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慌亂的將那隻吃了幾口的麵條端起,逃似的離開了戰禦梟的房間。
屋子裏,再度恢複了平靜,戰禦梟的情緒,再一次陷入到了冷冰。
一直到手機嗡的一聲,他才回神。
手機上是一個簡訊,很簡短,隻有一行字。
“暫時還沒消息,耐心等候!”
想到了那件事,戰禦梟的嘴唇輕抿,寒意瞬間從他身子周遭蔓延開來。
他討厭女人的碰觸。
自從那一夜……
他被一個女人“強”了之後!
不管那女人是誰,是出於何目的,敢爬他戰禦梟的床——
哼哼——
簡直就是活膩了!
薑小餘快速的解決掉了廚房裏另外一碗已經坨掉的麵,這才膽戰心驚的上了樓。
屋子裏,隻亮了一盞小夜燈。
戰禦梟躺在**,緊閉著雙眼。
薑小餘地頭,看見了長長的法國長絨地毯上放著一床被子,薄唇一緊,卻還是默默的把枕頭放好,躺在了上麵。
八月底的榕城,已經是涼意侵襲,打著地鋪的薑小餘,一進後半夜就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無數的小針紮著,冷颼颼的。
她裹著薄被,輾轉反側,胃口也越來越難受,最終控製不住,踉踉蹌蹌地衝進了衛生間,將胃口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戰禦梟已經睜開了雙眼坐了起來,冷烈的雙眸之中竟是嫌棄。
“抱歉戰先生,打擾到你休息了……”
瘦小的女孩,說話的聲音微微嘶啞,屋子裏隻有一盞夜燈,閃爍著淡橘色的光。
薑小餘看上去十分可憐。
她——
應該不是壞人!
如果是那些人千方百計把薑小餘送來的,那麽他哮喘發作的時候,她就不應該救他。
更不應該戳穿戰禦梟吃的那些東西有問題!
冰封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的撞擊了一下,戰禦梟冷聲道:“吵死了,今夜你上床睡!”
薑小餘一頓,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凶巴巴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隱約有一絲暖意。
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年,她盲腸炎,痛得死去活來,許浩天卻帶著許潼去歐洲旅行!
薑小餘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卑微懦弱而又不被人關懷的小可憐。
戰禦梟的話,卻讓她覺得心口一窒,緊接著,眼圈都是酸酸的。
謝謝兩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戰禦梟又冷冰冰的道:“還在那兒愣著做什麽,趕緊滾上來!少用那種惡心巴拉的眼神看著我,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離我遠一點!否則……”
薑小餘懷裏抱著被子,相當乖順的點點頭。
戰禦梟的屋子裏,除了一張床鋪和一張矮櫃之外,再無其他陳設,地板上有一些斑駁的痕跡,想必是因為這個男人,經常發脾氣摔東西造成的。
這一夜,兩人睡得都不怎麽踏實。
睡夢中在,薑小餘看見了薑北呼吸急促就像是戰禦梟那般,整張臉慘白,嘴唇都是青紫的。
她緊緊的抓著薑北的手,可是他的身子還是一寸寸的往下滑,最終墜入萬丈深淵。
“不要……”
薑小餘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身邊的戰禦梟,已經開始呼吸急促,臉色一如昨日那般蒼白,毫無血色。
薑小餘瞬間清醒,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拿戰禦梟的手氣霧劑。
有了藥物的舒緩,戰禦梟的呼吸漸漸的平靜下來,一雙眼睛裏,卻充斥著猩紅的血絲。
最近他哮喘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秋天。
薑小餘起身,趕緊把微微敞開的窗戶閉上,也難怪戰禦梟一直將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環境當中,外麵的蘆花紛飛,那些人想要害死他的意圖這般明顯,戰禦梟若不是警覺,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早飯期間,戰禦梟又發脾氣了!
廚房裏精心準備的海鮮粥,還有意大利麵三明治,無一幸免,全都被他打翻了。
薑小餘“深受其害”,也沒東西可吃。
廚房裏做了一碗水蒸蛋,趁著無人注意,將那雞蛋糕端進了房間當中。
“戰先生,我做了一些雞蛋糕,你要不要嚐嚐!”
說著,薑小餘熟稔的將雞蛋糕打散,用小勺挖了一些,吹到了適宜的溫度,送到了戰禦梟唇邊。
戰禦梟這一次,沒有像是昨夜那般抗拒,畢竟,他已經一晚上滴水未進了。
早就已經是饑腸轆轆了。
看著戰禦梟吃了雞蛋糕,薑小餘眉眼彎彎:“味道如何?”
“不鹹不淡,不香不臭!”
巴掌大的小臉之上都是頹喪,看著依舊麵色冷峻的戰禦梟,薑小餘小聲嘟囔:“大哥,你有哮喘呐……”
“嗯?”
薑小餘瞬間堆滿了笑容:“我說我知道了,下次會改進,盡量迎合你的口味!”
薑小餘低眉順眼,戰禦梟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吃過了早飯,戰禕謹讓老管家帶著薑小餘在莊園裏轉悠一圈,熟悉一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