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阿努比亞一臉的迷茫。“為什麽城門會開啟呢?我們亞汀城有對方安插的內奸?還是……那些巨石!肯定是那些巨石!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一定是這樣的。注意,所有正規部隊立即趕往城下阻止城門開啟,臨時部隊繼續準備弓箭射擊!”

在城門開始開啟的同時,城外藍月的軍隊開始發出驚天的喊殺聲,他們仿佛像是找到了白蟻巢穴的行軍蟻一般,開始瘋狂的向城門湧來。

藍月的軍隊重新向亞汀城靠近,以五百米的距離,這些士兵抵達城下的時候,城門應該可以打開大半,到時候藍月的士兵就會像潮水一樣湧進來,而亞汀的大門將會再也無法關閉,城市也會迅速淪陷。

城牆上的亞汀士兵迅速換下弓箭,重新拿起手中的武器,以最快的速度向城下湧去。然而在那狹小的樓梯上,魔偶部隊早已經等候在那裏。

最先衝在前麵的亞汀士兵一心想著要衝到城門處,根本沒有聯想到這個眼前身著古怪服飾的人會是敵方的士兵。(因為魔偶們身穿著深綠風衣,並不是藍月的軍裝,所以一瞬間沒有判斷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快讓開!不要擋路。”前麵的士兵隨口警告著魔偶,但同時卻粗心大意的從魔偶的身邊走過。

隻見後麵的士兵的眼睛被一道閃光一晃,刺痛的讓他本能的閉上了眼睛,睜開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前麵衝過去的兩名士兵的頭已經落到了地上,鮮血盡情的向外噴濺著,猶如一口會噴紅色的噴泉。

“什麽人!”後麵的士兵大驚之下,出演詢問,然後換來的答案確實冰冷的刀子。寒光一閃,又是兩顆人頭落地。

這一下子所有處在震驚中的士兵們都一下子清晰過來,對麵的人已經用實際行動作出了回答,他們便是敵人!便是打開城門的敵人。

不用再多說什麽,亞汀的士兵紛紛亮出手中的武器,劍拔弩張的與魔偶士兵對峙著。

剛剛的那兩下出手所有人都曆曆在目,大家心中都猶如明鏡,這個眼前的敵人絕對不好惹,上還是不上!這是一個問題。時間對於亞汀來說是最寶貴的,敵人很明顯在這裏拖延時間,如果所有的士兵都在這裏耗著,那無疑最開心的就是敵人了。

“拚了!我們一起上。”

帶頭的隊長咬了咬牙,第一個衝了上去。緊跟著其他的士兵也一起衝了上去,然而這樓梯實在不寬裕,前麵的士兵頂多能夠站上七八個人,但這樣就無法舞動手中的武器進行還擊了。想要有效的進攻,一次頂多能夠上去三到四個人。

麵對三到四個普通的士兵,魔偶幾乎可以說是十分的輕鬆。他也不急於將對手一一誅殺,隻是不斷的與之周旋,讓對手的攻擊無效罷了。

“可惡!這樣不是辦法,這個人的實力並不算強,我們這裏留下六七個人,其他的趕快用鉤繩下去,城門那裏才是關鍵!”還是之前那位隊長,他一邊在與魔偶交手,一邊不時的向身後無法上前的士兵發令。在保存實力的魔偶麵前,這位隊長似乎顯得也是遊刃有餘呢。

“隊長!我們沒有帶鉤繩啊!”後麵的士兵無奈的大喊著。

“混蛋,不會去城牆上取嗎?讓堵在後麵的人去取,動作都給我快一點。”

“明白!”

然而這個時候又有四個身影跳了出來。他們便是另外四位安排防守一側樓梯的魔偶士兵。

這四個魔偶士兵一下便跳到了人群之中,在落地之前先幹掉了一個士兵,隨後便開始大開殺戒!而之前的那名魔偶也展露出本來的實力,此刻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在通向城門的一側樓梯處開始了。

滾燙的血液在不斷向外噴出,沸騰的血花化作血泡不斷破碎,發出了一道道驚人的淒慘呐喊。

一具具屍體不斷地倒了下去,由於實在太多,堆積的屍體開始順著陡峭的樓梯向下滾去,這些屍體在生前沒有完成的夙願,沒有想到在變成屍體之後反而完成了,但屍體無法改變什麽。那座不斷敞開的大門,依然沒有停止過。

從其他樓梯口狂奔下來的士兵,拚死拚活的趕到了城門口處,等待他們的不光是剩下的魔偶部隊,他們同時還要麵對那些已經殺進來的藍月士兵!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藍月的士兵並不是無腦的湧進城門內,在殺進去的同時,城外也保留了相當一部分的兵力。

此刻亞汀這一麵的城牆已經被內外包圍了。

麵對著氣勢洶洶的藍月士兵,城牆上的那些‘弓箭手’們已經嚇得再也沒有力氣去張開手中的弓箭了。

菲比站在城內向城牆上眺望,這才注意到城牆上大多都是婦女孩子還有老人,他們都穿著盔甲,如果不仔細注意的話,真的會以為這些人都是亞汀的士兵呢。

“沒想到最後還被亞汀騙了,都怪我將精力都放在投石車這個計劃上去了。”菲比略帶自嘲的笑了笑,勝利所帶來的愉悅確實是其他事情所無法替代的。

城牆上的人沒有進攻,藍月方麵也自然沒有還擊,隻是單純的包圍了城牆,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

菲比看了看身旁的侍衛,瞧瞧的在侍衛的耳邊小聲的耳語著。

侍衛聽了菲比的交待,點了點頭後便向前走了兩步,養著脖子開始高聲呼喊著。

“亞汀城主死掉沒有?還活著的話趕快給我從城牆上站出來。”

成王敗寇,阿努比亞沒有什麽怨言,直接了當的站了出來。

“你就是亞汀城主嗎?”侍衛歪著脖子,眯著眼睛的問道。

“正是。”雖然戰敗,但尊嚴不能丟,阿努比亞不卑不亢的小心應答著。

“吾王說了,隻要不再抵抗絕對不會為難城牆上的百姓以及士兵,同時也包括你在內。”

阿努比亞回過頭看了看身後的百姓,那是一張張布滿了恐懼的臉。他們本來就是脆弱的,同時也是無辜的,更加擁有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你們放心吧,這場戰爭我們已經敗了。但我不會對你們強求什麽,你們應該活下去。”阿努比亞對著百姓輕聲說到。這一刻他已經有些哽咽了,一個想法突然從他的心底冒出,是該了解這場戰爭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轉過頭,阿努比亞小心的再一次求證著。

“沒有錯。”這一次菲比站出來親自回答了他。

“好吧,我們亞汀向你們藍月投降。然而作為城主,我無法麵對戰爭的失敗,我請求與貴國指揮此次戰鬥的指揮官交手。無論輸贏我都會以死換取這一次戰爭的結果。”

阿努比亞下定了決心隻求一死。隻是如果能夠在一對一比試中戰勝對方的指揮官,那麽也算是為自己的失敗留下一點尊嚴罷了。(阿努比亞所指的比試並非是生死相搏的那種,在河蟹大陸上,以騎士家族的榮譽為根基的貴族,流行一種戰敗一方提出挑戰,這種挑戰隻不過是一種心理上的慰藉,勝利了那麽就能挽回失敗後所失去的尊嚴,輸掉了也可以讓自己心服口服的離開人世。而阿努比亞的家族便是這樣的貴族。)

麵對著阿努比亞的請求,菲比笑了起來。

“亞汀的城主,我必須要稱讚你很英勇,曾經在城牆上你與蒙亞獸的戰鬥我可是清楚的看到了,然而我無法同意你的要求。因為你我之間的身份並不對等,但鑒於你的英勇,我會找我的副官來代替這場比試。”

“這樣也好。”阿努比亞這個時候終於明白與自己對話的便是藍月的國王,他說的很對,確實自己本身便是戰敗的一方,而且地位與對方的國王相比相差很多,菲比能夠讓自己的副官來代替與自己決鬥,已經是一種恩賜了。

“去,把白秋給我喊來。”菲比小聲的對身邊的侍衛耳語著,後者點了點頭,便隱沒在了人群之中。

說到白秋,這一次能夠順利攻下亞汀,他的貢獻真可謂是功不可沒。同時也讓菲比想起了當時的事情。

……

就在蘇菲成功用召喚蒙亞獸在亞汀城上大開殺戒的那一晚上,菲比正為如何攻城而絞盡腦汁的時候,白秋這個家夥突然鬼鬼祟祟的摸進了菲比的軍帳內。

白秋一臉神秘兮兮的問菲比:“據說你是工匠吧?能否在短時間內建造設計出投石車來,而且是那種可以投巨石的投石車。”

菲比很好奇他為什麽要讓自己建造投石車,然而當菲比看到白秋那充滿狡黠的眼睛的時候,作為同樣聰明的菲比在一瞬間便心有靈犀的明白了對方的所想。而白秋也明白菲比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聽雷德公爵說了你關於魔偶的憂慮,不過我想如果用巨石將魔偶們裹起來,那麽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所以我們隻要建造一些投石車,然後在利用城外那個采石場采集足夠的石料,那麽如何攻城不久迎刃而解了嗎?”

……

正是由於這個提議,菲比不僅製造了攻城車,還同時在天剛剛亮的時候,派空艇將對麵的采石場炸掉。所以這攻城的功勞,白秋的點子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