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溫差很大,白天熱的和蒸籠一般,但是到了夜晚,卻透著一股寒意。

劉夏坐在車駕上,掀開車簾,看見月光灑落在那些巍峨的宮殿上,為那些宏偉的宮殿,披上了一層盛裝。

巡邏的衛兵來往穿梭,不過當他們看見劉夏的車駕,都會駐足行禮。

來到了聖壇已經兩個月有餘,對聖教的情況,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如今,就是回到西北,一展拳腳。

想到這裏,劉夏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那些投靠聖教的人,絕對不會再給他們任何生機。

不管他是王孫貴族還是宗門弟子,見一個,便要殺一個。

回到了泰華殿,推開房門,歐陽慧隻穿著單薄的中衣褲,躺在搖椅上。

月光灑落在她的俏臉上,讓她顯得,格外的聖潔。

玲瓏的曲線,此刻顯露無疑,一雙纖手,一對赤足,宛若羊脂白玉。

齊耳短發,格外的另類,也顯得幾分俏皮。

歐陽慧的美,是由內而外的美。

不驚豔,不豔俗。

不像那種驚世駭俗的美女,給人一種狂風巨浪一般的衝擊。

而是那種江南梅雨一般,淅淅瀝瀝,滋潤人心。

乍一眼,看不出多驚豔,但是時間久了,就會讓人流連忘返。

聽到房門開啟,歐陽慧睜開美眸,眼神之中,顧盼生輝,看的劉夏,微微一愣。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歐燕慧坐了起來,抬頭問道。

“我們怕是要離開這裏了,今天堂主集會,眾人推舉我為問水堂堂主,不日便要回到西北督戰。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劉夏坐在她的身邊,淡淡的問道。

歐陽慧微微的有些錯愕,顯然,她並沒有想到,這麽快便要離開這個地方。

“我想回宗門了,來聖壇這段時間,覺得好累。”

歐陽慧抱著雙膝說道。

“你暫時不能回去,一旦你回去,我的身份必然暴露,跟我去西北吧,等事情了結了,你便自由了。”

劉夏回頭溫柔一笑道。

“去西北?”

“嗯。”

“聽上去,我似乎沒有選擇。”

“嗬嗬,誰讓你嫁給了我。”

劉夏淡淡一笑,望著歐陽慧。

歐陽慧看著劉夏那一雙深邃的眼睛,不知為何到,突然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無法平靜。

這些天的朝夕相處,讓歐陽慧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愫產生。

就像一粒種子,慢慢的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當看不見劉夏的時候,心裏就覺得空蕩蕩的,當他坐在自己麵前,卻又有些手足無措。

偶然,不禁的想起來新婚的第二天清晨,當她睜開眼睛,眼光灑落在劉夏的臉龐上,一些都好像做夢。

雖然,她千萬次的告誡自己,她是通天觀的入門弟子,此生不能婚配。

隻是,越掙紮,便越陷入。

“鬼才嫁給你。”

歐陽慧眼神閃爍,不敢看劉夏的眼睛,低頭嘟囔了一句。

“呀,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剛烈的女子,你的意思是說,生是我劉夏的人,死是我劉夏的鬼了?”

“討厭啊。”

歐陽慧當即推了劉夏一把,隻是,劉夏順勢握住了她的纖手,讓後突然的將她攬入了懷裏。

刹那間,歐陽慧不知所措。

驚慌失措的躺在劉夏的懷裏,聽著他胸口慷鏘有力的心跳聲,一時間有些意亂情迷。

不過,她到底還是理智的。

趕忙推開了劉夏,俏臉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一般嬌嗔道:“流氓,別拉拉扯扯的。我是出家人。”

“哎,可惜了。”

劉夏最好站了起來,脫掉了外麵的衣服,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道:“說正事,你要馬上想辦法通知你的師尊,這次長孫無恨帶著兩大就護法一起去對付你們的掌教牘月。估計人已經出發了。”

“什麽?”

歐陽慧聽到這裏,不由的站了起來。

顯然,這件事相當棘手。

牘月的修為出神入化,但是被兩大聖者夾擊,怕是不妙。

當下,歐陽慧從一個首飾盒內,拿出來一枚金色小哨子。

站在窗前輕輕一吹,當即一隻灰雀便落了下來。

歐陽慧急忙在梳妝台寫了幾句話,裁成了紙條,撞到了灰雀的竹筒內,當下,灰雀便呼啦啦的飛走了。

這個時候,劉夏已經換上夜行衣,爬在桌子上,也寫了幾句話。

隨後裝了一個信封,回頭對著歐陽慧道:“我出去一趟。你先休息。”

當即,從窗戶便消失了。

如今的聖殿布局,劉夏了然於心。

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宛若鬼魅一般,穿梭在夜空之中。

片刻的功夫,便落到了王鴻飛的書房外,掏出來信封,用力的扔到了書房的窗戶內,隨即又消失在夜空之中。

王鴻飛聽到了動靜,急忙出來,看見了劉夏的背影便折返了回去。

急忙打開了掉在地上的書信,粗略的看了一遍,頓時神色一變。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伏案在書桌上,寫了一封信。

“來人,馬上把這個送出去。”

當即,一名侍衛進來,拿著書信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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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三天的功夫一晃而過。

這三天,劉夏幾乎都呆在問水堂,對問水堂的情況,做了一個詳細的了解。

問水堂作為十八堂口之一,一直負責拱衛聖壇。

其中有大長老五人,每個大長老下,有二等長老若幹。

二等長老下有三等長老。

之下才是執事和領隊。

等級森嚴,完全是按照軍隊來編製的。

而且,問水堂的衛兵,裝備精良,屬下的修為,也不弱。

上下人馬,五千有餘。

這次劉夏是帶問水堂去西北督戰。

這麽多人,自然不能浩浩蕩蕩的帶走,化整為零,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這些天,陸續的有問水堂的衛兵開始離開聖壇,估計全部離開,需要一周的時間。

而今天,劉夏啟程的日子。

作為聖子殿下,劉夏此番離開,自然排場不小。

院長以及各大堂主,都親自出來送行。

一番寒暄叮囑帶著一陣馬屁,劉夏的三十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聖壇出發了。

自然,三十多人,都是護衛劉夏的高手。

其中作為領隊的,自然是周睿山了。

劉夏提拔他為問水堂的大長老,可謂是節節高升,如今的周睿山,對劉夏是死心塌地的。

一行人騎著土靈獸走了十多天出了沙漠便開始翻越禦龍雪山,隨後找到商隊偽裝,經過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回到了青山集。

當抵達的青山集外關卡時候,劉夏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回來了。”

劉夏從來沒有覺得,這關卡會這樣的親切。

“這裏的變化似乎不大,兩年前,我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歐陽慧似乎也興致勃勃,進入了青山集便興奮的說道。

“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沒有為問你,你和歐陽家是什麽關係?”

劉夏好奇的問道,查閱歐陽慧資料的時候,歐陽慧是從西北世族歐陽家去的聖壇,舉薦人是魂玉。

“歐陽家乃是西北世族,在大慶王朝分崩離析的時候,歐陽家的一支族人躲到了天玄王朝避難,我便是關外歐陽家那一脈的,和這裏的歐陽同根同源。關外的歐陽家在天玄望王朝,蒙受冬天觀的庇護,師門為了讓我進入聖壇,就動用了這層關係。”

歐陽慧解釋道。

“原來如此。”

劉夏點頭說道。

此刻,周睿山正在辦理入關的手續,這隻商隊乃是隱龍聖教的下屬,隸屬遮天堂下,常年來往於青山集,早就跟這裏的守衛混熟,自然十分順利的便過了關卡。

進入了青山集,對於劉夏來說,便如同回到了家一般。

距離這裏不遠,便是見雲宗,讓劉夏覺得倍感親切。

他們這三十多個人,一路上長途奔襲,都顯得疲憊不堪。

自然,在青山集找了一家客棧,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進入了客棧,便有內應早就等候再次,畢竟,劉夏身份特殊,如今來西北督戰,西北的聖教成員,豈敢輕視?

一切安排妥當,劉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精神煥發。

下了樓,自然要好好的吃一頓,這二十多天,每天都是肉幹饅頭,吃的人實在是反胃。

跟隨劉夏而來的那些護衛,劉夏並沒有帶上,隻帶著歐陽慧,朝著福運酒樓而去。

青山集一如既往的繁華,來往的商隊川流不息。

大街上,偶爾能夠看見穿著見雲宗深衣的年輕弟子,讓劉夏倍感親切。

片刻的功夫,劉夏和歐陽慧便道了福運酒樓,準備大快朵頤。

剛進門,便聽見了一陣吵鬧聲,不由的引起了劉夏的好奇。

酒樓內,一團狼藉,小二的嚇的躲在櫃台後麵,哆嗦的不敢出來。

掌櫃的跪在地上,被打的跟豬頭一樣,血流滿麵。

而幾個穿著見雲宗深衣的弟子,揪著一個跑堂的年輕人,拳打腳踢,那個年輕人,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看的劉夏,不由的皺眉。

“媽的,老子來這裏吃飯,是看得起你。竟然還敢跟老子要錢,你知道老子是什麽人麽?”

此刻,帶頭的一個年輕弟子,耀武揚威的揪著掌櫃的喝到。

“幾位見雲宗的大爺,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該跟您要飯錢。這裏有些銀子,權當小的孝敬幾位爺的。”

掌櫃的可憐兮兮的哭喪著臉,捧著一個錢袋子哀求道。

“哼,算你識相。”

當即,帶頭的那個弟子,一腳將掌櫃的踹翻在地,搶過錢袋子,那叫一個猖獗。

“這就是你的宗門?”

歐陽慧不屑一顧的一笑。

一路上,劉夏都跟歐陽慧吹噓,見雲宗如何如何在自己的帶領下越來越強大,結果,一回來,就讓歐陽慧看到這一幕。

這可是有些丟人了。

劉夏尷尬的一笑,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當即喝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