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修煉一夜,第二天清晨時分,便被王府內修繕的嘈雜聲打擾。
王府的工程還在繼續,偌大的王府,這才修繕了一半,還有一半,估計還需要七八天左右才能完成。
劉夏望著窗外灑落進來的陽光,不由的想起來皇帝指派下來的任務,略微的感到有些頭疼。
在陰陽師協會一案,看上去一目了然,但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和張宗詢問了一番才知道,事情要遠比他麽你想象的複雜。
張宗隻是這個諾大的利益鏈條的最下麵的一層,雖然是直接負責丹藥的買賣和銷售,可是他們的隻留一層利潤,剩下的錢,全部都交給了本地的一個商行處理。
而那個商行,名不見經傳,估計昨天的事情之後,怕是那個商行也就人間蒸發了。
那個商行,八成隻是湧來洗錢的,至於那些錢的最終的流向,怕是隻有真正的東家才能知道。
至於那些東家,張宗沒有見過,猶如一團迷霧一般,霧影重重,根本看不到是誰在幕後主使。
劉夏洗漱一番,換上了衣服,便出了房門,此刻劉夏突然感覺,今日門外的喧囂聲,似乎小了很多。
不由的有些好奇。
這個時候便看見一臉愁苦的大寶耷拉著肩膀,有氣無力的走了過來。
“大哥,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劉夏好奇的問道。
“唉,別提了。貧僧本來今天起了一個大早,準備繼續接受龍都達官貴人的布施呢,可誰曾想,一打開門,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一堆禦林軍,這不是斷了貧僧的財路了麽?”
大寶長歎一聲說道。
劉夏知道,皇帝指派給他的禦林軍到了。
這是皇帝聖旨的一部分。
知道劉夏手裏如今要人沒人,要權沒權,要查這樣的案子,沒人幫忙,怎麽可能完成?
禦林軍乃是皇帝的心腹部隊,之前的禦林軍大部分是王孫公子和戰功顯赫的有公爵的子弟。
自從天極王朝開始武舉之後,禦林軍便大部分被武舉出生的平民擔任。
這樣一來,無疑是確保王宮更加的安全。
畢竟,這些平民沒有世族背景,會對皇帝更加的忠誠。
“大哥放心,之前的不過是毛毛雨,我們下麵幹這一票,才是大買賣,到時候,有你賺的。”
說完,劉夏便朝著大門外走去。
到了大門外,果不其然。
大約五百多禦林軍,已然把整個王府都給戒嚴了。
禦林軍乃是皇帝的禁衛軍,那些想來巴結劉夏的看到這個陣仗,自然都被嚇退了。
“屬下劉連升,佟大為參見副都統。”
一出門,便看見劉連升和佟大為等候在門口。
這兩個人乃是劉夏的下屬,看來是皇帝授意他們來協助劉夏,偵查此案。
這兩個人在都是百戶,如今修為一個在靈修大師級巔峰,一個在武修大師級巔峰。
看來調集來的這五百人,也是他們的下屬。
忠誠度應該是沒多少問題。
“二位辛苦了,快請起。這裏乃是我的王府,不在宮裏,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就免了,免得大家生分。”
劉夏淡淡的笑道。
“是,王爺。我們是奉都統之命,來協助王爺。王爺但凡有任何差遣,盡管吩咐便是。”
劉連升一臉崇拜的望著劉夏說道。
如今的劉夏,名聲在外。
單憑這天問階陰陽師,便讓無數人敬仰,身為靈修的他,自然對劉夏無比的崇拜了。
“二位進來說話。我奉陛下的旨意督辦陰陽師協會一案,日後這裏便是咱們的辦公場所。一會我讓人去把西院收拾出來,你們兩個日後直接去院辦公就好。”
“遵命。”
這兩個人急忙抱拳說道。
就在此刻,一個禦林軍衛兵匆忙的過來道:“王爺,二位大人,有一個自稱叫宋寒星的人,要見王爺。”
“老宋?”
當即劉夏便朝著你門外走去。
在街道的盡頭,果然看見宋寒星驅趕這一輛馬車,等候在那裏。
他遠遠的見到劉夏,便急忙給劉夏行禮。
劉夏將他扶起來笑道:“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呃,屬下家裏有些事情,便耽誤了。昨天聽到王爺和陰陽師協會鬧翻,行禮便知道,恐怕王爺這裏要用人了,所以便急忙趕來。”
“來了就好,劉百戶,你去城外東郊巷內,去找一個名叫袁炳龍人,此人乃是我招募的禁衛,讓他老王府報道。”
“遵命。”
當即,劉連升便帶著幾個禦林軍離開了。
一個時辰後,王府的西院收拾了出來。
西院原本是側妃居住的地方,因為威親王並未納側妃,所以便一直荒廢著。
這裏在王府靠後的位置,環境清幽,也比較隱蔽,用來作為據點,最合適不過。
此刻,劉夏坐在大堂內,大寶,采薇,劉連升,張宗,佟大為,袁炳龍,宋寒星這些人盡數到場。
這也是劉夏偵破此案的班底了。
“老宋和袁炳龍,我已經上報到了宗人府,明天或許便會有著落。這次諸位跟著我,要督辦的,乃是陰陽師協會的案子。這案子,剛才張宗已經說了一個大概。如今毫無頭緒,諸位可有什麽辦法?”
劉夏開門見山的說道。
袁炳龍手下話有一幫兄弟,大概三十多個人,這次全部成了劉夏的禁衛軍,雖然品階很低,不過如今的劉夏,名滿龍都,在這王府內有個體麵的差事,確實要比在外麵靠譜的多。
自然心裏歡喜。
而宋寒星則更加滿意了。
“王爺,剛才張宗說所,陰陽師協會壟斷材料乃是十二年前便開始了。當時壟斷龍都的丹藥和材料,需要大量的資金,這筆資金,便是昌運商行提供的。成功的壟斷了龍都的陰陽師行業,張宗每個月,都會將流水的九層匯到商行內。上下全部都是這商行打通。可是微臣在龍都混跡多年,這昌運商行,卻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啊?“
袁炳龍皺起眉頭說道。
“是啊,幹這樣的大買賣,沒有雄厚的實力,是無法完成的。微臣在龍都當差七八年了,這商行名不見經傳。微臣懷疑,極有可能是其他商行的分行,要麽就是一個空架子,弄不好就是那個世族影子。估計此刻,早就人去樓空。我看,查也沒有用。”
劉連升分析道。
“要不從昌運商行的掌櫃的身上下手?”
大寶說道。
“這個掌櫃的,名叫劉思山,我和他打了十多年交道,隻是在起初構架我們的計劃的時候,此人出現過,自從我們成功壟斷,那個人便很少在露麵那裏。上次見他,乃是去年中秋。之後便一直有夥計負責來收賬。我也曾經派人查過他,隻是可惜,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張宗此刻說道。
“老張,你和他打交道十多年,難道就沒有一絲蛛絲馬跡?”
大寶好奇的問道。
“我遇到他的時候,我隻不過是在城西經營著一家材料店,由於我手下的人少,丹藥出產率極低,所以,基本不怎麽掙錢。隻能說勉強維持開支。當時正好遇到龍都陰陽師大會,乃是當今聖上下旨舉辦的。督辦的乃是龍都段爺。整個國家的陰陽師都來參加,都想在這次盛會上,嶄露頭角。”
“我自然也不例外了,隻是,當時憑借我的煉丹技巧,雖然說是不錯,但是那一屆高手如雲。我僥幸進入了十甲,便被淘汰了。雖然那次大會給我帶來了不菲的人氣和收入。但是此後我煉衝擊七階陰陽師,接連失敗,耗費了大量的財富,結果還沒有成功,材料店也隻能抵押出去,準備背水一戰的時候,劉思山出現了。”
“這個人,出手極為闊綽,而且關係通天。他找到了我,一下便給我讚助了八萬兩白銀。讓我度過難關。從此之後,我們便成了莫逆之交。此人談吐不俗,而且腦袋裏天馬行空,背景有十分龐大,當時我覺得,我算是遇到貴人。當我踏入了七階之後,他便跟我第一次說出了他的計劃。”
“當時我聽完的時候,隻覺得他在開玩笑,要壟斷整個行業,龍都有臥虎藏龍,怎麽可能呢?我就沒有當回事。後來他便又來找我。說是有十分把握,我便也慢慢心動了。”
“那你們當時具體是怎麽操作的?”
劉夏好奇的問道。
“說來話長,要壟斷龍都的材料價格,便要首選壟斷貨源。可是,你們也知道,龍都城內,單單縱橫天下的十大商行,有七家總部在這裏,而且其他的大小商行,少說上萬。這乍一聽,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當真是事在人為啊。為了壟斷貨源,劉思山大量的購買材料囤積,然後半年之後拋售。當時,整個龍都的材料市場,瞬間崩盤。各大商行接連賠本,市場也極度飽和。所以紛紛的停止了材料生意。”
說道這裏,張宗頓了頓道:“然後,趁著市場一片慘淡的時候,劉思三借著龍都材料質量參差不齊的混亂場麵,便製造三月血案。雇傭了大批的陰陽師,衝擊其他商行。鬧的沸沸揚揚。此刻,劉思山便將我安排到了龍都陰陽師協會,作為常任理事。我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買通了協會其他管理著,我們便一協會名義狀告十大商行。當時激起眾怒,十大商行賠錢不止,最後悉和我們協商,讓我們作為材料的鑒定機構。隻有經過鑒定之後的材料,才能夠上市銷售。”
“當這是霸道啊。”
劉夏不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