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候,某條寂靜的小巷子裏的一座宅子裏,隱隱有些奇怪的聲音發出來。
不過因為聲音不是很大,倒也沒有擾人清夢,住在周圍的居民依然處於甜夢鄉之中。
房間裏,阿不力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跪都跪不住的同伴們,不悅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
“北康王,你這未免太過分了些?”
“過分嗎?”墨淳忻冷厲的目光看了過來,仿佛在看一個個死人。
阿不力心頭咯噔一下,突然意識到,這次事情或許很嚴重。
方才,墨淳忻帶著一幹護衛來到,之後不由分說的便把除了他以外的南詔使臣都打了一頓。
在動手打人之前,他們拿布條塞住每個人的嘴巴,以至於他們連一聲疼都喊不出來。
看著自己的同伴被這樣對待,阿不力怎麽可能不生氣。
可此刻,在接觸到墨淳忻的眼神後,他突然冷靜下來,想的更多了。
“方才是我說錯話了,想必是他們做了惹你生氣的事才導致如此,隻是無論如何,可否請北康王看在我的份上,饒了他們。”
墨淳忻冷厲的目光淡淡瞥了阿不力一眼。
“若非看在你的麵子上,他們已成為屍體。”
簡短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南詔使臣心頭抖不禁為之一寒。
阿不力不敢再問墨淳忻,而是怒目看向跪成一排的同伴。
“混賬東西!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阿不力大人,我們冤枉啊,我們根本,根本什麽都沒做!”
說話的人根本不敢去看墨淳忻一眼。
這幅心虛的模樣,讓阿不力就是想相信他們,也相信不下去。
阿不力又看向穆爾勒還有今日剛去過北康王府的格力加。
“你們說,是不是你們做錯事了?”
倆人是這些人之中最為心虛的,他們很清楚,他們去北康王府都做了什麽,甚至在心裏隱隱覺得,這一場禍事也可能是他們惹來的。
隻是,他們又怎麽能承認呢。
於是倆人也齊聲道:“冤枉啊,我們冤枉!”
“你們……”
阿不力還想再說點什麽,墨淳忻突然站起身。
南詔使臣們都下意識閃躲到一旁,幾個傷的比較重的甚至是爬過去的。
阿不力也擔憂的看著他。
“北,北康王,您,您……”
“今後就不要再找人上門了,北淵皇子眾多,你們應該能找到更合適的人選。”
墨淳忻冷冷扔下這句話,邁開大長腿,當即走出房間。
阿不力從震驚中緩和過來,衝著墨淳忻的背影大喊,“不!北康王且慢!請留步北康王!”
他一個激動,直接從**滾了下來。
“阿不力大人!”
使臣們趕緊圍上去。
阿不力指著門口的方向,奮力喊著,“快,攔住北康王,不能讓他離開!”
“阿不力大人,人都已經走了,您先別著急……”
“怎麽能不著急?你可知北康王方才話裏的意思?他這是不想與我們合作了!”
眾人一聽,心頭都驚了一把,可很快又緩和過來。
其中穆爾勒跟格力加在驚訝過後,心頭反而多了幾分喜悅。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一抹深意,之後便開始勸說阿不力。
“既然北康王不與我們合作,那就不合作啊,難道我們還需要去求他不成?正如他方才說的,北淵皇子不止他一個,他不願咱們就找其他人啊!難道還怕找不到人合作?”
“就是,我也覺得,阿不力大人……”
“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南詔與北淵的合作,隻能是北康王!”
把阿不力哄睡過去後,南詔使臣一行人走出房間。
穆爾勒突然開口,“阿不力大人生病了,想事情可能比較保守,我覺得我們應該為他分擔壓力。”
“你這是什麽意思?”
“方才我在裏麵說過了,北淵皇子不止一個,墨淳忻把我們打成這樣,你們還想與他合作?這種把好處送到他手上的事兒,你們甘心嗎?”
幾句話說到這些人心坎去了。
這時候格力加跳了出來。
“新的合作人選,我這裏倒是有一個。”
眾人紛紛看向他,格力加腦海中卻浮現出那美人兒的臉盤。
還有臨分別之前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
北康王府。
蘇參參從淩虛閣無功而返,隻好回玉清小築繼續搓藥丸。
這些藥都是為了即將開的醫館準備的。
寂靜的夜晚,縱使到處都有燭火照亮,走在前往玉清小築的小路上,蘇參參卻覺得有些荒涼,心也仿佛空了一塊。
好像少了一個墨淳忻,王府就跟空了一大半似的。
蘇參參有些喪氣的走到快到玉清小築的時候,突然眼前好像有個人影閃過。
她猛的抬頭,可眼前隻有一片橙明,根本沒有什麽影子。
“難道是看錯了?”
蘇參參自言自語了一句,目光還是四處轉。
方才的人影是從她左手邊跳到右手邊的位置,之後她沒再聽到腳步聲,若是真的有人的話,那人肯定還躲在那一塊位置。
蘇參參目光看向右手邊,那是一小片竹林,倒是個適合藏身的地方。
盯著那邊看了片刻,她邁步走過去,與此同時,手也探到袖袋裏,取了一根銀針夾在指縫中。
她一步一步走向竹林,越靠近,越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注視著自己。
再走近幾步後,蘇參參聞到一股血腥味。
不對!
蘇參參突然察覺到什麽,腳步就要往後退,這時,竹林後麵突然有個人朝自己撲了過來,帶著滿身的血腥味。
蘇參參手中的銀針當即發射過去。
銀針正那人眉心的穴位。
那人倒在地上。
蘇參參正想走過去一看究竟,竹林後麵再次有動靜響起。
蘇參參渾身汗毛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