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總是莫名其妙的會想到我媽媽……”

薑小餘低頭,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是她和薑淮之間,最後的羈絆了。

薑淮的目光,落在了薑小餘的脖子上,看見那條項鏈,她瞬間眼圈紅了:“這是你媽媽的項鏈!”

“阿姨,你知道?”

“嗯,我當然知道,因為這條項鏈有一顆墜子,我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是在我去青城之前,你媽媽送給我的!

隻不過我沒有行動,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更是永別!”

薑小餘猛然間抬起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彬,甚至是一把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阿姨……你說,你也有一顆吊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鬆手鬆手,小丫頭看著幹了吧唧的,手上的力氣那麽大!”

薑小餘鬆手,卻是喜形於色:“阿姨……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你說你手上有一顆跟我這個一模一樣的吊墜,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崔彬伸手,從頭上拔下來了一隻簪子,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國風的刺繡旗袍,一頭長發,被一隻精致的木簪子挽住,整個人看上去優雅的如同潑墨山水畫。

薑小餘有一些詫異的看著那隻簪子,簪子頭的位置,是一枚鏤空鈴鐺,隔著陽光看,裏麵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輕輕晃動。

崔彬笑而不語,伸手一摳,那鈴鐺竟然被掰開了,裏麵躺著一枚項鏈墜子!

真的和薑小餘的那一枚,一模一樣,隻是細細端詳,發現裏麵的花紋又有些許不同,想必能夠對應五行羅盤上的某一處鑰匙孔!

“阿姨,這東西能給我嗎?”

薑小餘激動不已,緊緊的抓著崔彬的胳膊。

崔彬望著薑小餘,她的一顰一笑真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薑淮,且,對於薑淮所有的記憶,也全部都定格在她離開的那一年!

如今,看著薑小餘,她竟然有一種錯覺,她是來彌補這麽多年,自己內心之中的那一份空缺來的。

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薑小餘的臉頰,崔彬竟然有一些有一種錯覺,眼前的人,不是薑小餘,就是薑淮!

眼神裏的激動,瞬間流露:“這原本就是你媽媽的東西,現在把它給你,也算是阿姨情感上的一種延續!”

薑小餘開心之餘,還是小心翼翼的把這東西收了起來。

“有件事情,阿姨要跟你說!”

崔彬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陰鬱,看上去有一些憂傷。

“阿姨……你……你們要回去了嗎?”

“嗯,南霄的爸爸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去,而且……”

崔彬眼神裏的沉重,越發擴大:“而且南霄又開始恢複先前的狀態,一直不斷的嚷著要找夏馨兒,那個女人真的是個狐狸精!

她一定是對南霄下了咒術!

一定是!

要不然,南霄為什麽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的失去了自己的主觀意識,一直被這個女人操控著!”

薑小餘的身子,忽然一僵,看著憤慨激昂的崔彬,忽然間想到了什麽:“你說,紀南霄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像是被人操縱著?”

“嗯,不僅如此,他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隻有夏馨兒,那個女人說什麽她都是言聽計從!

如果不是因為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我真的是懷疑,那個女人對她用了咒術!”

“崔阿姨,你覺得我們帶著紀南霄去過醫院檢查的事情,他會不會跟喜兒說!”

“應該不會,我感覺他跟著我們去醫院的時候,有努力的想要配合我們,那一段時間,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意識,隻不過,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再到今天早晨,他就開始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不吃不喝,隻是一個勁兒的說要去找夏馨兒,說沒有她,會活不下去!”

提及此,薑小餘的眼光,稍稍的暗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回去,不過,你們千萬要小心,尤其是你,不要被夏馨兒發現任何端倪,她現在有一些危險!你凡事都要學會隱忍,千萬不要貿然行動!”

“可如果回去的話,就意味著我要眼睜睜的看著南霄跟那個女人結婚!

我絕對不允許那個狐狸精進我紀家大門!”

“這有什麽難的!”

門口,傳來了戰禦梟冷冽的聲音,他一身黑色西裝,身上都已經被雨水染透了,進門的時候,雙眼散發著森森寒意。

戰禦梟進門剛好聽見了薑小餘和崔彬的對話。

崔彬詫異:“你剛才說有辦法留下南霄?是什麽法子!”

戰禦梟冷冷的道:“斷了他的腿!”

薑小餘聞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就算是要把人留下,何必用這麽慘烈的法子!”

實在不行,就一支金針,給他戳中昏睡穴,讓他睡上一些日子也是可以的。

隻不過,薑小餘不考慮這麽做,是因為長期刺激昏睡穴,會有副作用。

“可這種時候,除了要留住紀南霄,最重要的是不能夠打草驚蛇,夏馨兒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單純邪惡的人!

她身上,藏著許多秘密,有可能還有什麽巨大的陰謀。”

薑小餘也意識到了戰禦梟的態度,有一些不太對勁:“可即便是如此,也不必非得要斷了他的腿……

萬一以後沒法子恢複呢!”

“給他檢查的心理醫生來電話,她把紀南霄的情況,跟她之前在國外的導師進行了交流,說紀南霄極有可能是被一種心理暗示所控製,這是流傳於15世紀,西方的一種心理幹預!

被控製的人沒有自己的主觀意識,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直白說就像是一具傀儡,沒有任何情感靈魂的傀儡!

且,那位導師說,如果被控製的程度不深,巨大的創傷引發的痛感,說不定能夠讓他徹底的清醒!

他的手還要拿手術刀!”

這是戰禦梟做的最後打算。

如果能夠掌握力道的斷了他的腿,說不定能夠讓他徹底的清醒,同時也能夠暫時擺脫夏馨兒的鉗製!

這個女人,打著愛紀南霄的旗號,可做出來的,卻全都是傷害他的事。

如果她發現紀南霄有脫離控製的趨勢,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做出來更加過激的事。

薑小餘皺眉。

崔彬聽見戰禦梟這麽說,瞬間就急躁了:“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他斷了一雙腿,這世界上怎麽可以有這麽邪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