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菲比的內心世界嗎?荒蕪而貧瘠,與菲比的平日裏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難道人的內心與外表永遠都是如此不相符的嗎?究竟哪一個是真,又哪一個是假?”

看著麵前寸草不生的土地,夏娜感到有些迷茫。甚至到了懷疑人生的地步。

此刻,聖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這裏隻是以靈樹的力量構造出來的臨時空間,它承載著我們的意識。時間上有些倉促,也就沒有做的太好,你就先將就一下吧。”

聽了聖姑的話,夏娜真是覺得自己此刻是又羞又臊,真的很想找到一個地縫來鑽進去。不過她很快注意到一件事。

這個世界空蕩蕩的,除了自己以及進入到自己身體內的聖姑之外,沒有其他人了。準確的說,沒有菲比的存在!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菲比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嗎?

又是聖姑的聲音。“是的,菲比被困在他的精神世界當中,如果可以來到這裏的話,之前宗主也不會自我毀滅了。現在我們可以與他交談,但更重要的是修複這個世界。關於這一點你其實不必操心,這個工作主要由我來完成,但我必須依靠你的精神才可以來到這裏,時間寶貴,還是讓我們抓緊時間吧。”

“這,那我需要做什麽嗎?”夏娜聽的似懂非懂,不過對於夏娜來說也不需要去搞明白這些複雜的事情,她隻需要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做些什麽就可以了,而她也會努力做好自己的那一份工作的。

不過聖姑的回答是如此的讓人想要撞牆。“你就待在這裏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敢情,原來自己就是一個類似於車之類的東西啊!隻需要乘坐著到了目的地,就沒什麽用處了。

這給了夏娜十分嚴重的挫敗感。不過夏娜也不敢爭辯,怕打擾到聖姑的修複工作。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著,現實世界與精神世界同樣如此。一麵在緊張地看著夏娜的身體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著鮮血,另外一麵聖姑則滿頭大汗的修複著菲比的身體。

開始夏娜坐在地上發著呆,覺得有些無聊,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之後,她感覺自己是異常的疲倦,困意襲來隻打瞌睡。

隨著這股感覺的出現,夏娜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她想到了失血過多而死之人死前的感受似乎就是這樣的,這才突然想到自己其實已經是把命賭進去了。

盡管腦海中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睡,千萬不要睡。但眼皮還是不爭氣的一個勁的往下沉,很快夏娜便混混地睡了過去。

……

在現實中,圍在靈樹前的白兔人早就著急的團團轉了。因為夏娜此刻已經臉色煞白到了恐怖,嘴唇都已經沒有了血色。在看盛著鮮血的木盆,已經快要裝滿,聖姑曾經囑托過,說這盆如果裝滿,那麽夏娜的命也就跟著丟在了這木盆之中。覆水難收,一但真的丟進去,那就再也就不回來了。

就在大家萬分焦急的時候,忽然聖姑睜開了眼睛,並且立即抽出了木矛並扔到了一旁,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聖姑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在夏娜的傷口處抹了什麽東西,隨後血就止住了。

做了這一切之後,聖姑才轉眼看向血盆,發現這血早已經過了安全線,雖然現在這個樣子並不一定完全致命,但火不過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不到比我預期的還要困難,現在這樣,也無法說幸好趕上的話了。”

聖姑顯得很疲憊,但卻全然不知,她吩咐手下侍從將夏娜抬回去,好好照顧,隨後又將目光轉向眼前的靈樹。

以聖姑的經驗,原本修複工作會在血盆的安全線之內完成,所以她之前才對夏娜說出那一番的話,這其實是一個喪命的工作,但聖姑自持自己的經驗可以不讓夏娜有生命危險,之所以說出五成幾率這個看似悲觀的推測,主要也是聖姑怕這裏麵有什麽變數。

果然……

菲比的靈魂世界之複雜是聖姑開始所無法預料到的。

聖姑發現,菲比的身體被嚴重改造過,而且手法竟然有兩種之多,那個結構是如此的精密,好像一部儀器,不光如此它還是一個迷宮一般,幸好損壞的隻是控製方麵,否則就算是有十個夏娜,血也不夠流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即使拚盡了聖姑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也才剛剛完成修複工作,就這在倉促之下聖姑都沒有來得及去檢查修複,直接急忙的退出了精神世界,出現在這裏,將夏娜身體上的木矛拔出。

現在對於菲比能否重新恢複過來,聖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她在心中隻能祈禱能夠恢複,因為如果修複失敗,那就要麵臨更複雜的局麵,需要重新摧毀菲比的精神世界,然後重新塑造,隻是在摧毀的話,這種尺度就很難拿捏了,弄的不好的話,輕者殘廢,植物人,重者直接就弄死人了。

“如果情況順利的話,很快你就可以移動了,菲比先生。”

聖姑拿著手中的樹葉對其說到,有了這片樹葉,聖姑就可以與菲比進行交流。

在精神世界中,菲比早就等不及了,一聽到聖姑的話,就已經準備對身體進行重新的控製,不過聖姑又立即阻止了他。

“先等我把靈樹的力量從你體內撤出去,很快就好。”

聖姑來到靈樹前,隻是用筆在上麵點了一個點,隨後就見靈樹的葉子開始紛紛掉落,隨著葉子的脫落,光暈也漸漸暗淡,直到熄滅。

原本的靈樹又重新變成了光禿禿的枯樹,而在精神世界中的菲比,也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那股力量全部撤了出去。

菲比與邪念相視而望,破天荒的問道:“是你來還是我來?”

邪念自嘲的笑了笑。“無論怎麽看,似乎也輪不到我吧,我已經累了,今天就便宜給你了。”

菲比也笑了,隨後不在理會邪念,開始重新嚐試控製身體。

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枯樹在一聲清脆下被撕成了兩半,一個熟悉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