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烽煙亂五京 2章 故鄉明月
在運輸船寬大的船艙裏,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或者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又或者參加到軍營裏無處不在的賭博之中。
可以說旦凡當兵的無不好賭,有今天沒明天的生命,促使他們在這種享樂中生活。
大概上帝已經厭煩了人類之間的戰鬥,因此在整個運輸過程中,貨輪在海洋上顛簸著。這出乎氣像學家意料之外的大浪,不但使海軍陸戰隊士兵與步兵們暈船,甚至使那些一直生活在海上的船員們,也禁不住衝向早已經人滿為患的廁所裏,去解決他們的肚子再了裝不下的食物。
“要吐死了,我連胃都要吐出來了!”
一個士兵手中抱著自己的鋼盔,那裏麵已經盛了不少他的嘔吐物。
“你怎麽向那裏麵吐,我不會帶著那麽惡心的東西上岸!”
另外一個士兵手裏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紙盒,在詢問了一聲之後,立即開始報怨那些混蛋氣象學家。
“難道那些混蛋全都是一些饑桶嗎?真該把你鋼盔裏的江西給他們做晚餐!”
因為海浪而嚴密密封著的戰艦內部,彌漫著某種使人不安的味道。這強烈的海浪,被不少士兵視為不祥的預兆。
“我敢說我們這一次的登陸作戰恐怕會失敗,瞧瞧我們都帶去了些什麽樣的士兵哪!”
一個年輕的看起來沒有受到海浪影響的少尉,走起路來的時候因為站立不穩,不斷用手扶著艙板。另外一個臉色灰敗,但用盡力克製著自己的軍官並沒有開口,隻是搖了搖頭。
不知他是對自己現在的感覺不滿意,還是說與抱怨的士兵們一樣,對於那些該死的氣象學家們不滿意。
從船艙壁板圓形的窗戶望出去,白浪濤天的海波帶著一種,似乎是要把這艘運兵的貨船吞下去才罷休的決心撲上來。
少尉退後了兩步,那些海浪似乎已經把他原本就因為嘔吐而灰敗的臉,變得更加灰敗。
“怎麽,對於海洋不大適應嗎?哦,這沒有什麽,請相信我,小小的風浪一會會就會過去!”
海軍軍官說站著話的時候,看著陸軍的軍官帶著些憐憫。大概這些憐憫使陸軍軍官多少有些不大舒服。不大吐的那個少尉,拉著臉色的灰敗的這個離開了那兒。
看著他們的背影,海軍軍官隱隱聽到這樣的對話。
“為什麽我們不能乘座飛艇?我聽說中華聯邦無論到哪兒去,全都是用飛艇……”
倘若比起運兵的話,整個世界上或許沒有比擁有30000艘飛艇更加快捷、舒適的運兵方式。中華聯邦的衛星集控中心——靈宵殿,隨時可以向飛艇群提供附近在大氣變化,使這些行動速度達300公裏的飛艇,可以繞過那些壞天氣。
與飛機相比,飛艇安全、穩定沒有噪音。前麵說過,美國人不玩飛艇完全在於大企業家的操縱,他們的工業體係要求美國製造那些零件眾多、更複雜的裝備來滿足工業體係的要求。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美國即沒有那麽多人口,也沒有那種長宜子孫的觀念。使他們可以傾盡一代人的所有,來創立那種以海水——太陽能——風力為主要能源來源的能源矩陣。
如同可以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中華聯邦海岸的300米之內,完全被風力發電機與海水——太陽能發電係統所占用。強大、廉價、清潔的電力係統,就預祝著中華聯邦的工業係統,與美國的工業係統完全不在同一個發展方向上。
兩個少尉一邊嘟噥著關於美國的埋怨,順著樓梯下降到居住艙裏去。固然那兒的氣味不大好聞,但在有海浪的時候,由於重心的問題,那兒的搖晃卻是最輕微的地方。
“這裏依然是那個模樣,說真的我真不喜歡這裏的環境。”
船艙裏賭博的士兵依然在不斷的發出歡呼聲,仿佛他們不是趕往哪兒進行戰鬥。反而這不過是一次代價低廉的旅遊,盡管他們多數人長這麽大還沒有到過這麽遠的地方。
還有一些士兵,幹脆的倒在床上,在暈船的痛苦裏哼哼個不停。更多的人選擇電機機,在居住艙裏的一處空場上,一台大屏幕彩電正在播放著來自中華聯邦的新聞。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在播放那些唐雲揚隱居時,的大量電影、電視劇之類的所謂中華聯邦大片。尤其一些應用了初級電腦製作的場麵,卻是攝影棚中完全沒有辦法完成的。這些高科技因素自然使這些所謂的大片,通過一線通的壟斷地位,擁有並實際占據顧世界影視市場。
還有一些信教的士兵,則通過電視電話,與艦隊裏跟隨著的一艘由天使國際的大型慈善、醫療船的那些神甫、牧師、阿訇等等之類的宗教修行者包括心理醫生談話。
有的時候,美國軍方的一些人會擔心與天使國際在船,會把美軍的軍事行動告訴中華聯邦,也曾經有特工混入天使國際進行探查。可僅人疑惑的是,天使國際完全沒有任何此類的事情發生。
當然戴老板的手下,也並不容易被抓住。而且美軍的軍事行動,避不過的是世界上現在幾乎還不為人所知的,中華聯邦所獨有的衛星係統。
風暴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重要恢複了平靜的海麵上,大海又仿佛最溫柔的少女那樣,送來了溫柔的風與清爽的空氣。
重新吃飽了飯的士兵們,一個、兩個,紛紛離開了船艙。當大海不再肆虐的時候,就沒人再會喜歡那個充斥著酸臭味的居住艙。
士兵在甲板上或者躺在那兒,享受著安寧的時刻。又或者與海軍的水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不約而同的是,當月亮漸漸在午後的蒼茫暮色裏顯示出來的時候,月中的它看起來是那麽圓滿那麽明亮。這幾乎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尤其在大海上萬裏無雲整個夜空不受絲毫遮擋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還是那兩個年輕的少尉,已經不再暈船的那個,甚至在晚飯後重新刮光了他的臉,這使他看起來活潑而又健康。
“瞧瞧天上的月亮,這個時候家裏的人恐怕也在看著這些。我真希望……”
可還沒等他感慨完,另外一個已經從嘴上拔下粗粗的雪茄煙。
“別發傻了我的兄弟,那地方現在沒有什麽月亮,你知道嗎,我們與他們差了好幾個時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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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之前的等待,是一種頗使人神傷的事情。尤其在經曆了風暴之後,身體狀況不佳的士兵們,在戰鬥前如果受到某種心理暗示的話,對於士氣的打擊,絕對不是一件輕微的事情。
當士兵們被從甲板上趕回到他們的居住艙裏時,那兒通過船上的無線電係統,接收的一線通上正在播放著一部關於登陸的電影。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丘吉爾擔任英國海軍部長的時候,在達達尼爾海峽發動的登陸作戰。
眾所周知,那是一場英、法聯合傷亡慘重的戰鬥。雖然實際上土軍與英、法聯軍的傷亡數量相當,但最後戰鬥以英、法聯軍的撤退告終。丘吉爾了盡力而為些戰,而辭去了海軍大臣的職務。
電影上士兵們在炮火下艱難的匍匐前進,被擊中的人在地下捂著傷口,拖著痛苦的慘叫聲輾轉反側的求生。殘酷的戰爭場景,被電影以寫實的手法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說一線通是不是故意放這部電影的,我的上帝啊,也許明天我們就要開始登陸作戰了,一線通怎麽會放這樣的電影?士兵們心裏會怎麽想!”
軍官們明顯的擔起心來,擔心這樣慘烈的電影會給士兵們造成過大的心理壓力。但由於這是一條商船,雖然在軍法管製下,但軍法恰恰沒有製定這樣的軍規。而且還有一些軍官認為,這部電影既然已經放了,自然不能讓士兵們隻看一半就結束。如果那樣的話,或者會起到反作用了說不定。
可電影上的那些血淋淋的鏡頭,那些士兵們垂危時叫喊著的話,往往極度震撼著士兵們的心靈。
受傷的士兵突然結束了聲嘶力竭的呼喊,年輕的眼睛仰望著天空裏的月光。士兵們發現,竟然與他們今天傍晚,在甲板上欣賞到的月光一樣。
在生命即將逝去的時候,當一切傷痛與苦難正在離開的那一刻,那位士兵突然沉靜了下來。他翕動著嘴唇,低聲說出了生命消失前最後的話語。
“回家……我要回家……我愛你……媽媽……”
這時在遙遠的中華聯邦,戴笠同樣看著最後的結尾。與美國士兵不同的是,有人在一旁給他低聲解釋。
“這是一部鑲嵌著反戰思維的電影,雖然電影裏沒有一個字說出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