。”
“嗬,你們蛇鼠一窩,我怎麽知道你說的號脈是不是真的?再說了,我身體有沒有問題我自己很清楚,就不必老頭你費心了。”
或許她的表現有些不識好人心了,可她做了那樣奇怪的夢後醒來居然在北康王府,在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之前,任何人她都不會相信。
“你會醫術?”
墨淳忻冷不丁的問道。
蘇參參淡淡瞥了他一眼,“與你何幹?”
“看來你還沒弄清楚你如今的自身情況,昨晚若非本王,你的命早就沒了。”
聽他提起昨晚,蘇參參才想起自己昨晚在小巷子裏被後麵的人追趕的事。
後來她因著體內的副作用發作……
“是你救了我?”
墨淳忻沒說話,冰冷的眼眸卻仿佛給了她答案。
“你派人跟蹤我?”
“若非本王派人跟蹤你,昨晚如何救你?”
“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派人跟蹤我了?”
蘇參參延遲犀利目光淩厲,氣勢上竟也不怎麽輸給墨淳忻。
白胡子老頭在一旁撫著胡須,看的嘖嘖稱奇。
與墨淳忻對視片刻,蘇參參終於漸漸放下防備。
她走到一旁去坐下,舒了口氣才問道:“可否請王爺爽快點,說出你的目的。”
到了這會兒她若還看不出墨淳忻有所圖的話,那便是傻子了。
墨淳忻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胡子老頭,老頭立刻心領神會,背著他的藥箱麻溜離開。
“得嘞,我老頭就不在此打擾咯!”
走出去還不忘記把房門給他們關上。
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倆人,冰冷的氛圍漸漸將他們籠罩。
直到……
墨淳忻說了一句:“本王要你,治好本王身上的問題。”
冰塊融化,氛圍也一下破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