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糾葛不斷,雙方都在指責對方,於是最好的辦法便是鬧到樹堡頂層,讓其他權臣來做個判斷。
來到樹堡之上,兩個人依然吵的不可開交。因為他們黨羽林立,雙方都自然幫助所在陣營。一時間整個薩哈王國的決策層,變得混亂不堪。
新的薩哈大王,啊切卡羅多坐在王座之上,一言不發,臉色鐵青。現在國家正在危難之中,然而他腳下的這些混蛋,卻在這裏,一個個好似潑婦一般,喋喋不休的朝著嘴,什麽難聽的話,什麽難聽的詞在這裏都可以聽到,完全沒有身為高官的廉恥之心。
啊切卡羅多本想大怒以製止這場鬧劇,但他坐在上麵很清楚,如果這些人真把他放在眼裏,此刻也不會鬧成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的巨響聲卻將這場糾鬥打斷了。大門被重重的推開,魯姆鐵青著臉從外麵走了進來。看他的樣子,兩隻眼睛似乎都可以噴出火來。
魯姆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上麵的啊切卡羅多,帶著尊敬卻沒有畏懼。看起來他對自己那野蠻的推門而入,並沒有什麽負罪感。
但啊切卡羅多的眼中卻沒有怪罪,反而更加賞識魯姆。啊切卡羅多覺得,自從他的爺爺去世之後,這個魯姆就漸漸暫露出超強的德才能力。在結合眼前這些所謂的大臣,功臣的行為,啊切卡羅多甚至開始質疑起他所尊敬愛戴的爺爺,是不是真的不像表麵上那樣光彩。
魯姆快速的看過新王之後,便將自己目光掃向各位大臣。安靜下來的群臣,也迅速感受到了一種讓人窒息的炙熱感。這種感覺全部來自於這位新王的寵臣紅人,魯姆的身上。
此刻的魯姆氣勢逼人,一雙眼睛半眯著不斷打量著每一個人,他渾身有些輕微的顫動,幾次欲言又止,遲遲將心中那要噴發的火焰壓住,而這意味著他一會爆發的時候,將會是十分恐怖的。
縱使這個魯姆的目光讓大家都感到難受,不舒服。但此刻卻沒有任何人敢出一聲。
“各位大人都在這裏啊。”魯姆低沉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震撼人心。這一句話好似一口沉重巨大的鐵錘,重重的壓在每個人的身上。
“各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嗎?各位知道你們此刻應該出現在什麽地方嗎?各位難道真的不知道羞恥嗎?”
他的話越來越過分,而在場的群臣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魯姆大人,雖然現在薩哈處在危難之際,但這個國家並非隻有災難,我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一位與魯姆同期的大臣,冷嘲熱諷的反駁著。但他隻換來了魯姆的鄙視,甚至連一句咒罵或質問也沒有在得到。
“薩哈大王,我們現在的處境十分艱難,許多民眾已經開始有要搬離綠洲城,去其他的重新生活的打算了。”
魯姆的話驚得啊切卡羅多一頭大汗,神色也開始慌張起來。
能夠堅持在大漠之中祖祖輩輩的生活,堅持下來的便是意誌,信念與傳承。然而啊切卡羅多很清楚,這些東西在這片沙漠之中,是十分脆弱的。
當他們有了全新,舒適的生活的時候。這些堅持下來的情感會變得支離破碎,而且可能永遠也無法修複。思念故鄉的情感,在沙漠之中是那樣的淡漠。要遠比生活在其他地方的人還要單薄。
大陸上其他國家的人民,對於薩哈的恩情已經開始淡忘,生活總是公平的,薩哈的人民也漸漸感受不到那種榮耀了。現在的他們,隻能用懷念來聊以自-慰-。這種精神寄托幾乎等於自欺欺人。
總之,如果現在人民流失,將會變成一種慣性,綠洲城可能很快就會變成一座無人之城。而它最終的結果,也必將是成為這片沙漠中的幾許沙礫。
“你們還要站在這裏繼續爭吵嗎?”啊切卡羅多冰冷的看著腳下的群臣,如今的他雖然可能將要亡國,但他現在也得到了支持,這至少也是希望。
群臣被臊的啞口無言,此刻的他們隻能呆呆站在那裏,不知道應該請罪,還是立即走出去,作出實際行動。
“等一下。”這個時候內政主使忽然站了出來。“魯姆大人,有一件事我可是要請教你一下。分配任務的工作應該是你全權指揮吧,為什麽我會被派去抓拿惡徒,而大將軍也同時也會去抓拿惡徒?”
到了這個時候,內政主使還是在爭強好鬥,看起來他如果不將這件事扳回,是無法罷休的。
魯姆冷冷的看著對方,而這個時候,大將軍也帶著同樣困惑的表情看著魯姆。此時的三人,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氣氛,千絲萬縷之中,讓人無法訴說清楚究竟是怎樣的感受。
看了半天,魯姆終於開口,然而他並沒有對內政主使的問題作出回答,而是說出另外一個人群臣震動的事情。
“根據我的調查,在我們薩哈之中,有人是藍月派出的奸細。準確的說,不是派出,而是收買。就在你們爭吵的這段時間,許多市民已經反應了情況,而我也查處了一家,確實發現了許多來路不明的錢財。至於剛剛內政主使所說的事情……”
魯姆看了一眼內政主使,冷冷的目光中好像帶著嘲弄與鄙視。“我從來沒有請主使大人去追查惡徒的事情,這些工作很明顯是應該由軍隊方麵負責的。”
“嘩……”
魯姆的話一說完,全場開始一片嘩然。場麵比之前雙方爭吵還要更加的激烈。
“你,你胡說!”內政主使氣急敗壞的大聲質問,他實在沒有想到,本來以為自己會占據主動的問題,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這個魯姆實在是厲害,竟然膽敢就這樣一推幹淨,把所有的責任都扔到自己這邊。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他之前所說的內容,這句話似乎是在暗示,自己其實是被藍月收買了一般。
而且此刻眾人的目光中,也閃爍著對內政主使的猜忌,那些自己的黨羽的目光之中也有了疏遠的意思。
現在的他們,已經顧不上再去管內政主使的事情了,因為魯姆的這句話,也讓他們陷入到深深的不安之中。
被藍月收買,肯定不會有人承認,但在場的群臣之中,沒有收過藍月好處的人,那真是少之又少。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卻不是能夠擺在台麵上來談的事情,如果查到誰那裏,那肯定是百口莫辯啊。
一時間,整個樹堡的頂層,人人自危,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