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久久回蕩在叢林之中。

在這樣的寂靜無比的夜裏,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影子刺客望著跌落在一旁的手臂,殷紅的鮮血浸透了衣衫。

鑽心一般的劇痛,讓他痛不欲生。

“說,誰是買家?”

劉夏臉上,帶著一股嚇人的猙獰。

“雲圖,是一個叫雲圖的人。”

影子刺客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渴求,抽搐的說道。

很難想象,這個渾身是血的人,乃是一個大師級的高手。

但是,沒有人不畏懼死亡。

“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王暮可是你殺的?”

“是,是我殺的。我隻是想借司徒摘星的手,除掉你。少俠,求求你放了我……。”

在一旁偷聽的司徒擎蒼,這一刻,恍然大悟。

隻是,沒等他起身,那柄沉重的天權,已經貫穿了影子刺客的胸腔。

那個大師級的高手,僅剩的一條手臂,死死的握著天權的劍刃。

企圖,阻止這把能終結他生命的利刃,刺入他的體內。

揮手,天權回到了劉夏的手中,緩緩的朝著司徒擎藏身的地方道:

“事情的真相,此刻已然明了。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

司徒擎蒼有些愕然,也有些後怕。

如果王暮的死,真的和他的爺爺有關係,憑借劉夏這樣毒辣的手段,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當然要回去,難道我要白白蒙受這不白之冤不成?再說,這個遊戲才剛開始。”

說完,劉夏就走到了影子此刻的屍體上翻騰起來。

司徒擎蒼看的直皺眉頭,畢竟人已經死了,再有什麽過節,也該結束了。

片刻的功夫,劉夏從刺客的身上搜出來兩個卷軸和一封簡短的信。

卷軸自然是功法,其中一個身法隱宗步,另外一個是地階上等外功——千裏絕殺。

劉夏將那封,已經被鮮血浸透的信件打開。

粗略了看了一眼。

這是一封影子堂的秘信,上麵隻寫了劉夏的姓名,身份,位置,以及擊殺劉夏的報酬。

而這報酬,竟然是一本洪階功法。

劉夏仔細的搜查了一番,這個貨身上,並沒有這本功法。

想來,應該是任務沒有完成,功法自然也沒有落到他的手裏。

隨後,劉夏和司徒擎蒼刨了一個大坑,將這影子此刻的屍體盡數扔到裏麵。

也免得他暴屍荒野。

兩個人這才踏上了回雲霧山莊的路途。

一路上劉夏都沉默不語,保持著高度的警戒,自然,司徒擎蒼也去打擾他。

兩個人隻管悶頭趕路。

清晨時分,雲霧山莊內弟子們都已經起床,晨練的晨練,早課的早課,安靜的雲霧山,變得有些吵鬧。

司徒摘星一夜未眠,因為司徒擎蒼一夜未回。

老人靠在椅背上,顯得有些蒼老和頹廢。

房間內,一個弟子小心翼翼的將茶杯放到了手邊茶桌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還沒有擎兒的消息?”司徒摘星忍不住問道。

從司徒擎蒼被劉夏拐走那一刻,這已經是老人第十詢問了。

坐在他側手的一名長老恭敬的起身道:“還沒有。”

老人的神情顯得更加凝重。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長老起身道:“莊主,那些賓客們已經都離開了雲霧山莊。隻有見雲宗的人還沒有走。”

聽到見雲宗三個字,老人不禁有些惱怒,起身道:“他們留在這裏幹什麽?等著看我雲霧山莊的笑話不成?”

“莊主息怒,魏聖傑說,要和雲霧山莊一起緝拿劉夏,所以才會留下。”

“讓他們滾。”

“當啷”一聲,老人怒不可遏的拿起茶座上的茶杯,直接摔的粉碎。

“莊主息怒,如今少莊主還未回來,如果放了他們,豈不是我們連個人質都沒有了?”

“人質?如果劉夏敢傷了我的擎兒,我要他們見雲宗來陪葬!”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弟子匆匆忙忙的進入了房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喊道:“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頓時,房間內所有人瞬間站了起來,紛紛的朝著門外走去。

而司徒摘星,終於鬆了一口氣,渾身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爺爺。”

司徒擎蒼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房間內,見到司徒摘星,直接跪倒在地上行禮。

“快起來,起來。”

老人疼愛的急忙將司徒擎蒼扶起來,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發現沒缺什麽,那張老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

隻是,隨後就看見了屹立在一側的劉夏,當下,臉色變得無比鐵青的怒道:“劉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回來?來人,給我拿下此人。”

“住手。爺爺,劉夏並非是殺害王暮的凶手。昨天,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孫兒一路上得他照顧,還請爺爺息怒。”

“哼,他不是凶手,那誰是凶手?”

司徒摘星惡狠狠的問道。

司徒擎蒼這才將作業發生的事情大概敘述了一番,隻是掠過了劉夏擊殺影子刺客的細節。

顯然,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知道劉夏不想就他的殺手鐧這個時候公諸於世。

兩個人雖然沒有溝通,但是卻心有靈犀一般的隻字不提。

隻是等司徒擎蒼說完,眾人不免不大相信。

一個大師級的高手,如何能夠死到劉夏的手裏?

可是,司徒擎蒼確實沒有說謊的必要,一時間眾人都在猶豫。

“前輩,這是影子堂的信件。”

劉夏此刻,將一封鮮血浸染的濕淋淋的信件,交給了司徒摘星。

司徒摘星看了一遍,又交給了其他長老。

這些長老們看完,盡管不相信劉夏擊殺這個大師級的高手,但是,還是相信了這個事實。

因為,每個宗門,門徒之間互相聯絡信件,為了分辨真偽,都會有一些專門的標記。

雖然眾人沒有見過影子堂的標記,但是這份信,紙質,火漆,印信都十分的全,想來不會是假的。

不由的,眾人都有怪物一般的眼光在看著劉夏。

能擊殺一個大師級高手,那劉夏究竟已經到了什麽變態的地步?

縱然是試圖摘星,目光之中,都露出了一絲震驚。

昨天他和劉夏交過手,想來,劉夏還沒有到了那種可怕的地步。

但是他卻相信司徒擎蒼,顯然,司徒擎蒼隱瞞了一些什麽,不方便當眾公開。

所以,司徒摘星沒有再細問。

“劉夏,雖然你不是凶手,但是這件事,跟你有莫大的關係。你必須給我雲霧山莊一個交代,我的徒兒,不能那麽白白的死了!”

司徒摘星麵沉如水的說道,口氣甚為威嚴。

“對,劉夏,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我雲霧山莊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當下,那些長老們會意,紛紛的站起來將劉夏團團圍住。

劉夏冷眼環視四周,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司徒莊主,我沒什麽可交代的。”說道這裏,劉夏從懷裏取出來一個卷軸,放到了桌子上。

“這乃是凶手身上找到的。王暮的死,確實有我的原因,我雖然知道,這功法不能讓王暮死而複生,隻是我的一點歉意。”

眾多長老紛紛的朝著那卷功法望去,地階上等,雖然沒有洪階功法那麽霸道,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所以,氣勢上,自然不再那麽咄咄逼人。

“劉夏,你以為老夫稀罕這破功法?”

司徒摘星勃然大怒,起身指著劉夏喝到。

劉夏無奈的一笑,不過,雙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天權的劍柄。

抬頭,環視四周,不屑的道:“看來,我隻能領教老先生的絕學了。”

“狂妄!”

“大膽!”

頓時那些長老們紛紛喝到。

房間內,一副劍拔弩張的事態。

“哈哈,諸位,諸位,都消消氣。劉夏,你不是說還有事情麽?來我送你。”

司徒擎蒼不顧眾人驚愕的眼神,摟著劉夏的肩膀,推著劉夏便向外走去。

司徒摘星先是一怔,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一閃即逝。竟然也沒有阻攔,隻是瞪著劉夏出了房間。

那些長老們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的,一個個都朝著司徒摘星望去,不知道這老家夥,到底是再想什麽?

出了房間,司徒擎蒼鬆了一口氣道:

“咱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你當真還準備跟我爺爺動手?”

劉夏隻是笑了笑,並未作答。

司徒擎蒼一愣,指著劉夏道:“媽的,又上了你的當了。”

兩個人走在雲霧山莊的過道上,四周弟子們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他倆,卻遠遠的避開。

“哎,劉夏,你當真要做見雲宗的掌教麽?”

司徒擎蒼輕歎一聲,問道。

“你不是也要做雲霧山莊的莊主?”劉夏淡淡的說道。

“我們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自從一出生,我的命運似乎就被注定了。不過,我真的想走出這座大山,走出西北,去那真正的天下看看。難道你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司徒擎蒼帶著幾分傷感的說著,在別人眼裏,生為宗門的繼承人,那該是多麽讓人向往的事情。

可偏偏這個司徒擎蒼,卻總是高興不起來。

“有又如何?難道你真的敢放著宗門的擔子,偷跑出去?”

“偷跑?這個我倒是真的沒有想過。”

司徒擎蒼突然有些興奮,繼續道:“我想出去看看,順便去找找我那失蹤了很久的父親。我雖然知道機會渺茫,可是,我心裏總是不甘。我不甘心一輩子就在這麽一座大山中蹉跎過去。”

這個時候,劉夏突然停住了腳步,冷笑道:“你若是真敢,等我回到宗門,處理完一些事情。我會給你寫信的。”

司徒擎蒼猛然一愣,哈哈笑道:“我就猜到你也跟我一樣的想法。好,那就一言為定。不能反悔啊?”

劉夏笑了笑,朝著客房大步而去,司徒擎蒼急忙跟在後麵,樂的跟朵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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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今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