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單日奉命去查抄白家商隊的,便是都察院副千戶馬嘯。就在昨天,拓跋淩雲便命去刺殺馬嘯,好在馬嘯命大,被我的屬下救下。他可以證明白家是被冤枉的。如果白家是被冤枉的,那要殺人滅口的,恐怕就不是本王了吧。”

劉夏背負這雙手,淡淡的笑道。

“哦?竟然還有這等事情?護國公,你為何要殺馬嘯?你可知道,他如今是本案重要的證人。畢竟,當時是他從白家商隊內,搜出違禁物品的。”

周弘昌當即問道。

“兩位大人,你們有所不知,馬嘯此人,貪贓枉法,罪不可恕。本國公今日掌握了他的足夠的證據,才下令逮捕馬嘯。不料,卻被威遠親王下屬所救。馬嘯的罪名,有足夠的證據定罪。此人貪生怕死,見利忘義,實在是本國公失察,我自然會向聖上言明請罪。不過,如此卑鄙小人的話,也豈能當做呈堂證供?”

拓跋淩雲不屑的笑道。

這案子如今,依然是一頭霧水。

威遠親王告護國公,護國公告威遠親王。

白家的謀反案,陷入了僵局。

這個時候,周弘昌和趙常功互相看了一眼,趙常功道:“傳馬嘯。”

片刻後,馬嘯進入大堂內,當即便跪下行禮。

“堂下何人?”

“罪臣馬嘯。”

“本官問你,白家謀反一案,乃是你親自查抄白家商隊,當日的情形如何?”

周弘昌深吸一口氣問道。

“兩位大人,當日微臣奉督公之命,親自查抄白家商隊。所有違禁物品,倒是微臣和微臣的下屬,之前便帶在身上。遇到白家商隊,便將違禁物品,悄悄的放到了他們的商隊內,然後再去將他們抓獲。這一切,都是奉督公大人的口諭。罪臣可以證明,白家是被冤枉的。”

馬嘯當即說道。

“那護國公,你可有什麽要辯解的?”

“大人,凡事要有證據,你說我汙蔑白家謀反,那你可有證據?單憑你一張嘴胡說八道,如何能夠讓天下人信服?”

拓跋淩雲不屑的笑道。

此刻的馬嘯,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拓跋淩雲拚命,畢竟,昨日他的家人是九死一生。

如果不是劉夏的人保護,恐怕現在都已經死了。

“兩位大人,都察院行事,向來隻是督公口諭,不過,微臣將違禁物品放到了白家馬車上的時候,我的諸位同僚,都親眼說見。隻要他們願意作證,便可以你證明,白家確實是被冤枉的。”

馬嘯急忙說道。

“護國公,能否傳一下當日去抄沒白家商隊的其他都察院探子?”

趙常功問道。

“這有何不可?王天運,你去將那日抄沒白家商隊的其他探子,都帶來。”

拓跋淩雲有恃無恐的說道。

劉夏知道,那些探子看到馬嘯的下場,估計他們也不會說真話。

如此一來,讓馬嘯十分被動。

這次拓跋淩雲是有備而來,所以,你當日負責查抄白家商隊的探子,一早便都等候在門外。

被通傳之後,便紛紛的到了大堂外。

和馬嘯一起行動的,都是馬嘯的下屬。

當日一共三十七人,如今都已經到場。

“爾等何人?報上姓名。”

周弘昌問道。

“啟奏大人,小人名叫張振坤、劉澄宇、薛步恩,我等皆都察院百戶。”

當即,帶頭的三個人便抱拳說道。

“本官問爾等,抄沒白家商隊當日,到底是何總情形?”

“大人,當日我們接到馬大人命令,便出城查抄白家商隊。在城外十裏除忘水湖畔,截住白家商隊,隨後在白家商隊內,查抄出來玉羅刀,金龍鎧,以及冕服一套,違禁物品若幹。當時有南方商會,東陽商會的商隊也恰巧經過,可以為臣等作證。”

張振坤說道。

“如此說來,那些違禁物品確實是從白家查抄的?”

趙常功也問道。

“不錯,千真萬確。”

當即,那些探子們,一口咬定。

“馬嘯,本官問你,他們這樣說,你作何解釋?”

周弘昌說道。

“大人,微臣隻因為參與這件事,便被拓跋淩雲殺人滅口,並企圖劫走我家老小,作為人質。這些探子,他們都在都察院內供職,如果微臣的口供不可信,那他們的口供,自然也不能信。”

馬嘯說道。

“拓跋國公,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大人,馬嘯貪贓枉法,按律,他的家眷,自然要被責罰。微臣隻不過是行分內之事而已。至於說劫走他的家人,從屬一拍胡言。”

拓跋淩雲淡淡的笑道。

一時間,大堂內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如今,雙方的證據,目前都無效,陷入了僵局。

“咳咳,目前,白榮軒已經身亡,我大理寺和刑部,會繼續追查。來人,將馬嘯先收押大牢。擇日再審。”

周弘昌和趙常功兩個人商議了一番之後,周弘昌起身說道。

“大人,馬嘯乃是我都察院的罪犯,本公懇請先將馬嘯押會都察院審訊。”

拓跋淩雲說道。

“嗬嗬,國公爺,如今馬嘯成了白家一案的重要證人,不管他是否觸犯其他刑律,我和周大人奉命督察此案。馬嘯隻能先交給我刑部和大理寺,等此案了結,再交由你都察院。如果國爺也有何異議,可以去找聖上請旨。我等一定照辦。”

趙常功淡淡的笑道。

拓跋淩雲心裏清楚,便也不再多言,抱拳道:“那便有勞二位大人了。本國公也希望,這案子能早日水落石出,一來是還本官一個公道,二來是還我都察院一個公道。絕對不能讓那些企圖禍亂我朝綱的小人,逍遙法外。”

“哈哈,拓跋大人說的極是。本王也希望早日將那些禍害龍都的惡人鏟除。”

“王爺,國公,二位一片丹心,圍成自然會向皇上稟明,今日就這樣把。退堂。”

“威武……!”

衙差們便紛紛的喊道。

劉夏當即轉身便朝著大堂外走去。

而拓跋淩雲自然也從大堂內出來,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拓跋淩雲笑道:“王爺,你的證人似乎不能扳倒本官啊。你可要多多努力。”

“嗬嗬,我的證人多的是。沒事,我會先從你兒子下手的。你知道麽?今日薛閣老已經在順天府開始審理你兒子的案件。剛才呢,我已經將趙連生送了過去。薛閣老火眼金睛,你能逃的掉,你兒子,嘖嘖,可就難了。”

劉夏淡淡的笑道。

“王爺為了犬子,當真是操勞了。不過可惜,定罪呢,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薛閣老也之能秉公辦理。還有,我會將昨夜大鬧都察院的疑犯找出來,到時候,王爺可不上害怕啊。”

拓跋淩雲笑道。

“哦?那多勞了。告辭。”

劉夏淡淡一笑,便抱拳離開。

出了大門,剛上車,大寶就怒道:“真他娘的憋屈。鬥了半天,反而我們落了下風。”

“大哥淡定,朝廷不是江湖,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我們要向幹掉他,就必須按照規矩來。我們還有殺手鐧,別急。”

劉夏鎮定的笑道。

大寶頓時一愣道:“那你今日為何不拿出來?”

“嗬嗬,時機不到。一會你去城外各處貼告示,就說,但凡舉報小公爺罪行的,可領取白銀五千,有重罪的,白銀一萬。我還不相信,他在龍都囂張跋扈這麽多年,能一點罪行都不留下。”

“呃,這就是你的殺手鐧?”

“當然不是了,這隻不過是逼拓跋淩雲狗急跳牆而已。”

“好吧,我一會就去辦。”

“這是我的印信,你在告示上,記住加蓋印信。”

劉夏叮囑道。

隨後,劉夏和大寶兵分兩路,大寶去了鬧市,而劉夏則在禦林軍的護送下,回到了王府之內。

到了王府,已經是旁晚,偌大的龍都城,開始了一天之中,最為繁華的時刻。

而皇城之中,卻十分的冷清。

坐在馬車上,劉夏看見大路兩側的垂柳迎風擺動。

如今已經是九月中旬,夏日的酷熱已經消退,反而一股風刮來,有了一些秋天的涼意。

皇城內,到處都是白牆黑瓦的宅院,規格樣子,略有不同。

最靠近皇城的幾十處宅院,乃是紅牆黃瓦,和皇宮一樣的製式,那些便是親王府。

快要到家的時候,便看見一行浩浩蕩蕩儀仗隊,朝著皇宮進發。

劉夏看見,那儀仗隊規格,十分的高,便不由好奇的問道:“安大人,那是誰的儀仗?”

安大人名叫安福安,乃是禦林軍的百戶,負責看壓劉夏。

如今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自然客套一些。

“回稟王爺,那是長公主的依仗,近日剛從他的封邑回來,準備給皇上祝壽。”

“長公主?”

劉夏剛來龍都,這些皇親貴胄,還不是十分了解。

“便是長安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胞妹,說起來,應該是王爺的姑姑。平日裏居住在南陽封邑內,陛下對她十分的疼愛,並不限製她的行動。”

安福安笑道。

“姑姑!”

劉夏嘴裏嘀咕了一句,便朝著安福安一笑,閉上了車窗。

“原來我還有個姑姑?”

劉夏的心裏,默默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