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滅絕人性

一聲令下，十幾挺捷克式輕機槍相繼開火夾雜著數百隻步槍的射擊，鬼子頓時攻勢一頓，就這一會的功夫十幾個鬼子被打翻在地或死或傷。

剩下的鬼子紛紛尋找掩體或對射或呼叫支援，後麵的第八師團師團長中將西義一從後麵從容看了會命令這個小隊撤下來。

分析了十七軍昨天的火力強度後參謀發現對方的火力強度比昨天弱了三分之一，隻有第一天的一半，西義一也認為對方此時已經快接近彈盡援絕的境地。隨即下命令：“炮兵給我打一個基數的炮彈，讓秋田（十七）聯隊準備一鼓作氣拿下古北口。山形聯隊做預備隊，青森聯隊做第二進攻梯隊，弘前聯隊負責牽製兩翼的中央軍。炮聲一停，三個小時後我要站在長城上向天皇陛下給你們請功。”

不知道那個熱血的年輕軍官高喊了一聲：“天皇陛下武運長久，聖壽無疆。”

一時間下麵響起一片武運長久，聖壽無疆的賀詞，西義一也隻得跟著幹喊了兩句，現在腳盆雞家軍隊的情況就這樣，您要是喊得不夠真誠熱情十有八九會被下麵孤立起來。西義一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他知道喊兩句也擋不住子彈炮彈，可人總得信點什麽，他年輕的時候大約是喊菩薩保佑之類的。

鬼子炮兵一通急速射把防線的火力壓製下去，經過一個小時的火力準備後，炮彈已經將近告竭——這點西義一很不滿意如果有充足的炮彈西義一可想用炮兵打上一天再說，這事西義一中將對大本營已經抗議了數次，不過運輸軍火的部隊以及後方的道路鐵路橋梁不給大本營和西義一麵子，仍然處於隨時被炸的境地。

秋田聯隊是現在第八師團編製最完整的聯隊入關以來的傷亡隻有微不足道的兩位數，現在也被拉了出來做主攻。聯隊長本人算是一個中天通，知道中天家打仗最注重氣勢，在炮火準備完畢後祭出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人浪衝鋒這道大菜。

人浪衝鋒連綿不絕，能給對方在的士氣以絕大之打擊。雖然有人抨擊人浪衝鋒傷亡大，可是一次次用添油戰術傷亡加起來未必就比人浪衝鋒小。秋田聯隊的作戰計劃是將整個聯隊三個大隊四千多戰鬥兵形成六道連綿不絕的散兵陣線，在輕重機槍火炮的掩護下一舉拿下對麵的長城防線。三個小時，估計擴大陣線和追擊的時間都算進去了吧。聯隊長小泉正太郎如斯想到。

鬼子炮聲一停，二十五師的守軍就各自從防炮掩體中爬出來。此時古北口的守軍因為長城上的垛口等遮蔽物都在這兩天的炮擊中被鬼子的火炮擊毀，隻得在長城前開挖了兩道戰壕作為防線。

下層軍官和士官們看到蝗蟲一般的鬼子從遠處湧過來，都各自招呼手下的士兵不要露頭穩住，一定要穩住。此時一個人開槍會引發一片人開槍，最後暴露戰術意圖。等鬼子進了五百米的位置，鬼子的擲彈筒和歪把子輕機槍加入了合唱的行列。不時有倒黴蛋新兵被擲彈筒的發射的榴彈打進戰壕內炸死炸傷。老兵們不怕這個，炮彈的速度低於音速，聽聲音辨別落點是可以在戰場上門無師自通的技術活，但子彈的速度是高於音速的這玩意躲不開，所以有新兵怕炮老兵怕槍一說。

四百米，三百米，鬼子在以往經常遭受攻擊的地方稍稍頓了一下，然後沒等到預想中的槍聲，在後麵的催促下衝了上去。

兩百米，關鐵拳一錘大腿喊道：“都給我放開了打，炮兵給我把小鬼子火炮全給端掉。”

二十五師積攢多時的怨氣隨著一發發子彈和炮彈都被打了出去，戰壕內一時間彈殼亂跳，瞬間就埋沒了腳麵。兩百米不但機步槍能使上勁，各級主官身上配的衝鋒槍也各自開火了。長城後反斜的迫擊炮陣地上更是按照早就標定好的諸元，將一發發炮彈送出去。

三連五排的神槍手劉大眼操著新式的狙擊步槍，將一個小鬼子套入瞄準鏡中輕叩手指，一發子彈打出去，被瞄準的小鬼子身邊激起一道塵土。劉大眼心算著偏了多少，稍稍移動準星第二發子彈成功的從這個小鬼子的腹部爆出一團血花。

“這新槍真他娘的好使。”劉大眼身邊的一個下士班副馬水根叫喧著，“不用拉槍栓重新瞄準就是方便，老子五發子彈就打中一個。”

劉大眼槍口的位置稍稍移動了三次“噠.噠.噠”連環三槍，打中三個鬼子。

“去他娘的小鬼子，趕他們喂我吃土，這回爺爺喂你們吃藥。”大約是覺得子彈打鬼子不過癮，自言自語的說話間馬水根掏出一個槍榴彈裝在槍口上，又換上了空包彈彈橋。

剛剛在進攻前喊完聖戰必勝聖壽無疆的小鬼子一下被打懵了，對麵很明顯換了一支部隊，但是中央軍數來數去就這麽十幾二十支哪支部隊火力能夠這麽凶猛？不，這已經不是火力凶猛的概念了，這種規模的火力簡直是凶殘是滅絕人性。

短短時間衝鋒的鬼子全部倒在血泊中，當然不是所有人都中彈了，可現在的狀況是誰起來誰死。經驗豐富的老兵還能憑借著掩體對射，更多經驗不足打慣了順風仗的鬼子士兵趴在地上或掩體後聽著嗖嗖在身邊破空而去的子彈聲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聽這聲音趴在地上的小泉正太郎分析幾千支自動火力還是有的——半自動步槍射速太快這聯隊長腦子裏還沒有半自動火力的概念。後麵一點的西義一也納悶，莫非是教導總隊或第一軍？沒聽說他們過來換防的消息啊，教導總隊和第一軍都在距離長城千裏之外的南京，就算用火車拉過來，一路上怎麽也要兩三天吧，有這時間內線的情報早就應該到了。昨天的情報仍然是十七軍沒錯。正想著讓前方部隊先下來，後麵炮兵陣地連環作響西義一一聽壞了，炮兵陣地被反打了。

撤下來的命令還沒執行下去，下一撥炮彈落在已經集結好的青森聯隊身上。一輪炮彈覆蓋炮擊造成青森聯隊幾百人死傷聯隊長受傷昏迷，青森聯隊登時大亂。

眼見鬼子亂了陣腳，關鐵拳掏出盒子炮下令：“火力延伸，一四九團準備反衝鋒。”

做了好久預備隊的杜聿明搶先道：“師長，您得留下指揮。我帶一四九團上。”

“好，全師的衝鋒槍可都交給你了。不把小鬼子咬下一塊肉來可不行。”

“師長您放心，我不但要把小鬼子咬下一塊肉來，還不能把牙崩了。”杜聿明這麽說也是有把握的，從軍十年杜聿明沒打過這麽闊氣的仗，作為預備隊的一四九團人員最齊，平均每五個人就裝備了一支花機關或新式衝鋒槍加左輪手槍，十個人有一支盒子炮，每個班一挺輕機槍都是掛的彈鼓，士兵也都有新式快槍。就這裝備教導總隊和第一軍也比不了，小鬼子三板斧火炮機槍人浪輪完了就沒什麽招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