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義滅親
當郝裏克將寶貝箱抱在手裏時,驚訝地發現自己早就被一群警察圍聚在屋子的正中央,按現場的形勢推斷,他有種‘插’翅難逃的‘逼’迫感。
“郝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潘明出具了逮捕書,語氣裏充滿嚴峻,“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有的言辭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與此同時,珞藍邀請葉蓓琪為徐佳佳的凶案幫忙出力調查,等案情稍有眉目後便把與案子有關所有的證據文件提‘交’給公安機關,請求其調查舉證。
偵查完結的公安機關從警方對現場勘驗後的筆錄記載、法醫的屍檢報告以及相關的證人證言推論出徐佳佳的死亡背後隱含著驚天大秘密。
據此,公安機關將郝裏克列為犯罪嫌疑人,幾經反複審訊,證據充分後,轉即將其列為被告,預備向檢察機關起訴,告其故意殺人。
作為原告的代表律師,葉蓓琪全權為本案的當事人負責,並盡最大的努力為她謀求生命權相關的利益。
“像這種情況,我們能夠贏得勝訴的可能‘性’有多大?”珞藍懷著期盼的心緒問向葉蓓琪。
“板上釘,郝裏克的罪行是確定下來了。”葉蓓琪睜大紫‘色’魅眸,意味深長道,“雖然此次無法掰倒莫翔以,但總算可以讓他痛失一名得力助手。”
聽完葉蓓琪的措辭,珞藍神‘色’黯淡,心內倍感苦楚:“提審郝裏克時可不可以讓警方例行公事訊問其它兩個命案是不是他的傑作?”
“我覺得無需旁人提醒,依潘隊長的智慧,他應該會自己把這幾樁案子串聯在一起偵破。”向來與警察打‘交’道的葉蓓琪很是清楚他們辦案的流程和一貫思慮案情的思路。
遭臨訊問的郝裏克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多場凶殺案的罪魁禍首,但他卻對徐佳佳的死毫不怯懦地認了罪。
在郝裏克入獄的幾日內,起初莫翔以多方周旋想為要將取保候審,孰料因為案子重大而被拒絕,從此之後,他又驟改策略頻繁探視他,完全奮力扮演著好上司的風範。
五天後,在郝裏克受到法庭審判時,他徹底改掉了自己的口供,不僅在徐佳佳的案子上認了罪,更首次默認了自己亦是其它兩個凶殺案的罪犯。
被告顛覆口供的行徑讓法庭頓時像炸開的鍋,鬧哄哄一片,葉蓓琪和所有關心著本案的人麵麵相覷:發生了什麽?為何郝裏克前後言行不一致?
因為郝裏克改口風,讓審判一時無法繼續下去,休庭後,警方把被告繼續關押。
在探監室,郝裏克握住老板的手,抓狂道:“我老婆怎麽樣?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了,你一定要保證讓她把孩子平安生出來。”
如此看來郝裏克改證詞,導火索是莫翔以用他的家人相威脅,他清楚莫老大是個手辣心狠和危難關頭不顧忠義的人,如果自己不按其囑咐的那樣做,那他的老婆和尚未出生孩子的‘性’命恐怕就會堪虞。
“你是我最看重的助手,少了你,就像從我心口挖去一塊般撕裂的疼,這個仇我一定會報。”莫翔以‘陰’‘陰’的聲音響起,“放心吧,憑靠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並能保證她們高枕無憂、生活富足。”
莫老大還有一個脾‘性’,那便是說到做到,聽到這裏,郝裏克便心安了,縱使要他身首異處,不過若能擔保家人安然無恙,那也很值得。
想著,他盡量使自己冷靜,隨後和緩語氣說:“大哥,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稱呼你了,感謝你這麽長時間以來對我的提攜和照顧,無論審判的結果如何,不管我的下場有多慘烈,你都不要再來監獄,我擔心會遭他人懷疑。”
“不要怨我不念舊情。”莫翔以雙眉緊鎖,語重心長道:“你殺死徐佳佳證據確鑿,既然已經脫不了罪,那倒不如將所有的事全部承擔下來。”
“我擔心突然對三件案子一力認罪,法官不會相信。”郝裏克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於是從那一刻開始反倒淡然許多。
“我自有辦法讓法官和陪審團相信,你隻要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即可。”莫翔以用幽‘陰’的語氣說著,他顯然早就想好了退路。
三日後再度開庭,被告方傳有新的證人,見勢,法官和參與審判的一幹陪審人員長長噓口氣,他們期盼著此人能使案件有突破‘性’進展,不至於像眼前這般被動與不堪。
“傳證人上庭。”
隨著一聲喊,所有人的目光轉向‘門’外,隻見進來的是一位清瘦卻大著肚子的孕‘婦’。
她的到來讓關押中的郝裏克一陣驚惶:原來莫翔以籌備的後路是婷,他到底想讓我們夫‘婦’為他做多大程度的犧牲才肯罷休?他又會用什麽狠招讓整件案子偏離真相呢?
“證人,請呈述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法官大人,我叫關怡婷,27歲,是本市BA戒毒所的一名醫護。”麵對法官的詢問,關怡婷據實回答。
注視著證人席上嘴巴一張一翕作出陳述的‘女’子,順著她的話語,珞藍果真記起自己在戒毒所裏見過她。
隻不過珞藍覺得關怡婷雖然身子特殊卻非常內斂,不喜與人‘交’談,自此在陪徐佳佳戒毒的那段時間她們的‘交’流甚少,難為現在她肯做證人。
此時,法官正義迸現的渾厚嗓音回響在莊嚴的法庭大殿:“證人你必須知道,你的證詞將會寫入法庭記錄,你必須為你的證詞負法律責任,下麵請說出案件發生的詳情。”
“我是本案徐佳佳小姐的醫‘藥’護理,她在2013年7月初因毒癮住入我所。其實她意誌力很強大,再加上身邊朋友的鼓勵以及所有醫護人員的努力,她的症狀已經有所緩解,‘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誰知在大家翹首以待等著她康複時,她竟然被人無情的殺害。”
整個作證過程,關怡婷就像中魔一般敘述著:“其實公安機關、檢察院,還有我們的法院,所有的思維都是正確的,我們正常人的視線也沒有偏離案子真實的軌道,殺人就是他!”
低吼一聲,關怡婷的手直指被告,眼眶處卻不受控製的留下兩行淚水,她的嘴‘唇’好像在囁嚅著什麽,那口型似乎在說:對不起!
身著職業裝的葉蓓琪緩緩站起,麵向證人問道:“關小姐是吧?請問你與被告是什麽關係?”
盡管不清楚被告的代表律師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依我國法律的規定,她還是需要循例盤問清晰。
“夫妻”。在證人話音剛落的瞬時間,法庭內一片嘩然,所有旁觀且不知情的聽眾第一反應便是:怎麽可能!
“肅靜!肅靜!”法官使勁敲打著法槌,奮力維持著法庭秩序,待得一切又歸於平靜時,才示意葉蓓琪道:“請原告律師繼續。”
“根據法律規定,你作為被告郝裏克的配偶應當避嫌,謹防會做出有利於他的證詞,不過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似乎這種概率很小。”葉蓓琪直視著大義滅親的‘女’人不知該以何樣的情緒來看待她,“那請問被告是怎麽殺人的?”
“那天裏克借故到戒毒所裏來接我下班,而我因為懷著孕有些頻‘尿’,他便說去陽台吸煙等我,孰料我一離開後他就取走我同事的白大褂稍作喬裝打扮後潛入死者的病房,可礙於她還有一位朋友在身側,又使用調虎離山計把多餘的人支開,隨後就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大批量pentazoe謀殺了死者,這種‘藥’雖然在尋常生活中不常見,但在戒毒場所卻並不新鮮。”
坐在下麵的歐少宸聽見證人將所有與莫翔以有關聯的物事全部消抹殆盡,火氣頓冒,不過從那一刻起他也明晰到莫老大顛倒是非的能力與卑劣,打倒他將會是一段長期作戰的艱辛曆程。
講出這段話時,關怡婷心裏直冒冷汗,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法官大人,我以上的言辭都是真實的,請用您的慧眼識真凶!”
“你很恨自己的丈夫嗎?”葉蓓琪一改往日穩重沉靜的‘性’格,決定用另一套辯護風格,“我看你快生了,你就這麽怨恨他到不希望其有機會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出世?”
葉律師的情感攻勢成功擊打著證人的心,她陡地垂首,眼裏湧現的清淚在眶內打著轉。
“我反對,法官大人,對方律師盡說些與案件無關的陳述。”一見情勢彰顯出不利之態,辯方律師連忙駁斥道,“證人情緒不穩定,而且她是孕‘婦’,我希望法庭基於人道主義考慮,讓她離庭休息。”
“原告律師請注意自己的辯護方式。”法官采納了辯方律師的意見,讓法庭的後台工作人員將關怡婷攙扶了下去,隨即喚道:“請傳下一個證人!”
在法官的召喚下,珞藍走上了證人席,爾後就聽得一聲善意的提醒:“證人,請呈述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我叫珞藍,26歲,是YM集團的總裁。”珞藍剛說完,便聞聽著法官重複著作證規定,“證人你必須知道,你的證詞將會寫入法庭記錄,你必須為你的證詞負法律責任。”
在她把自己所經曆的實情全數講出後,即迎來了律師們的辯護大戰,她的美眸轉向觀眾席,發現莫翔以的臉上掛著嗜血的笑,仿佛法庭內的審判形勢完全符合他的預想般自鳴得意。
那一刻,珞藍猛然意識到關怡婷是莫翔以找來指證被告的一枚棋子,縱然說她是辯方證人,實質卻拐著彎幫著起訴一方,而莫老大此行的目的便是讓被告順理成章的入獄。
她非常厭惡莫翔以那副偽君子的嘴臉,她恨不得跳出來大罵他一通,隻不過郝裏克同樣罪大惡極,所以她必須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