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破寨

就在二龍山準備攻城拔寨之際，程家寨子裏先鬧出了分歧。程家老爺子想的是花些錢財息事寧人。這天下沒過不去的坎，沒有非保不可的仇，雙方又沒什麽深仇大恨何必打生打死的。

隻是這程家大少爺不這麽想，程家大少爺想的是要是這過江龍來一個喂飽一個，那附近三山五嶺的漢子們還怎麽看程家——沒錯，大肥肉。幾年前程家隻有村子裏三分之一的土地，幾十個作保鄉團的長工。現在程家怎麽樣，那是整個村子的土地都被程家用各種方法（主要是高利貸和太君收取的賦稅）收攏在程家的名下，全村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程家的長工佃戶，那程大少爺更是親自訓練出一百幾十個炮手。

加上日本人的大力支持，裝備也有了。有這等實力附近百十裏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附近山上三四百人的土匪也不過是七八十條快槍。鎮子裏程家開的賭場煙館當鋪等哪個不是買賣興隆，就這等實力還怕什麽。程大少爺也打聽過對方也不過是一股百來人的過客，還有二十幾個新近入夥的泥腿子。

這有什麽好怕的，要知道這程大少爺的戰法和槍法可是那太君麽手把手教出來的。

雙方談判時，剛才程大少爺親自在寨牆上開了一槍，這可火了還在主持談判的程老爺子。新老兩代人理念不一樣，說不到一塊去，最後程老爺子一跺腳回內寨了。

沒錯，程家寨子分為內外兩寨。外寨的土圍子圍著整個村子的屋子。內寨是程家的大宅子。

老爺子走就走了，反正程家早晚是大少爺的。程大少爺揮舞著手中的盒子炮喊道：“都給我記住。一會他們衝鋒的時候給我瞄準了打，打死一個賞白麵一袋。不喜歡吃麵的換一袋白米。誰要是敢臨陣脫逃，我程家的家法那就是我手中的二十響。”

“明白了。”“知道。”“不敢給大少爺丟臉。”“這寨子也是我們的家，就是大少爺不賞咱誰敢不用心的天誅地滅。”

眾人一陣阿諛之聲還沒說完，空氣中“嗖嗖”的破空之聲襲來。那程大少爺可是經過太君們手把手訓練的，對這聲音在熟悉不過了——擲彈筒啊。

這擲彈筒隻有五十毫米的直徑，也就是亞洲部隊把這玩意當做炮來使用。而且鬼子的擲彈筒先天不足的地方很多，一是射程近。最大射程不過六百米，這也是輕機槍的最大射程，也就是說擲彈筒如果沒布置在反斜麵，那輕機槍就可以壓製了，甚至神槍手也能做到。擲彈筒的第二大缺點是沒有炮鏡這樣的瞄準裝置，發射時隻能根據炮手的感覺和經驗，也就是說除了老兵之外新手用擲彈筒是根本打不準的。

但是。這畢竟是火炮不是，程家寨子根本沒有不是。

金霸天在教導二龍山的人使用擲彈筒時也教了一點竅門。例如擲彈筒最大射程不是六百米嘛，那打固定目標的時候先用目測出五六百米的位置後就把擲彈筒調整到四十五度，這肯定就是最大射程了，相對很容易就首發命中的說。

十幾發擲彈筒的炮彈半數落在寨子外麵不遠處。寥寥幾發落在城牆上麵，還有幾發落在寨子內。

幾發炮彈落下打死打傷幾個人已經沒人關心。再看此時程大少爺也不威風了，拎著盒子炮東躲西藏就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程大少爺鑽進去才好。

程家的炮手也沒想到這夥人一上來就用這等大殺器，紛紛從各自的守備位置上逃離，有忠心的幾個還記得護著程大少爺先去內寨再說，更多的是亂跑亂躲亂藏。這炮彈可不長眼，指不定就把誰崩掉了。

二龍山的十幾個擲彈筒發完一發後。紛紛調整角度，又打出第二發炮彈，更多的五十毫米榴彈落在寨牆上和寨子內炮彈爆炸傷人這更加引發了程家寨子的混亂。

在遠處看著寨牆上混亂的程家寨子炮手，大當家的雲中龍非常滿意：“說起來，這攻城拔寨還是有炮好使。哈哈哈，給我衝，不要打炮了。給老子省著點。”

預備的三輪炮擊沒用上，改為了兩輪，幾十名二龍山的匪眾在各當家的帶領下衝向程家寨子。

雖然程家寨子幾十年來為了防匪防盜修建了高高的寨牆和堅實的寨門，可惜已經沒用了。本來應該守在這裏的程家炮手們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此時程家大少爺也在程家眾炮手的攙扶拉扯下跑到內寨。

看隻幾分鍾程家外麵寨子就被拿下了，程家老爺子見此景象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逆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你說說，你都學了點什麽。”

程大少爺猶有餘悸的說道：“誰知道他們帶了這麽多炮，我聽著聲音至少有皇軍一個加強中隊的擲彈筒，咱們這小小的土圍子哪裏擋得住。”

程老爺子說道：“那你說現在如何？”

程大少爺此時也蔫了：“還請父親出麵化幹戈為玉帛，出些錢糧打發走他們就是了。”

“咳。”程老爺子歎了口氣：“這人家都開打了，又破了外寨，隻怕要大大的出一筆血才能應付過去了。一個弄不好程家存亡隻在今日……”

雖然程家還打著破財消災的態度，怎奈何大當家的雲中龍早就看上這個寨子了。這裏雖然不是險要之地，但是地勢平坦四通八達，大可以作為金教頭所說遊擊戰中的地道戰的基地。金教頭當時還為地道戰唱了一首歌的，很是振奮人心，隻是大當家的當時多喝了幾杯，沒記住歌詞。

二龍山遊擊隊用集束手榴彈破了外寨的寨門後，開始在外寨範圍之內抓俘虜，另有人高喊著“禁止出門，小心槍子。”等口號來控製局麵。

幾十分鍾後，程家寨子的外寨就被二龍山遊擊隊生生控製住了，俘虜的炮手三十四人，外寨隻找到了四個炮手的屍體和一個重傷員——也就是說五人的傷亡就讓程家丟了外寨，這程家寨子的戰鬥力也有夠瞧了。

麵對內寨的請和喊話，大當家的根本不理，直接命令下麵架起十幾挺歪把子輕機槍對著大門機槍炮樓等要害部位就是一通掃射。

隻聽內寨慘叫聲不絕於耳，內寨的大門到沒有用集束手榴彈炸開而是機槍聲停歇後有人高喊“饒命”自行開了寨門。偌大的程家寨子不到半個小時就被二龍山遊擊隊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