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來勢凶猛
“韓小姐,您這麽快就走啦?”劉管家想到韓娜每次都會在歐家逗留一個小時,甚至更多,今天三十分鍾即‘欲’離開,雖然感到反常,他還是不忘禮節畢恭畢敬道。
“看這天快下雨了,而你家的主人又不留客,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被雨淋濕,還是趕緊走吧!”韓娜嬌聲一笑,隨後向劉管家問道,“劉叔,甜品可拿了?”
“拿了。”劉管家回答完,便為韓娜打開‘門’,剛想送其出‘門’,卻被她攔住。
隻聽韓娜用那雙鳳眸瞟向站在玄關處的男人,輕聲問道:“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嘛,也不親自送送我。”
聞聽此言,歐少宸勾扯‘唇’角,一抹邪魅笑意氤氳其間,他揮揮手,示意劉管家避閃一旁,轉而雙手‘插’進‘褲’帶,瀟灑地向‘門’外踏步而去。
眼見主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門’邊,一幹仆人皆無助地搖頭歎惋,均感慨著這韓醫生好大的狐媚勁,隻希望主人勢必要坐懷不‘亂’才好。
‘花’園裏,韓娜站在高自己半頭的男人麵前,不說一句話,隻靜靜地陪伴在他的身側,聞著他體間揮散出的專屬氣味,一陣沉陷其內。
“快走吧,不然到時成了落湯‘雞’,可不能怨我。”捕捉到了彼此之間無聲相處時浮動的曖昧,歐少宸立馬用語言打破了這份靜謐和遐思。
“如果我偏就怨你,你又能把我怎麽樣?”一句帶著莫多意味的話衝口而出,韓娜掂起腳尖,湊近歐少宸的厚‘唇’。
這個‘女’人想幹什麽?這可是在我家‘門’口!要是讓傭人看到還了得!
潛意識裏保持著理智的歐少宸剛想推開靠得極近的‘女’人,卻見她微挪‘豔’‘唇’,蜻蜓點水般在他頰邊獻上一‘吻’,繼而呈上嫵媚的笑靨。
就在這時,天空一道強光劈過,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聲和懾人心魂的閃電。
在這道亮光下,抬起眸子的歐少宸發現不遠處一輛暗紅的蘭博基尼車外站著一個嬌小卻讓他過目難忘的身影。
捕捉到跟前男人的錯愣,韓娜順著他的目光凝眸望向鐵‘門’處,但見珞藍立在風口處,發絲淩‘亂’。
由於距離較遠,韓娜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她發覺歐少‘奶’‘奶’吃醋了,乃至生氣至極,因為她撇下愛車,直接跑開。
眼疾手快的歐少宸趕忙追了上去,韓娜因為隔離‘門’邊的蘭博基尼而無法脫身,亦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在離夫妻百米遠的地方,韓娜停住腳,她聽到前方的人已經吵開,那一刻,她內心湧動的皆是欣喜。
“你去哪?快下雨了,跟我回去。”歐少宸拴著妻子的手臂,語氣裏既有慚愧,亦有愛憐,甚至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繁複感受。
“我的去處,你還有閑情逸致管嗎?你不得忙著左擁右抱麽?”說辭裏盡顯諷刺,珞藍眼睛裏布滿紅血絲,那一絲絲嗜血的脈絡更被一滴滴水汽籠罩住,襯得眸子的主人越發淒楚可憐。
雖然明知韓娜主動獻‘吻’的場麵刺了妻子的眼,傷了她的心,但‘性’子的固執讓歐少宸臉‘色’驟然冷鷙,他的嗓音更是讓聽者寒徹心扉:“你別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珞藍癡愣地直視著毫無悔意的男人,心莫名的悲哀。
她冷笑一聲,呢喃道:“對,我蠻不講理,我小肚‘雞’腸。你說什麽都好,做什麽都對。既然如此,咱倆也不必吵鬧了。你回去繼續完成你的美事,我隨便找個地方無理取鬧去。”
本來話一說出口時歐少宸就後悔了,他責怪自己的衝動,這一刻看著珞藍甩開他的手,轉身便往更遠、更暗的地方走去,那道弱小纖細、弱不禁風的身軀在狂風裏搖搖晃晃,仿佛風再猛些便會將其刮走般。
歐少宸定在原地,他很想追上去,但他清楚此時此刻不管怎樣的解釋均是多餘,唯一可取的方法就是讓妻子冷靜冷靜。
但望著珞藍的影子與夜‘色’融為一體,歐少宸擔心她的安危,遂想返回楚宅,開著車慢慢跟著她。
在鐵柵欄外麵,歐少宸看到了滿臉愧疚的韓娜,聽到那一聲‘欲’脫其罪的措辭:“我剛才隻是跟你開玩笑,給了你一個道別之‘吻’,沒想到卻添了麻煩,要不我去幫你解釋一番吧”。
聽完,他‘露’出苦澀的微笑,無奈之餘又不忘提醒道:“沒你的事,是她多想了,還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你趕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當歐少宸開著車在路上尋找妻子的身影時,卻是苦搜無果,再借著滂沱的大雨,更令他找人的條件艱難幾份。
與此同時,珞藍早就跑出了別墅區,漫步在城市的人行道上。
傾盆大雨忽然襲來,澆灌得她毫無招架之力,委屈的心緒讓她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那行行的熱淚被雨水毫不留情地澆涼灑透,亦如吞沒她的心一般,抵不過這傾勢洶洶的雨打得她的心情更加焦躁和苦悶。
阿宸,你對得起我嗎?枉我一廂熱情為了滿足你的喜好,每天的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去研習煮咖啡的手藝。
可你呢,竟然在我空缺的情形下,讓其她‘女’人接近你,‘吻’你,那一刻,你為什麽不推開她,為什麽想不到你是個有家室的人?
甚至在被我撞見後,一個解釋不給我也就算了,居然吼我,斥我無理取鬧。
哼嗬,原來那句話真的說得很有道理,現如今這個社會,千萬不要輕易誇讚一個人是好人,要不然自己什麽時候栽在她的手裏都全然不知。
韓醫生,你真厲害,真會偽裝,先扮成朋友的樣子向我提出一些讓婚姻保鮮的小訣竅,背地裏卻‘插’我一刀,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中了你的計。
也怨我太傻,傻到輕易相信一個人,眼下物‘欲’橫流、爾虞我詐的社會哪個人不是為了‘私’利做打算,唯有我單純地以為隻要自己真心待人,她人必然亦會誠摯對己。
風絞盡姿態咆哮著,連帶著暴雨使出渾身解數紮向路人的全身,那生生的撕痛讓珞藍覺得抵禦不住,哭泣不止的她在此種境遇下體力逐漸透支。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像一灘爛泥汙水倒去……
大雨中,珞藍像軟腳蝦般向地上倒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雙有力的大掌扶住了她,這才免了她與汙泥親‘吻’的“福利”。
“原來是你!謝……”珞藍努力看著救自己的男人,一聲多謝尚未完全道盡,便歪斜他的‘胸’膛處,眼瞼瞬間闔攏。
“珞藍小姐。”猶如天神降臨的莫翔以輕喚著懷裏暈眩過去的‘女’人,黑眸裏蓄著焦急與關切。
他將珞藍攔腰抱上一輛停在馬路邊的銀白‘色’賓利,等自己在後座坐穩後,才以命令又不失親和的口‘吻’對前座的司機兼愛將說道:“郝克裏,走吧!”
狹長的眸子凝視著躺在‘腿’上的‘女’人,莫翔以的臉上呈現出無法言明的愛憐,他在心裏輕輕傾訴著:珞藍,你知道嗎?
要不是那次在宴會上我被你害羞的眼神和溫婉的氣質打動心房,我就不會不可救‘藥’的愛上你;
要不是我讓郝裏克時時刻刻關注你的動靜,今天我就無法在雨幕裏救下你,現在更不會靜靜的摟著你,享受這一刻與你相處的安寧與甜蜜。
夜晚的暮‘色’愈發暗重,‘床’上的人緩而慢地睜開眼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象牙白的天‘花’板,流蘇點綴的碩圓吊燈,陌生的環境與場景讓她始覺自己躺在未曾見識的房間裏。
耳朵不時湧入那似乎沒有停歇**的紛灑雨聲,珞藍騰然躍起,一臉恍惚地環顧著室內極具視覺衝擊的布局與陳設。
“嗬哧!”珞藍倒吸一口涼氣:誰?是誰替她換了幹爽的浴衣?
“你醒啦?”一個低沉如魔的嗓音吸引住珞藍的注意力,接著一張‘陰’柔的美男麵孔即展‘露’在她眼底。
“你,幫我換了衣服?”關於衣服的困‘惑’鯁在珞藍喉口,不問清就會感到有根刺在心裏,遂怔怔問道。
聞言,莫翔以微抿薄‘唇’,良久,笑道:“我倒是想換,可就怕你醒後不依。所以為了讓你依我,我隱忍住一顆賊心,吩咐‘女’仆替你換了衣裳。”
聽完莫翔以風趣的解釋,珞藍舒了口氣:她是良家‘婦’‘女’一枚,若是被一個不太相熟的男人看遍自己的身子,那她就算不浸豬籠,她自己也不會有臉活下去。
“相信珞小姐還沒用晚餐吧?”莫翔以望著臉‘色’蒼白的珞藍,輕聲說道,“如果力氣足夠就自己下‘床’陪我一起吃飯吧,我的肚皮早就打鼓了,要不是為了體驗一次與珞小姐共進晚餐的感覺,我早就泡在美食裏不能自拔了。”
“我連沒吃飯你都知道,神了。”小聲讚歎莫翔以入微的觀察力,珞藍壓根不知她的臉‘色’是多麽得慘白。
她扶著‘床’沿跨下‘床’,等確保自己平衡力穩定的情況下,不好意思地問道,“莫先生,請問我自己的衣服呢?”
“幸虧幹了,要不然你冷不防管我索要,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說著,莫翔以雙手一合,響脆的聲音令一個傭人推‘門’而入,她的手裏抱著已疊齊整的衣服。
“謝謝!”從傭人手裏接過幹淨清爽的衣服,珞藍連聲道謝。
她閃身進入洗盥室,用閃電的速度換好,並將完整的自己、正常的形象呈現在莫翔以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