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代孕,牟利

聽到這一句,徐佳佳沉默了,然而即使她悶著頭不開口,還是止不住杜秋意心直口快的心緒:“家家是有本難念的經,但你家的情況再特殊,你的丈夫還能夠為了要保住孩子而棄你於不顧嗎?你都已經生下仨了,又不是生孩子的機器。 ”

珞藍察覺到徐佳佳越垂越低的頭現出顫抖的態勢,便扯了扯閨蜜的衣服,讓她不要再往下說。

良久後,徐佳佳拾起淚眸,滿腔悲泣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就是一台生孩子的機器呢?”

觸碰到麵前的人眼底的訝異,她突然放聲大笑,遍體散發出淒美的苦韻,她一直重複著一句話:“我在他眼裏僅僅是工具而已,所以孩子他要留,我的命他完全可以棄之不顧。”

望著哭成淚人的徐佳佳,珞藍知道自己觸到了她的苦點,遂急忙繞到她身旁,讓其倚靠在自己肩上盡情哭泣,並勸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你離開公司後生活過得如此艱苦。”

默默目視著這一場景的杜秋意也不確定自己需要做什麽,於是招了招手,示意服務員送上一瓶沒有酒‘精’的消愁酒釀。

徐佳佳拭去淚水,顧不得擦淨淚痕,一味握住酒瓶便往嘴內傾倒,好像隻有這樣做她內心的傷悲才能夠得到釋放一樣。

“辭職後我聽進了你的勸沒有再找翔哥。”將口腔內的殘液吞進肚,徐佳佳決心把自己一年半載以來的經曆如數傾吐而出,“可是一個星期後他找到了我,說他一直無法把我忘記,求我重新回到他身邊。”

“你同意了,乃至還懷了他的孩子。”杜秋意沒有珞藍那樣沉得住氣,她提高嗓‘門’道,“看他不像慈父呀,怎麽就要求你生那麽多孩子呢?可是奇怪的是,我並沒聽說過事業有為的莫總裁已經娶了妻室並且當了父親哪?”

“這點不重要,我關心的是他把你視為生孩子的機器終究代表著什麽?”珞藍的問題有種直搗黃龍的意味,“他名下沒有一子半‘女’,那這些孩子去了哪裏?”

芷雅餐廳裏,徐佳佳聽到珞藍的問題後,手上的動作一頓,偏頭看了看她,揚起苦澀的笑意:“準確點說,我不是翔哥的老婆,生下的也不是他的孩子。”

說完,她發現注視著自己的兩個人臉上的驚訝絲毫未減,遂娓娓道來:“翔哥有一家代孕公司,除了我之外,其實還有其她‘女’人是那裏的常駐媽媽。”

代孕公司?代孕媽媽?珞藍聽到陌生又覺熟悉的詞匯,立時張大了嘴巴,而她對莫翔以靈活的經濟頭腦深感吃驚之外,又為他賺錢的手段感到恥辱。

“他怎麽能用孩子來賺錢呢?他的良心難道徹底泯滅了嗎?”珞藍眼裏的岔憤噴薄‘欲’出,“代孕在中國不是不合法嗎?他這樣做難道就沒人舉報?”

耳聽得珞藍怒氣滿腹的模樣,徐佳佳突然神情緊張道:“這家公司沒有實體公司,代孕的事也很隱秘,今天是我不小心被你們遇到才說出來的。珞姐,你一定不可以做一些行動,萬一讓翔哥知道是我出賣了他,我就死定了。”

“死?難道他膽大到敢殺人嗎?”杜秋意很忌諱徐佳佳所用的字眼,憤憤道,“別怕,像他這種為牟暴利不折手段的家夥,就得有個人收拾他,你勇敢站出來指證,我們一幫姐們絕對會‘挺’你到底。”

“沒用的。”徐佳佳搖了搖頭,滿臉悲哀,她慢慢道出告不了莫翔以的原因:就像我講的,翔哥是用合法的行為來掩蓋非法的經營活動,所以即使有人舉報,也根本抓不住他的痛腳。

再者,這個世上的確有很多不孕的父母,他們渴望孩子的心情尋常人難以體會,如今有個人願意頂著風險解決他們的煩惱,並給他們帶來福音,這些人心懷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控告翔哥。

代孕點內部曾經有個‘女’人厭倦了經常懷孕的生活,就想退出,翔哥也沒有為難她,可是她離開不到兩天就傳出被車撞死的消息,想想就覺得膽顫。

聽到這裏,珞藍才認識到什麽是真正的惡魔,將莫翔以與丈夫相比,歐少的冷酷跋扈氣焰隻是皮‘毛’而已,莫老大不愧是‘混’黑道,連這種變態的掙錢方式也能想出來,此下她對他的排斥心理更甚。

“你代孕,莫翔以是不是付你薪金?”杜秋意很好奇徐佳佳平日的生活來源,心想著莫翔以在牟取暴利的同時應該不會不犒勞這位賺錢利器。

“如果付薪水,那我們之間就是雇傭關係了。”徐佳佳否認了杜秋意的猜測,“翔哥送了一家鮮‘花’店給我,雖然是小小的老板娘,但生意還算不錯,所以日常的生活開銷便不愁了。”

從餐廳出來後,徐佳佳將珞藍等人帶到了自己的鮮‘花’店,那是一間二三十平方米的店麵,雖然不是非常寬敞,但總體裝飾還算雅致,由於是‘花’店,‘色’彩搭配上也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舒怡感。

“琳姐,下午老板打電話來讓你把檢查結果告訴他。”一個體態豐滿的‘女’孩看到老板回來後,立馬靠攏上前,隨後眼光掃過另外兩個人,‘露’出標準的微笑說道:“請問有什麽可以為你們服務的?”

“哦,思兒,這是我朋友,你倒點水來。”吩咐完員工,徐佳佳第一件事就是回電話給莫翔以,誰知沒多時她就一度哽咽啜泣,還不停地懇求:“即便我死,也一定會把他生下來,求你別斷了我的救命‘藥’。”

思兒將水擺到客人麵前,剛想離開,去聽到珞藍問道:“你知道你老板娘嘴中的‘救命‘藥’’是什麽嗎?”

“老板的事我們做職員的哪敢多問。”思兒回頭望了徐佳佳一眼,隨後輕悄悄說道,“別看老板送了這家‘花’店給老板娘,其實他處處限製著她的活動,包括‘交’朋友和外出,所以這還是我一年半以來第一次看到琳姐的朋友。”

聞聽此句,珞藍不免納悶:徐佳佳原來可是公司裏的開心果,‘交’際方麵一點問題也沒有,到底莫翔以在用怎樣的態度對待著她,讓她越來越離群。

目光落向仍未掛機的徐佳佳,發覺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遂蹙起柳眉問道:“她看起來‘精’神不振,身體是不是不好?”

“仔細想想,琳姐常常很困的樣子,不清楚怎麽回事。”思兒兩眼迸發出同樣困‘惑’的光‘色’,她眨巴著雙眼,爾後講出了自己的揣測,“她經常動不動就會躲進廁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所以頻‘尿’,但她整體看上去又像嗑‘藥’的人一樣。”

等到徐佳佳在自己身旁坐定,珞藍直勾勾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救命‘藥’?啊哈,你能解釋它意味著什麽嗎?”

猛然的問話讓徐佳佳有些驚慌,她慢慢低下頭,繼而又拾起眼眸答道:“我經常失眠,所謂的‘藥’就是治療的‘藥’物。”

顯然而然的謊言從她嘴裏溢出,並沒有呈現出真實的意味,她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又連忙補充著解釋:“失眠常讓我心煩意‘亂’,而且痛苦得很,所以稱它是救命‘藥’也不稀奇吧!”

隱隱中珞藍還是覺得徐佳佳有所隱瞞,她朝杜秋意使了個眼‘色’,然後便說道:“佳佳,我出來很長時間了,公司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那我就不久留了,咱常聯係哈!”

“你這就走啦?”徐佳佳的語氣裏既有不舍又有釋然,反正表現得極為矛盾和繁複。

腳剛踏出店鋪‘門’口,杜秋意就急急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她怪怪的?話語裏漏‘洞’百出,而且神緒也不自然。”

“噓。”突然,珞藍伸指豎在嘴前,隨即躲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邊向店鋪內窺視,不多時就看到徐佳佳拎起手提包就衝進了洗手間。

“快!”珞藍對閨蜜招招手,拔起穿著中跟鞋的腳就往‘花’店飛奔,進‘門’後不顧思兒詫異的眼神,徑自走向衛生間,伸手握上‘門’把,剛要旋開,孰料其紋絲不動,顯然‘門’被人從裏麵鎖住了。

心裏有種不妙的感覺,珞藍猛敲著‘門’,並急促喊道:“佳佳,你給我開‘門’。”

裏麵的人遲遲沒有回應,她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手裏敲擊的動作開始加快,語氣也變得強硬:“徐佳佳,我數三下,你再不開‘門’,我就踹啦!”

然而還是未見‘門’被打開的跡象,珞藍扭過頭衝思兒問道:“有備用鑰匙嗎?”

聞言,思兒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又支支吾吾的說道:“有是有,可是……”

“哎喲,‘性’命攸關,你總不想看到自己的老板出事吧,你看這麽久她都不開‘門’。”杜秋意看到思兒拿不定主意的優柔寡斷樣態,立時急切說道。

當珞藍將備用鑰匙‘插’進‘門’孔後,徐佳佳快她一秒率先打開了‘門’,其後怔怔地望著她。

凝視著‘精’神恍惚的‘女’人,珞藍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逼’問道:“這麽久不開‘門’你在幹嘛?”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麽?”徐佳佳用力甩了甩頭,極力想讓自己清醒些,免得應付不了眼前這位難纏的朋友。

睨了徐佳佳一眼,珞藍輕輕推開身前的人,哪知隻此一個輕微的動作便讓她沿著‘門’癱倒在地,一副四肢乏力的頹廢樣。

顧不得將她扶起,珞藍闖入洗手間,使勁聳動鼻子嗅聞著小小空間裏是否存有異味,驀然間,她發現垃圾桶裏有一張錫紙,底下甚至還留有一根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