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山莊坐落在西北天風平原。
這裏,東邊乃是天荒森林,西邊接壤衝天山脈,北方的冰寒,從此阻格。
衝天山脈常年積雪,於是這裏便水係縱橫,自古就是西北的魚米之鄉。
不過因為和玄元王朝隻隔了天荒森林,所以,這裏也成為了玄元王朝的經常騷擾的地方。
好在大慶王朝在天荒森林的邊境,修築了神龍脊,連綿數百公裏,將玄元王朝的鐵騎阻擋在外。
到了天極王朝,又延伸了神龍脊,沒有了戰亂襲擾,這裏的百姓,生活要比西北其他地方富庶很多。
當然,龍魂大陸的人,吃的並不是普通的五穀雜糧。
因為,龍魂大陸靈力充沛,哪怕是最普通的野獸,吃著野草長大,靈力也是十分的充裕的。
所以,龍魂大陸的修士們,經過數萬年的革新,研製出了靈力極其充沛的龍牙米,天香穀,黃金穀等等穀物。
這些穀物,蘊含靈力極其充沛,經常食用,對修為大有益處。
而這天風平原,真實龍牙米的主要出產地之一。
雖然西北一帶,以種植龍牙米為主,但是,這裏天風平原的龍牙米,口感香糯,靈力充盈,製作的龍牙餅,更加是香脆可口,成為了西北一帶百姓經常食用的幹糧之一。
當真是殺人越貨,居家旅行必備之物。
而,神箭山莊就坐落在這樣人傑地靈的地方,可謂,天時地利人和占盡,不成為西北一流宗門,沒有天理了。
神箭山莊連綿幾十裏,附近六七個小鎮,如今都成為了他的勢力。
天極王朝為了避免日益嚴重的宗門圈地,所以,規定了不管何等宗門,都必須給朝廷繳納稅款。
神箭山莊每年給朝廷繳納的稅款,在西北一帶算是頭幾個,所以,他的實力,可見一斑。
好在,朝廷從來不插手宗門之間的恩怨,所謂江湖的事情,是江湖的,朝廷的事情,是朝廷的。
這乃是鐵律,寫在龍都龍魂石上,無人敢違抗。
因為,朝廷的興盛和強大,跟遍布天下的宗門息息相關,不管是那個王朝的統治者,都不敢撼動。
神箭山莊核心乃是神箭池。
神箭池浩浩蕩蕩,連綿數裏。
建築物一片接著一片,亭台軒榭,廟宇林立,四處鬱鬱蔥蔥,好不壯觀。
在神箭池中央,有一座大殿,名為射日神殿。
這裏,便是神箭山莊首府所在。
神箭山莊莊主宇文無敵,端坐在射日神殿的莊主寶座之上。
宇文無敵,今年五十出頭,平頭短發,精幹利落。
臉型剛毅異常,刀切斧砍一般,劍眉虎目,寬鼻闊嘴,虎背熊腰。
坐在那裏,不怒自威,仿佛生來就有一股威嚴,讓人不敢抬頭直視。
隻是今日,他那剛毅的臉龐,滿是鐵青,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微微的顫抖。
射日神殿內十分安靜。
裏麵,隻有宇文無敵和一個頭戴青銅不死鳥麵具之人。
那個頭戴青銅不死鳥麵具的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長發斑白,一絲不亂,髯長二尺,風度翩翩,不過卻看不清容貌。
他身穿一席黑色深衣,十分素雅,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坐在宇文無敵左下。
桌上的茶已經漸漸涼了,而地上還有一盞摔碎的茶盞,瓷片一地。
大殿內一片肅靜,讓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壓抑。
大殿中央,鋪著一塊皮氈,上麵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隱約可以看見兩麵戰旗,還在裏麵。
“宇文兄,事到如今,劉夏已經表明了態度,你準備如何應付?”
那頭戴不死鳥麵具的黑衣人淡淡的笑道,口氣中儼然帶著一絲不屑,似乎,他很開心神箭山莊狠狠的吃了劉夏一記耳光,正在幸災樂禍一般。
“雲圖兄請放心,區區見雲宗,不足掛齒。實在不行,老夫親自出馬,幫你幹掉劉夏。”
宇文無敵強壓這行頭的怒火,冷靜的說道。
神箭山莊縱橫西北數百年,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
撒尿在戰旗上,羞辱他門下的弟子,饒是宇文無敵有幾分修養,還是不由的暴怒。
“宇文兄,我勸你還是謹慎一些,袁天飛,屠龍會,影子堂先後都折損在這個小子手裏。這次,如果再出了差錯,上麵歸罪下來,我怕是不好交代呐。”
雲圖手指敲擊著椅子副手,淡淡的說道。
宇文無敵聽到這裏,不由的站了起來,弓腰抱拳道:“請雲圖兄放心,這次我就是不要性命,也一定幫您了解了這個心願。”
“那就好,這件事可兒戲不得,老夫這次親自出關,卻不想連連受阻。若不是礙於身份,不好出麵,也不用麻煩你們。不過你要記住,如果辦砸了,我讓你神箭山莊,雞犬不留。”
雲圖口氣陡然一變,嚴厲的說道。
宇文無敵一驚,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請您老人家放心,這次我以我項上人頭擔保。不殺劉夏,誓不罷休。”
“如此便好。那老夫告辭了。”
說完,雲圖起身就朝著大殿外走去,而宇文無敵,不知不覺,額頭出了一層細汗。
伸手擦了擦,頹然長歎一聲。
不過,當目光落到那一灘血肉虎摸的屍體上的時候,身上殺氣衝天。
“來人,召集所有長老,前來射日神殿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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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雲宗,忘劍鋒下。
劉夏和大寶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坐在草地之上。
兩個人都是坦胸露乳,汗濕重衣,縱然是如今已經是初東,可是他們的身上,卻蒸騰起一股股的熱氣。
“大哥,這陰陽拳法,果然精妙。以靜製動,借力打力,當真是四兩撥千斤呐。”
劉夏感慨的說道。
大寶眼神,微微一驚,點頭道:“老弟果然好悟性。這陰陽拳講究的就是一巧字。這套拳法,乃是我慈航隱宗一位高僧所創。威力無比。評審這些年,就指著他混飯吃了。”
“呃,大哥你將這拳法傳授給我,不怕你宗門怪罪麽?”
劉夏不安的問道。
“無妨,佛門之渡有緣人。你雖然連番奇遇,修為暴漲,可是,卻給你留下了無盡的隱患。如果此刻再不已高深的佛門功法化解,日後,對你修為諸多不利。至於我的宗門,你不必多慮。我宗門之功法,自古就是於我佛有緣之人習得。不用擔心。”
大寶嚴肅的說道。
劉夏十分感激的看了大寶一眼道:“那多謝大哥了,那日,天降異象之後,我看你心事重重,這些天忙於雜務,也不曾問你,到底是因為何事?“
“阿彌陀佛,自古禍福相依。這次天降異象,確實乃是大吉之兆,不過卻隱隱的有血光之災。後來神箭山莊一來,我便釋然。這恐怕,乃是上天的對你的一番曆練。如果你當真能度過此劫。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原來如此。”
想到這裏,劉夏不免感到有些壓抑。
雖然那日以及其侮辱的手段給神箭山莊送走了戰書,可是,心裏卻並沒有什麽譜。
神箭山莊的大名,他是聽過的。
門內弟子上萬,門外弟子則遍布天下,因為神箭山莊善於騎射,不少弟子出師之後,都投身在軍中博取出路,幾百年下來,已然在軍中有些勢力。
不過慶幸的是,神箭山莊上一個宗師,三十年前在玄元國大舉入侵的時候戰死沙場,如今,門內並未再聽說有宗師出現。
如果他和落月軒一樣,有一位宗師存在的話,這場博弈,怕是會輸的極慘。
因為,宗師,本身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就算是憑借天權,劉夏並沒有任何把握幹掉一個宗師。
如今的莊主,宇文無敵修為高深,但是也不曾聽說踏入宗師,所以,盡管兩個宗門實力差距很大,但是也有一戰之力。
況且,對方擺明了要滅了見雲宗,這種時候,更不能有半步退縮。
不然,見雲宗幾百年基業毀在自己手裏,那可真成了罪人。
然而,劉夏心裏更加清楚,這一切,恐怕又是那個叫雲圖搞出來的。
隻是劉夏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能動用一個一流宗門來擊殺自己。
隻是,想到雲圖,劉夏遍是一頭霧水,不清楚好這個人為何要針對自己。
莫非真是天元所說的,跟自己身世有關?
想來想去,劉夏不免苦笑一聲。
“大哥,你縱覽天下,可曾聽過雲圖這個人?”
劉夏好奇的問道。
“雲圖?”
大寶盤膝坐起來,若有所思。
片刻之後搖頭道:“能搞出來這麽大動靜的人,相比在龍魂大陸上是一個人物。如果我能夠見到他,說不定知道他的來曆。不過單憑這個不知道真假的名字,無法推測。”
劉夏失望的笑了一聲,不過大寶卻繼續道:“小子,你想想,那個叫雲圖的人,竟然可以連番動用西北這麽多勢力,確實不簡答。可是他為何不親自出手?”
“你是說?”
劉夏陡然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嗯,不錯,我也是這樣猜想的。他不親自出麵,必然有什麽畏懼。我想,此人弄不好怕是朝廷中人。因為,天極王朝一向不允許官員幹預江湖之事。當然,這也是一個猜測罷了。”
“不管雲圖是不是朝廷的人,我目前最困惑的是這個家夥到底為什麽要針對我。”
劉夏皺起眉頭問道。
“這個,貧僧也不清楚。不過要貧僧看,弄不好就出在你的身世上。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解釋。如果他當真和見雲宗有仇,不必如此大動幹戈。”
大寶分析道。
“哎,我這身世,我自己都不清楚。唯一可能清楚的乃是淩雲師尊,不過他已經不在人世。或許,真的見到雲圖,說不定能夠弄清楚。”
就在此刻,一名弟子匆匆的過來,抱拳道:
“參見掌教,瑞祥商行送到請帖。”
劉夏一愣,那日瑞祥商行親自前來祝賀就十分詭異,今日又送上請帖,就顯得更加的欲蓋彌彰。
拆開請帖看了一遍,劉夏笑道:“大哥,走吧,跟我赴宴。說不定是雪中送炭來了。哈哈。”
大寶起身道:“不吃白不吃,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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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