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坐在搖曳的車駕上,閉目養神。
聖壇白天的溫度齊高,就好似讓人生活在蒸籠之內,讓人從清晨睜開眼睛,便有幾分的煩亂。
劉夏默誦著從大寶那裏聽到了清心經,好讓自己平靜一些。
今日乃是聖壇的集會,聖教的教主會出席。
劉夏的心裏,微微的有些激動,畢竟,這是一次見到聖教的頭領,他實在好奇,這個聖教的教主,長的什麽德行?
不到半個時辰,車駕便停到了聖壇中央的宮殿群。
下車之後,劉夏便跟在院長身後,眾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列隊之後在院長帶領下,朝著聖殿而去。
沿途經過的宮殿,美輪美奐。
這裏,曾經是強大的幽蘭帝國的都城,這裏曾經極度的繁華,一度成為了龍魂大陸的中心。
可惜的是,後來這裏的水源斷裂,這座曾經的帝都便漸漸的荒廢了。
後來幽蘭帝國瓦解,龍魂大陸重新陷入了戰亂,這座廢城卻因為幽蘭帝國早早的遷都,幾乎完整的保存下來。
當四周成為了漫漫的黃沙,他也就漸漸的被人遺忘。
聖教選擇在這裏建立總壇,安全不說,也極其隱秘。
畢竟,沒有人願意來到這大漠的深處。
在這些宮殿群的中央,有一座極其宏偉的廟堂,那便是聖教的聖殿——無上神宮。
這是占領這裏之後,重新修建的宮殿,氣勢宏偉,遠遠的望去,讓人覺得神聖而肅穆。
四周的那些宮殿,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環繞著他,氣象萬千。
片刻的功夫,劉夏他們穿過了宮殿群,到了聖殿的廣場上。
廣場的中央,有一尊極其高大的你天魔塑像。
那尊天魔,渾身漆黑,遍布倒刺,手握長槍傲立於天,臉上神情猙獰,頭上有一對翻天犄角,猙獰恐怖。
劉夏對魔族,知之甚少。
這天魔的來曆,劉夏並不知道。
魔族的興起和滅亡,早就成了遠古的傳說,存留下來的文獻記載,支離破碎。
“小子,你可知道天魔的含義?”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沉寂的傲蒼穹,突然開口問道。
“不清楚。”
“嗬嗬,所謂天魔,乃是魔族對勇者的尊稱。隻有那些魔族內,最無畏的戰士,才能被人尊稱為天魔。魔族信奉天魔教,天魔教也是美魔族的圖騰之一。魔族戰士,驍勇善戰,極其血腥。他們相信,隻有戰死,他們的靈魂才能到了天國,得到永生。沒有想到,天魔教竟然還存在。”
“那這塑像是?”
劉夏好奇的問道。
“這塑像乃是天魔帝,是第一個統一魔族的部落首領。名叫濁魂。天魔教供奉天魔帝,他們認為,天魔帝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人。”
傲蒼穹不屑的說道。
此刻,廣場上已經大約有上百人。
這些人,隻有七八個人穿著紅色長袍,剩下的人,都穿著白色長袍。
顯然,這些人,都是聖教的核心人物。
院長和幾個身穿紅袍的堂主在那裏說說笑笑,而剩餘的大長老,也都各自寒暄著。
倒是劉夏,畢竟是個新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年紀又隻有十八九歲,分外的顯眼。
自然,不少大長老都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顯然,這些長老對劉夏還是十分好奇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四頭烈焰獸驅使的一座鎏金,遍布龍紋的車駕,聽到了廣場盡頭。
那輛車駕之後,也跟著十多個白衣長老,當下,所有的人目光都便都朝著那車駕望去。
劉夏他們,到了宮殿群,隻能徒步進入聖殿範圍,而那個馬車上的人,竟然可以驅車到此,劉夏還以為是聖教的教主到了。
“這段醇風可是越來越有麵子了,竟然可以驅車到此,難怪近來如此的囂張。”
“是啊,咱們有什麽辦法,誰讓教主賞識人家?”
“哎,別說了,免得一會有惹麻煩。”
當下,那些長老們便不在議論。
不過,當劉夏聽到段醇風的這個名字,不禁無奈的一笑。
前幾天,他的兒子段雲飛可是死在他的手裏。
這幾天劉夏一直以為,段醇風會來報複,結果一直沒有動靜。
後來才聽說,在聖教內,除了聖堂成員,任何人不準私自闖入聖教,違令者格殺勿論。
想必這段醇風不願意為這件事,弄的滿城風雨。
不過今日,在此時此地遇到他,怕是會有麻煩,不過,劉夏從來不怕麻煩,就怕麻煩不夠。
這個時候,劉夏看見了身穿紅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車駕上,緩緩的下來。
劉夏隻是看了他一眼,不由的一愣。
段醇風雖然看上去年紀隻有五十歲出頭,但是他的實際年紀,怕早不是如此。
因為,他的皮膚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光澤,透著一股淡青色,顯然是長年和毒物打交道。
龍魂大陸的毒師,都是十分的可怕的存在。
是陰陽師的典型代表之一。
就算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若是遇到厲害的毒師都隻用夾著尾巴滾蛋的份。
在龍魂大陸上,曾經有一個名叫天毒的天問級別的陰陽師,憑借一己之力,對峙八十萬敵軍精銳。
最後,敵軍死傷二十多萬人,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逃之夭夭。
這便是著名的天海城戰役。
至今,他的塑像都屹立在天海城的城牆上,為後人敬仰。
雖然沒有和段醇風交手,不過就憑借他是一個大毒師的身份,都讓人不寒而栗。
片刻後,段醇風帶著他的大長老,也來都了廣場中央。
當即,一片的長老紛紛的抱拳寒暄。
就是堂主之列,也有幾個人大拍馬屁,顯然,段醇風在聖教內的地位,十分了得。
難怪段雲飛能如此的囂張,弄了半天,是有個好老子。
此刻的劉夏,自然也看見了段醇風的胸襟上,有一枚八階陰陽師的胸牌。
此人的陰陽師造詣,乃是劉夏見過最高的。
到了九階,便是大師級陰陽師巔峰,過了九階便是天問級陰陽師,那就十分的可怕了。
整個天極王朝,也隻有段爺是一名天問級陰陽師,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段醇風滿麵春風,虎目囧囧有神,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淩厲和傲氣,不管看誰,都隻是用餘光一撇,霸氣凜然。
當眾人都在拍他馬屁的時候,聖堂的人,卻都顯得十分的冷淡。
劉夏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不過從院長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似乎對這個段醇風,十分的不善。
劉夏這種小角色,此刻自然也不會引起段醇風的注意。
一番寒暄之後,劉夏看見選春風龍行虎步一般的走到了院長身邊,一臉冷笑道:“老不死的,最近你倒是看著容光煥發呐!”
“哼,你都沒有死,老夫怎麽也不能死在你前麵。今日風大,段堂主小心閃了舌頭。”
院長看都不看他,屹立在那裏,不屑的一笑說道。
“嗬嗬,老不死的,我兒子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段醇風顯然有些不耐煩,背負著雙手,帶著幾分質問一般的口氣問道。
“段雲飛?那條小狗不聽話,被我處置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空還是回家管管你的那幾條小狗,不然老夫就替你清理門戶。”
院長不屑的一笑,雙眼朝著聖殿的的方向望去,漫不經心的說道。
“老不死的,別太囂張了。把殺我兒子的凶手交出來,不然,老夫今日便不客氣了。”
當即,段醇風怒喝道。
此刻,院長緩緩的轉身,一雙渾濁的眼睛,瞬間變得無比透徹,嘴角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道:
“是嗎?那你給老夫不客氣一個看看!來啊!”
“你!”
段醇風當即握緊了拳頭,一臉猙獰,神情可怖,不過他卻沒有動手。
冷笑一聲,緩緩的向後退了一步不屑的笑道:“這筆賬,我會記住的。”
此地的到底是聖殿所在,他們這些人,縱然囂張,也會在此地動手。
這可是大不敬的罪過。
此刻,段醇風的目光,宛若利刃一般在聖堂的長老之中掃射了一圈。
自然,他的目光邊落到了劉夏的身上。
身為聖教的堂主之一,豈能不清楚他兒子是怎麽死的。
聖堂的長老之列,隻有劉夏一個人符合條件。
“你叫什麽名字!”
段醇風背負著雙手,帶著幾分怒氣問道。
靠近劉夏的長老,頓時紛紛閃開。
顯然是怕殃及池魚。
不過,劉夏鎮定自若,全然當沒有聽見一般,站在那裏。
“混賬,沒聽見堂主問你話呢?”
此刻,段醇風身後的一個長老,當即怒道。
劉夏緩緩的抬頭,看了段醇風一眼,目光便落到了那個長老身上。
緩緩的,劉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瞬間,劉夏消失在原地。
速度之快,令人發指。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驟然響起。
那個長老乃是一個靈修,都沒有反應過來,生生的被劉夏一個耳光打的雙腳離地,在半空中打這旋碰的一聲跌倒在遠處。
一張嘴,兩顆潔白的牙齒便吐了出來,滿口是血。
四周的人,紛紛一驚,目瞪口呆的望著劉夏。
“段醇風,管好你自己的狗。下一次,就不是一個耳光的事情了。”
劉夏你心平氣和的回到原地,看都不看段醇風,不屑的說道。
“小子,你活膩歪了!”
當即,段醇風暴怒,那一個耳光,就如同抽在他的臉上一樣,他如何能忍?
瞬間,手中便捏著一個手印,手掌之中,頓時出現了一團碧綠色的火焰。
“段醇風,休要放肆!”
當即,院長怒喝一聲,手中的法杖,瞬間燃起了兩米多高的氣焰,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段醇風,你丫今天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孫子。”
當即,劉夏似乎看這事情鬧的還不大,指著段醇風鼻子便罵道。
四周圍觀的人,紛紛一愣。
見過不要命的,但是向劉夏這麽不要命的,他們第一次見,當真是開了眼界了。
此刻,縱然是院長都有些錯愕。
弄了半天,這個小子是唯恐天下我不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