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顏無心這自來熟的樣子，太後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如果不是她剛好嫁給莫玄凜，如果她是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說不定她會很喜歡她。
所以，也就是這麽一瞬間的功夫，太後突然就想說了。
“這麽好奇？想知道我們之間的故事？”
“好奇啊，反正這不是最後一次了嗎？總不能還委屈自己！”
顏無心這麽說著，倒是讓太後有些放鬆警惕了。
“和魔域的關係，就不告訴你了，縱然你準備去死了，有些事情你也不能知道！”
顏無心，“……”
“但是哀家可以告訴你，為什麽哀家這麽厭惡莫玄凜，你想知道嗎？”
顏無心看著太後，“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說，那我肯定是要聽一聽的。”
太後看了顏無心一眼，冷哼一聲。
“他的出生，不是哀家想要的，因為他的出生，哀家失去了很多東西，所以哀家討厭他不是應該的嗎？”
“那你當初可以選擇不要生，既然生了，又說不願意，錯的不是你嗎？怎麽讓我家王爺承擔你的錯誤？”
太後又看了顏無心一眼，“哀家就是不喜歡他，他從小就聰明，別人什麽都不會的時候，他就什麽都會了，你不覺得很恐怖嗎？”
“這是你燒了高香了，有這麽優秀的兒子，上天真的不公平，你憑什麽？”
“哀家不喜歡他的聰明，讓哀家覺得恐懼，還有那雙眼睛，明明什麽都不懂，卻好像能看穿人的內心一樣，讓哀家站在他麵前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那你更要反省你自己為什麽這麽心虛了，和我家王爺有什麽關係？”
太後皺眉，“你若是不想聽，哀家就不說了！”
“好好好，你接著說，你接著說就是！”
太後這才繼續，“後來，先帝就越來越喜歡他，甚至將本來要給哀家的寵愛也都給了他，哀家怎麽還會喜歡他？”
“這更是你的問題了，你見過誰跟自己的兒子爭寵嗎？你是怎麽好意思的？”
“哀家就是不喜歡，所以哀家冷落他，誰知道先帝卻越來越喜歡他，甚至要將皇位傳給他，他算個什麽東西？也能成為太子？”
顏無心看著太後，“你不過是因為他太聰明了，不好控製，所以反應才會這麽大的，是不是？你這人是真的自私！”
“先皇地身體已經不行了，皇兒已經是太子，眼看就要繼位了，若是這個時候更換太子，那哀家先前做的一個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那哀家當然是不願意的。”
太後看了一眼顏無心，勾唇，“所以，哀家讓先皇先走一步，讓皇兒上位，這一切不是都理所當然嗎？”
“……這事兒，皇上也知道嗎？”
太後沒回答，隻是看著顏無心，“但是哀家卻沒想到，莫玄凜居然和皇兒地關係那麽好，人都被派到邊境去了！”
“若是按照哀家的意思，他早就應該是在邊境，卻沒想到皇兒竟然一次次瞞著哀家幫他！這個笨蛋，若不是他多事，莫玄凜早就已經死了，哪裏還有後麵這許多事情！”
顏無心沉默，原來這才是莫玄凜對皇上一次次縱容的原因。
“沒能死在戰場，莫玄凜還獲得了極高的聲譽，竟然能凱旋歸來，還成為了皇兒的左膀右臂，一起來壓製哀家。”
顏無心看著太後，覺得太後簡直是個瘋子。
“哀家手裏的人，因為莫玄凜損失了多少？哀家想要殺了他，過分嗎？”
“那太後你就要問問你自己什麽目的了，你這目的能不能見人？”顏無心一臉理所當然，“反正我家王爺是肯定不會錯的，就算是錯，也是你的錯！”
太後還是不想理會顏無心，任由顏無心自言自語，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有什麽關係？
“哀家的人，都是哀家辛苦培養出來的，連皇上都沒有辦法，偏偏莫玄凜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辦法，總是能將哀家的人一網打盡。”
“他一直以為是他是在幫皇上，也一直都以為他們兄弟情深，顏無心，那你看呢？”
顏無心反問太後，“皇上是你親生的嗎？”
“那是自然！”
“果然，你們才是真正的母子，我們家王爺是不是你撿回來的？說不定就和你完全沒有半點關係呢！”
太後的臉色難看。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家王爺做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哪裏像是你們……”
“哀家剛才還說你聰明，原來也是個蠢蛋！”
顏無心撇嘴，“隻有這些嗎？你就隻想和我說點這些？你和我家王爺之間的事情，純粹是你自己的私心作祟，你應該反省你自己！”
“我現在比較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麽和魔域的人有關係的？”
“哀家說了……”
“那就讓我猜一下，太後在進宮之前，聽說也是個滿腹經綸，充滿夢想的少女，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四處遊山玩水，但是礙於身份，太後隻能待在後院裏。”
太後看著顏無心。
顏無心繼續說，“但是呢，我調查了一下，就在太後進宮的前兩年，太後大病了一場了，聽說閉門養傷，不見任何人長達一年半之久呢，我再大膽一點猜測，這一年半，太後怕不是在養病，而是在外麵遊山玩水吧？”
“……”
“至於這一年半發生了什麽，太後有心情跟我聊聊嗎？”
太後看著顏無心，而這時候馬車已經出了城了。
“哀家說了，讓你不要問太多，就算是你快死了，有些事情你也不該知道的，你記不住嗎？”
顏無心不理會，而是看著太後說，“一年半的時間在外麵遊山玩水，回來之後，太後也鮮少出門，放肆裏理所應當養在家裏，然後進宮受寵，聽說太後進宮之後，立刻就得了先帝的寵愛，沒多久有了身孕。”
“你想說什麽？”
“沒了，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才問太後啊！太後說呢？”
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下，太後立刻撩起車簾，看到了外麵的馬車，顏無心也看到了那個刻著罌粟花的馬車。
果然，和剛才看到的一模一樣，那就是說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