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還不能當著眾卿的麵說了?”
皇上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解禁後第一次上朝的太子也跟著附和,“是啊四弟,在這朝堂之上有什麽不好說的?君臣是一家,你難道還把眾位大臣當外人不成?這可就有人傷人心了。”
他這一開口,還不忘記挑撥墨淳忻與朝堂的關係。
隻可惜他這段位太低,真叫人看不上眼。
他淡淡瞥了太子一眼,“太子殿下確定要我當眾說出來嗎?”
聽到這話,太子心驟然不安了一下,隻是很快又沉穩下來。
他微微一笑,“我的話方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四弟也不比多想,事情是怎麽樣的就是怎麽樣的,你又何必為他人隱瞞呢。”
說到後麵幾個字,他還意有所指的看了成郡王一眼。
成郡王本看到太子跟墨淳忻在針鋒相對,心裏激動的等著他們互相咬起來。
不想就注意到太子看自己的眼神。
朝堂上的大臣也注意到了,不少人都不動聲色的看向他。
成郡王頓時就怒了。
“你們什麽意思?老二還有老四,你們這是聯合起來想害我是不是?”
成郡王在人前向來就是個魯莽性子,這會兒一察覺不對勁,當即開炮。
墨淳忻沒出聲,倒是太子忙道,“老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到底是有人害你,還是你的確做了虧心事呢?”
“老二,你少說這些事實而非的話冤枉我!我到底做了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成郡王大聲吼道,聲音穿透整個朝堂。
“你做了什麽我不清楚,這你得問老四了,畢竟他才是負責調查這件事的人。”
太子把禍水引向墨淳忻。
墨淳忻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禁足東宮的時候,消息也一樣靈通。”
一句話,瞬間轉移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一時間,太子感覺大家都在用質疑的目光看他。
他有些急了,忙解釋,“我是解禁之後才知道的!”
墨淳忻隻是靜靜看著他,不再發一言。
太子被他這態度噎的差點吐血。
“行了,現在說的是京城那一起凶殺案的事,扯這些無關的東西做什麽?”
皇帝在這時候開口說了一句。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護著誰。
太子眉宇間頓時也多了幾分得意。
“老四,你就別再藏著掖著了,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眾位朝臣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不是嗎?”
墨淳忻靜靜看了一眼太子,最後看向皇位上的那個人。
“父皇確定要兒臣在這裏說?”
“不要再拖延了,快說!”
皇上不悅的叱了一句。
墨淳忻眼裏多了幾分了然,同時還有幾分無奈。
“既然如此,還請父皇容許兒臣帶幾個人上來。”
皇上皺著眉頭,“怎麽那麽麻煩?你不會是抓不到凶手想拖延時間吧?”
“人證物證都已準備好。”墨淳忻一點不在意他的質疑。
“準了。”
皇上話一落下,墨淳忻轉頭看向一早就被他安排在門外候著的夜七,主仆倆一個眼神交匯,下一刻夜七便帶著被五花大綁的十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這一陣仗,把不少大臣都嚇了一跳,連連退到邊邊。
“北康王,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沉著臉,顯然對眼前的一幕不滿。
“父皇容稟。”
墨淳忻雙手抱拳。
太子卻突然站出來,笑容可掬道:“四弟啊,這裏是朝堂,你弄這些人進來是想玷汙這神聖的朝堂嗎?你還是讓你的人把這些玩意兒弄出去吧,我幫你一起求求父皇,私底下再聽你稟報這件事。”
“嗬。”
墨淳忻難得發出一聲冷笑,他冷厲的目光直視太子,“天底下的好事兒不可能都便宜一家,方才是你嚷著要我當著朝臣的麵說,是你說眾位大臣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的,怎麽現在發現這些都是你的人,你就怕了?”
墨淳忻鏗鏘有力的一番話,也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到了。
這些黑衣人竟與太子有關?
“老四,你少含血噴人!這些根本不是我的人!”太子急忙反駁,又跪下“父皇,兒臣冤枉啊!”
墨淳忻懶得跟他廢話,從夜七手裏接過一早準備好的供詞,呈了上去。
皇上沉著臉,壓製住複雜的心情開始看那份供詞,當看清楚裏麵的內容後,他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各種臉色都在他臉上出現了一遍。
“混賬東西!”
皇上憤怒將供詞拍在案台上,怒罵道。
眾人下意識看向墨淳忻。
隻因皇上罵人的時候眼睛是看向他的。
“來人,將太子押起來!送回東宮,永久禁閉東宮!”
永久緊閉東宮?
這話可叫在場大臣心都顫抖了一下。
皇上,皇上不會是想廢太子吧?
與其他人所想的不同,墨淳忻聽到這話,目光越冷,心中也在冷笑。
還是那麽舍不得嗎?
隻可惜了,這次想含糊過去是不可能了。
“父皇,因為太子而死了二十幾人,隻是禁閉未免太輕了?”
皇上沒想到這個兒子居然敢站出來質疑他,還把死了二十幾人的事說出來。
他本是想將這件遮掩過去,日後再找機會把太子放出來的,沒想到……
他再次看向墨淳忻,眼裏強壓著怒意,不滿幾乎要迸發出來。
此時,朝臣們也終於知道太子究竟做了什麽事。
“還請皇上讓臣等人看一看那供詞!”
最先站出來的人是潘丞相。
到了這會兒誰有不知道,皇上壓根沒想公開那份供詞。
可是這事關二十幾條人命,怎可隨意對付過去!
有了潘丞相領頭,不少大臣也跟著附和。
饒是皇上,也不可能真的一言堂,最終,他還是將手裏的那份供詞送了出去,隻是冷冽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墨淳忻身上。
墨淳忻自然是看到了,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壓根看不出半點在意。
此時,太子直接軟癱在地上,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他怎麽也沒想到……
甚至連個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本來他還想嚷著那份供詞是假的,可父皇看過後沒有半點質疑,可見那上麵應該出現了他無法狡辯的實事。
太子心裏那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