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憤慨:“拓跋涉,你閉嘴,既然你和我老公之間有深仇大恨,那麽我們之間的醫患關係,就到此結束!”
拓跋涉依舊嘴角含笑,仿佛這一切我,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那笑容裏的陰冷,可想而知:“結束?那可不行,寶貝,你難道忘記了,我可是給你了定金的,醫者無德,不配為醫,你不是想振興薑氏製藥嗎?”
薑小餘心口一震,當初還是她太過於單純了!
拓跋涉竟然將她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
不待薑小餘開口,戰禦梟已經冷冷勾唇:“你以為,我會給你那樣的機會,拓跋涉,以前你再怎麽挑釁,胡作非為,我都能笑著奉陪!
你外公的死,是意外,可是你挖我父母的墳墓,卻是故意為之,我斷你胳膊,卻也不算扯平!
這一次,你敢動薑小餘,這已經碰觸到了我的逆鱗,拓跋涉,你說要是夜門社變天,會有多少人感謝我?”
扳機扣動,薑小餘在戰禦梟的眼睛裏,捕捉到了殺意。
那一次,他廢了墨珩的時候,薑小餘也曾經在他的眼睛裏看見過這種眼神。
薑小餘緊張,輕輕的扯著戰禦梟的手臂,聲音盡量壓低平和,心裏卻亂成了一團:“冷靜一些……他就是想要激怒你……”
戰禦梟不語,雙眸迸射火光,凝視著一臉鮮血,卻依舊笑的欠錘的拓跋涉。
他就像一個亡命徒,仿佛拿自己的命,從來就不當一回事!
薑小餘說的,他身上有一種罕見的bing毒,本就命不久矣!
可他不一樣,以前,戰禦梟渾渾噩噩,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活著的意義,就是他在黑暗當中,看著那些想要他死的人,那醜惡的嘴臉。
他想伺機反撲,然後死死的咬住他們,奮力還擊。
那時候的戰禦梟,甚至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他的這一條命,早就已經由不得他了!
他不怕死!
不懼怕任何事!
不會聽任何的勸阻!
“老公……”
薑小餘的聲音,帶著一種穿透力,直接把戰禦梟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戰禦梟側臉,看見薑小餘已經接近七個月的孕肚,直接揮手。
槍托狠狠的砸在了拓跋涉的臉上,他原本就滿是血漬的臉,瞬間猙獰萬分!
“拓跋涉,薑小餘不是你能夠輕易招惹的,你要是不怕死,老子就奉陪到底!
誰還不是有一條賤命!
我陪你玩!”
最後一句,戰禦梟近乎是在發狠。
拓跋涉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卻還是在笑,那笑聲,讓人覺得分外尖銳。
薑小餘和戰禦梟回到了車上,薑小餘能夠感受到戰禦梟的情緒,伸出手,輕柔的摸索他肌肉緊繃的手臂,一句話都不說。
倏然——
戰禦梟抱住薑小餘,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看見這樣的場麵……”
“我知道,可有一些事情,一直都是事與願違的,我會跟拓跋涉劃清界限!”
薑小餘篤定,就算是她再怎麽想著光複薑氏,卻也不能讓拓跋涉的事情,給戰禦梟添堵。
挖掘了雙親的墳墓,這得是多大的毒怨!
戰禦梟緊緊的抱著薑小餘,仿佛不願意提起來過去那些痛苦的回憶。
這一路,氣氛沉重,誰也不言語。
月底,就迎來了帝國集團改朝換代的重要時刻。
會議室裏
戰家的各路元老還有集團之中的高層管理,甚至是帝國集團當中的兩任法律顧問,也都參加了這一次的會議。
戰禕山也不再似幾個月前的意氣風發,幾個月內,因為彩虹計劃,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方案做了不少,但是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一些紕漏。
想到了與戰禦梟的約定,戰禕山怎麽能夠輕易的就放棄這麽大好的機會!
會議室裏大多都是帝國集團權威人士,戰禦梟和戰禕山,各自坐在一旁。
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戰禕山用了許多旁敲側擊的法子,可是全都被一一擊退,今天這一次策劃案的公開競爭,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了。
就連七叔公,竟然也來了,他是戰家輩分最高的老人,在整個家族之中,地位舉足輕重。
他的出現,戰禦梟並不意外,盡管這麽多年,七叔公一直維持著一副清閑自在,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可是戰禦梟臥床的這些年,他背地裏的那些小動作,他悉知。
如今,帝國集團麵臨著改朝換代,七叔公是過來看熱鬧也好,還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也罷,總之他出現在這一次會議當中,就讓人有所警覺。
戰禦梟還沒開口,七叔公則倚老賣老的開口道:“禦梟,這一次七太爺來,也是因為上一次見證了你們在家族之中的約定,本著公平原則才過來看著你們伯侄之間的競爭,你不會不高興吧!”
戰禕山畢恭畢敬道:“七爺,您在咱們戰家裏德高望重,說話自然是有分量的,哪裏有什麽不高興!”
戰禦梟並沒有理會旁人,麵色依舊沉著冷峻:“七太爺德高望重,能來見證這一場競爭自然是最好的,隻不過這一次的競爭勝負,不打親情票,隻看專業票!
以示誠意,我連帝國集團曆任的法律顧問都動員來了,沒想到還是驚動了七太爺,不過您來了也好,正好為我們做一場見證!”
言外之意就是來也白來,頂多落下一個看著。
帝國集團的事兒,不是家族裏的小蔥子韭菜,更不能讓他以長輩的身份壓人一頭,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戰禦梟回歸的這幾個月裏頭,早已經把帝國集團的內部蛀蟲一一整頓,效率之快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七叔公一脈,原本都是一些中庸之輩,戰禦梟這個人,公私分明,從來不會把公事和私生活混為一談。
所以,七叔公一脈的後輩,基本上都是在戰禦梟殘廢之後的這幾年時間陸陸續續的進入帝國集團,也因此形成了公司之中的蠹蟲。
這一切,還都是戰禕山的手筆。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戰禦梟懷疑七叔公和戰禕山之間,有過更深層次的關係。
戰禦梟的話,無異於是打了七叔公的臉,在場宗族的人全都表現出來些許不滿,卻也無法反駁。
很快,受邀參加這一次競爭的業界內的各個大佬全都到齊,戰禕山不自覺的緊張了幾分,下意識的咽口水,喉結微微蠕動,泄露了她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