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瀠狠狠的瞪了沃爾一眼,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還是跟著下了車。
也許,他們之間,的確是需要一些解釋。
別墅裏,一片死氣沉沉,隻能聽得見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沈瀠知道,沃爾根本就不會傷害她。
隻是,莫名的有一種緊張,悄然上升到了胸口。
覺得窒息。?
沃爾坐在沈瀠對麵的位置,麵色冷峻,緊緊的盯著她,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慌亂的情緒,都被盡收眼底。
“說吧,為什麽騙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不是說,願意留在我身邊嗎?怎麽?撩撥完了人,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
“這位先生,請您注意措辭,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這種事,自然也是你情我願!
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不要玩兒!”
“小白鼠,你跟我說……你對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在玩?”
沃爾起身,高大的身形壓迫下來,雙手撐著,沙發直接將沈瀠,圈在了中間。
沈瀠有一些慌了,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對於他身上的壓迫氣息,她依舊覺得心悸。
“沃爾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每一個跟我有過一段感情的男人,我都要對他認真負責,那麽,我身後的男人,就能夠排隊,到你的實驗室裏去了!
你那麽優秀,身邊不愁沒有女人,何苦為了我這一棵樹,放棄整片大森林?
大丈夫何患無妻!”
沈瀠驚覺,這麽多年,沃爾一直單著,在X國,是人間皆知的黃金單身漢!
甚至是外頭有流傳,沃爾教授,是醫學狂人和他父親一樣!
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醫藥學的研究上!
更有過分的說法,傳言沃爾教授的性,取,向有問題!
看著麵前的女人,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沃爾竟然再一次有了幾年前,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喉結微微的蠕動,沃爾低頭,伸出一隻手捏住了沈瀠的下巴,語氣之中透著威脅:“說的倒是挺熱鬧的,小白鼠,幾年沒見,怎麽還學會吹牛了呢?
你這副幹癟身材,怎麽看,都不像是有男人滋潤過的!”
“世人眼中,溫潤儒雅的沃爾先生,怎麽開口就是這種靡靡之音?
不會說話,隻管把嘴巴閉上便是,這麽多的逼人,還算個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現在,該談談你該如何補償,這幾年我的損失了吧!”
“什麽損失?”
“因為你,我錯過了最佳的結婚年紀,如今眼看著就要奔四了,你敢說這些事與你無關?”
“沃爾先生可真會說笑,若是隨隨便便有個男人跑出來,說是為了我一直打著光棍兒,我就要對他負責嗎?”
“你睡了我!”
沃爾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讓沈瀠老臉一紅。
“沃爾沃先生這麽說,那就沒意思了,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的,如果你不躺下,我也沒有辦法得逞不是?”
沈瀠看準時機,直接從沃爾的胳膊底下鑽了出來,就像身手敏捷的一條小泥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之後,才覺得那股壓抑,消失了一些。
“沃爾先生,我們之間的事,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當初是你救了我,可我也沒有欺騙你!
男女之事,你情我願,合,則在一起,不合,則一拍兩散!
我覺得這很正常,至於你說的,我睡了你的人,撩撥了你的心,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全都是子虛烏有的!”
看著牙尖嘴利,說話字字珠璣的沈瀠,沃爾不但不氣惱,竟然抿唇一笑,碧色的眸子裏,透著幾分欣賞張。
想當年的小白鼠唯唯諾諾,總是低著頭,不敢說話的膽怯模樣。
幾年沒見,牙尖嘴利,說話不給人留餘地,就連看人的眼神都顯著冷靜,淡定了許多,看著她細白的脖梗,沃爾竟然有一些把持不住。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明白了,沃爾先生,你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了,大度一點,坦率一點,別總說是我睡了你,在那件事情之上,我們兩個有共情有共鳴!
算得上是靈魂契合,最深層次的交流,誰也沒有占便宜,誰也沒有吃虧!
身為堂堂男子漢,還請沃爾先生大度一點,不要總把這些話,掛在嘴邊,若是被旁的人聽見了,別說是你脫單,估計就算是上了年紀,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老伴兒!”
沃爾抿唇,從始至終都噙著淡淡的微笑。
“還是你會心疼人,我這被老鼠咬了,算得上是一朝被鼠咬,十年怕井繩!
我這身上的傷心裏的痛,自然是你這個始作俑者來醫治!”
“沃爾先生是學醫的,什麽樣的疑難雜症治不好,何苦這番刁難!
還是說你要錢?”
“你覺得,用錢就能夠把我打發了?還是……你想著用錢來侮辱我?”
“你怎麽想都行,隻是不要再繼續來sao擾我,如今我的日子很平靜,並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所以你這是翻臉不認人?”
“隨你怎麽說都行!”
沃爾不語,隻是久久的看著沈瀠,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如同盯著獵物的鷹隼,有一些可怕。
“沃爾先生,你該不會是真的某些方麵有隱疾,才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薑小餘的醫術相當不錯,你若是覺得難以啟齒,我可以去找她,替你谘詢一下!”
沈瀠的話,說的語氣平淡,可對於沃爾來說,無意於是傷了他的男性自尊心。
這小東西以前膽小懦弱,如今嘴皮子利索的跟什麽似的,很難與之前的小白鼠聯係到一起,可是她那一雙眼睛,依舊是牲畜無害,透著單純。
那一夜,沈瀠給他灌了藥,他不省人事,隻是,醒過來以後身體上的異樣氣息,讓他也明白了什麽。
小白鼠離開之前,曾經……
起初,沃爾覺得這是屈辱,可是在後來三番五次的尋找小白鼠,都沒有結果的狀況下,卻意識到了,那是小白鼠與他之間的訣別。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冰封的心像是被人敲擊開了裂縫,有了一瞬的土崩瓦解,之後就再也不可抑製的坍塌。
小白鼠成了沃爾心裏頭難以治愈的心病。
朱砂痣,亦或是白月光,都是無法磨滅,不能碰觸的傷痛。
如今再見,小白鼠竟然對他說,以前的種種,不過是男,歡,女,愛。
他們隻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隻不過是沃爾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