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出所料
與唐妍梅的見麵是短促而又香豔的，然而他們的相見注定不會長久。
“妍梅，你知道我不可以在多留的。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回到中華聯邦，而且可能的話，請你盡快回去……”
“為什麽呢！”
依偎在唐嘯安懷中的唐妍梅，傾聽著他心跳的同時，細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動著他脖子上的“狗牌”。
“怎麽，你希望我在你身邊嗎？哪怕躲藏起來，你也希望嗎？”
相信能夠理解唐妍梅心情的人會明白，這時她的心中有著甜蜜。一個希望她在身邊的男人，除過愛戀之外，還有什麽呢。
“你知道我不能告訴你理由，但我想你得要回去才行……”
這樣沒頭沒尾的要求，最容易使姑娘們不順從。尤其，當她們的小心眼裏誤會了的時候，就更加不會順從起來。
“不，我不回去，尤其當你不告訴我原因的時候！”
唐妍梅離開了唐嘯安的懷抱，眼角尾梢有上絲嗔怪。其實她隻想聽到自己的男人的甜言蜜語，哪怕就算是假話，戀愛當中的女人也喜歡相信。
在這時，就體現出來，在男女之情上，唐嘯安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點白癡。
“梅，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可以告訴你，我希望……”
唐妍梅甜蜜的嗔怪這時從眼角上隱去，嘴裏的話也變了味道。
“你知道我要完成學業，我要成為……學習的過程是必須的，最多……最多……”
雖然負氣撒嬌，但她還是在關心著唐嘯安的反應。畢竟，一個惹得老公煩的女人，是不會受到寵愛的。
唐嘯安不能告訴她戰爭將臨，但他並不希望唐妍梅在戰爭開始的時候還留在這裏。
“這樣吧，你先考慮一下，如果可以的話，這次我們就一起回去!”
唐妍梅垂下眼瞼，雖然她不喜歡唐嘯安這樣命令的口吻。但她知道，這是她的命運。因此，當事情被決定下來的時候，撒嬌的神情就完全消除了。
“好嘛，我聽你的就是了！”
相聚總是短暫，分離卻顯得那麽長久。哪怕沒有多久，唐嘯安依然有一些擔心。
“聽話，我是擔心你的安全！至於學業，我想琴島的大學，不會亞於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學！”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該死的北極熊對我們中華聯邦完全心存不軌！……”
小裏希特霍芬嘴裏是德語與中文混合起來，精彩萬分的嘲諷與謾罵結合的產物。
對此李菲凡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李國棟則悄悄笑了一起。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李菲凡，他還真沒怕過誰。
北極熊就北極熊吧，在他們的心中都明白，與蘇聯的戰爭僅僅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是在昨天夜裏，唐嘯安用血淋淋的手段，從那位此刻已經魂遊地府的蘇聯特工小組的組長裏掏出來的情報。
當唐嘯安的身份，通過那位俄羅斯流亡皇室的皇後安潔利卡.弗裏茨到達蘇聯的時候，這次行動就被排上了日程。
可是今天的這個結果，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結果。
倒是瑪麗安.唐，這時完全不能控製自己。完全是一付小女兒的態度，再也沒有了一個受過黃埔軍校訓練過的青年軍官的模樣。
是的，這種難以自製的小兒女模樣，大約也僅僅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再重現在她的臉上。
她的麵前，是一件神情肅穆到使人不得不尊重的嬤嬤，盡管麵對她自己的女兒，她臉上也沒有絲毫愛憐的表情。
瑪麗安嬤嬤，或者該說是那個昔年的瑪麗安女巫。而真正的瑪麗安嬤嬤，她的姊妹，這時已經離開人世許久了。
“媽媽，難道……難道你一點也沒有想過我嗎？你知道……”
瑪麗安嬤嬤並不難於找到，她不過是住在蒙馬特山上的一所靜修院中。甚至，精於特工行動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掩飾自己的行蹤。
大概這來源於對唐雲揚的了解，她知道承諾過她的唐雲揚，會按照她的要求永遠不會再打擾她。
一旁的小撒旦有些不耐煩起來，倘若眼前這個女人不是與他的父親有過長久的愛戀，倘若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瑪麗安.唐的媽媽，他才不會再呆在這裏。
無論是瑪麗安.唐的眼睛，還是她心中的那份依戀，都不能換回瑪麗安嬤嬤片刻的母性溫柔。
“你，你就這樣對待她嗎？也許你不知道，她為了見到你付出了多少代價！”
小撒旦不是什麽教徒，他和他老子差不多，基本上是什麽都不信。要說到上帝，他就會回答。
“等他打敗了撒旦之鷹，再來和我說話吧！”
固然這不影響他參加“天使國際”的慈善活動，但這並不是他會受到任何所謂的，被唐雲揚嚇到不敢出門的“精神領袖”們，那喋喋不休的宣傳影響。
前麵說過，唐雲揚對於那些所謂的“精神領袖”們要求如下。
“導人向善是好事，值得提倡。不過俗人世界裏的事情，少說、少聽、少看。另外你們住的地方也夠大了，沒事別出來瞎溜達，外麵不安全！”
至於說到中國本土宗教之外的其他宗教，唐雲揚的態度更簡單。
“來旅遊我歡迎，來傳教，在和中國本土教派的衝突裏掛了，老子概不負責！”
因此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國家的所謂宗教領袖，又或者什麽精神領袖出現在中華聯邦的領土上。
不是不想，是不敢。
因為撒旦之鷹誰都不信，惹到他的人，包括上帝也會被送往地獄。因為在教徒們，無所不能的所謂活佛又或者“精神領袖”們，這時全體變成了啞巴，大概他們聰明的腦袋裏知道，這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依據。
沒有任何信仰的唐嘯安，在這件事上出奇的與他老子合拍。因此，看到瑪麗安嬤嬤，除了基本的尊重之外，對於她那付完全昄依天主的模樣，更是膩味透頂。
“你們不該離開中華聯邦，更不該出現在這兒，來打擾一個修女平靜的修行生活。我想說的是，如果不是院長嬤嬤的要求，我根本不會見你們！”
唐嘯安的眉毛逗到了一起，李菲凡則停下了閑話，眼睛看著他。大概是準備隨時聽他的命令，給眼前這個女人一些厲害吧。
至於是炸掉這所修道院，又或者是做些什麽更加血腥的事情，對於她而言，都不是問題。
她唯一的問題就是，什麽時候她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唐家的兒媳婦。
她的反應直接影響到了她的專職打手李國棟，還有死黨紅色伯爵小裏希特霍芬。他們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大概已經開始策劃，一會要毀掉這裏時應該從哪兒開始。
至於她是瑪麗安.唐的媽媽，這時法國或者說什麽修道院，在她心裏，一絲一毫都不在乎。
“是嗎，是院長嬤嬤的要求嗎？那麽我可以是不是要她來要求你，暫時放下你修女的身份，來做一會媽媽，或者隻要5分鍾就可以了！”
瑪麗安.唐的淚眼有些畏縮的看了看唐嘯安，她是知道她的這位大哥。如果不達到目的，那麽就算是掀翻整個巴黎也在所不惜。
不過這種恐嚇，顯然並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瑪麗安嬤嬤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她修女的那種溫和，眼睛裏也不因為這種挑戰而有什麽憤怒。
“你是簡的兒子吧，我想說你不應該學習你父親這一方麵的缺點，看得出來，你比他更崇尚使用暴力手段。不過他有很多優點值得你學習！相信我這並不是其中之一！”
小撒旦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他咬了咬牙。倘若給他說這些話的是法國總統，他可能立即就會讓他去見上帝。
至於挑起戰爭，他沒怕過，他父親也沒有怕過。
不過冷靜想一下，對付眼前這種女人，光用憤怒是不夠的。至於威脅，眼前這個和父親一起戰鬥過的女人，大概也不會怕什麽威脅。
“你還記得我父親？真沒有想到，我以為你全部的身心已經付予了天主，可是我沒有想到……！”
唐嘯安惡意的揄揶起到了一點點的作用，最少瑪麗安嬤嬤有了一點點的反應。
一瞬間，瑪麗安嬤嬤的眼睛裏掠過了一線慍怒，可是很快就消散的無影無蹤，眼神重新回複成一個修女應該有的模樣。
“你在說撒旦之鷹嗎？是的，我承認我還沒有完全忘記他！那麽又怎麽樣呢，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在天主麵前懺悔。並且將會用我的餘生繼續下去，直到我完全用全部的身心事奉天主時為止！”
隻要她肯答話，小撒旦就可以讓她的已經打定的主意亂起來。最少在這點上，他比他父親更有田辦法。
“是嗎，如果你是因為天主而忘記撒旦之鷹，相信天堂就要遭殃了。難道你不記得他說過，上帝管兩頭，他管中間。當然，如果你因為他允許的理由忘記他，那麽他除過在一個人喝酒的時候之外，平時絕對不會想到你的！”
唐嘯安的話真的起了作用，唯一可以證明的就是，那個撒旦之鷹在瑪麗安嬤嬤心中的地位。
顯然，這時撒旦之鷹的名字起了作用，瑪麗安嬤嬤的眼睛裏有了些擔心。因為唐嘯安剛剛的威脅別人也許做不到，但唐雲揚不是。
“我知道他會做什麽，好吧你想要什麽，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