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所乘坐的馬車,平安的駛出了紫羅蘭峽穀。然而眾人的心情,卻是異常的難以言喻。

“你們猜那人究竟是誰?”沉默的氣氛讓人難受,喜歡吵鬧的蘇菲忍不下這種氣氛,於是率先打破了僵局。

“不知道。”菲比搖了搖頭。眼神深邃望向遠方,似乎意識已經穿越到遙遠的遠方了。“不過這個人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雖然他出手救了我們,但總感覺目的並不是那麽的單純。”

西索:“尤其是那讓人恐懼的實力,超強的魔法能力,超強的鬥氣。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發揮全力。如此有能力的人,恐怕大陸最強的十個人也無法與之相比。”

西索說到這裏,便全身不住的顫抖,那是一種興奮,也是一種恐懼。對於力量的興奮和恐懼是並存的。追去與懼怕往往是相輔相成的情感。

“大陸最強的十個人嗎?”菲比苦笑著。

西索能夠給這少年如此高的評價也真是難得。但讓菲比來看,他的話還是有些過。

這傳說中的十個人幾乎就真的隻是傳說。除了血魔導師,聖魔導宗師以及藍鷹王之外,其他的人都可謂是閑雲野鶴之流。但是論到實力的話,這十個人單就武技或者魔法方麵,還是要遠遠超過那少年的。隻不過沒有哪個高手能夠像少年那樣做到魔武雙修到如此高的境界的。

菲比歎了一口氣,收回了飄向遠處的思緒。對大家說道:“現在想這些其實毫無用處,我們現在應該著眼於當前的問題。剛剛聽車夫說過,穿過紫羅蘭峽穀之後,明天便能到達阿布村。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峽穀,所以要去直麵那被詛咒的村子便隻有一天的休整時間了。”

“你有什麽好的想法了嗎?”西索問道。

“老實說……”菲比歎了歎氣。“我想了許多的對策,但還沒有到過那個村子之前,一切也都隻是臆測。現在當務之急的便是……”

說到這裏,菲比將目光轉向羅本(失憶男)。

“這幾天內因為出於病情的考慮,並沒有將日記交給羅本,但現在時候到了,我們應該讓他去麵對這一切,同時我們也需要他的幫助。”

菲比的話讓一旁的羅本顯得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這個紅頭發的少年究竟在說些什麽。

這幾天裏他就感覺到奇怪,自己明明睡在村子裏,可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之後,便來到了這神秘的馬車之中。而周圍都是一些奇怪的陌生人。

雖然這個叫菲比的少年給了他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菲比稱羅本受了一種奇怪的病,昏迷了許多天。而菲比則是老人找來的醫生)

然而菲比剛剛所提到的日記,不知道為什麽,羅本一聽到便感覺到一種未知的壓抑。

“看過你便都明白了。”菲比了解羅本的恐懼,那是一種身體細胞本能的反應。

羅本從菲比手中接過兩本日記,其中一本很薄,另外一本則比較後。那上麵的字羅本一看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字。然而他無論怎樣翻遍腦海中的記憶,也想不起自己究竟什麽時候有記過日記。

“還是那句話,看過之後你就都明白了。”菲比安慰的拍了拍羅本的肩膀。“我們其實是來解決那日記上所記錄的事情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離開羅本的身邊,不過菲比還是時不時的去觀察一下他的神色,每看一頁日記的羅本,眼中都不斷閃現著各種各樣的情感。有迷失,迷茫,吃驚以及彷徨。不過好在那些情感之中菲比並沒有發現兩人第一次見麵中的那種失落無助,以及退縮畏懼。

那本日記的主人,終於在調理之後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勇敢與樂觀了。

看到這裏,菲比也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這東西大家把它分一下,從現在開始我們也要學習羅本了。”菲比從早前準備好的箱子中掏出厚厚一疊的日記本。“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清楚要記一些什麽吧?”

“喂,我說你這種弄得好像生離死別似的,沒有必要吧?”蘇菲掐著腰,一副不滿的走到菲比的麵前。沒好氣的從那厚厚的日記本中隨便拿了一本之後,又急匆匆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隨後便開始小聲嘀咕起來。“藍月事件我們都成功的解決了,還會怕一個小小的失憶!大不了就是每天寫日記唄。”

說完話,蘇菲便開始拿起筆,唰唰的寫個不停。

菲比笑著看向這個讓他有時特別感到頭疼的妹妹,那是帶著感謝的笑容。菲比心裏清楚,雖然蘇菲看起來刁蠻任性,但其實她隻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緩解著大家的壓力罷了。

分發好了日記本,馬車也停了下來。

車夫從外麵走了進來。“今天我們就在這裏休息。”

“咦?”菲比看了看窗外,此刻正值晌午,菲比不明白車夫為何會早早選擇休息。“我們不在繼續趕路了嗎?”

“是這樣的。”沒有等車夫回答,羅本卻搶先一步上前說明。“前方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隔壁,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但那裏白天的溫度還是很高。所以我們要在這裏休息,等到晚上的時候在加緊趕路。”

“明白了。那麽就在這裏休息吧。對了……這附近有什麽危險的存在嗎?”

“哈哈。”看著菲比的眼神,車夫便想起了之前在車廂外兩人的對話,於是他便忍不住的大笑起來。“放心吧,這一次我敢打保票,先生您那很差的運氣,這次可是派不上用場了。”

“但願借你吉言。”菲比也哈哈的笑了起來。

簡單的搭起帳篷,眾人便開始在靠近戈壁的邊緣駐紮起來。

借著這段時間,菲比找到了艾爾莎。也許是這段時間實在是有太多的瑣事拌身,菲比還沒有好好陪伴在艾爾莎的身邊。對於這一點,菲比始終感覺到有些愧疚。

樹林內,艾爾莎靠在樹旁安靜的思考著什麽。

“怎麽了?在想心事嗎?”菲比緊緊的靠了過去,他輕輕的坐在艾爾莎的身旁,手臂溫柔的環在艾爾莎的腰上,柔聲問道。

“沒想什麽。”艾爾莎幸福的依偎在菲比的肩膀上,享受著對方的體溫。

“是在擔心阿布村的事情嗎?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的。”

“嗯!”艾爾莎搖了搖頭。“沒有擔心,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而對於我自己來說,原本就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所以失憶對我來說也算不上什麽。”

菲比對於不告知艾爾莎的過去,顯得有些自責。“艾爾莎,我……我不想欺騙你,但我又不敢去麵對那未知的選擇,請原諒我的懦弱……”

“不用說,我明白。”艾爾莎用手堵住了菲比的嘴,阻止他在繼續自責下去。“也許你我之間確實存在著什麽隔膜。但是至少現在我們是相愛的。以後就讓命運去決定吧,現在我隻想過好每一天有你相伴的日子。”

菲比感動著,但同時也更加懼怕著那一天的到來,那選擇的一天。他摟著艾爾莎的手因為這種感動與畏懼而加重了力道。而艾爾莎也更深的依靠在菲比的懷中。

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享受著短暫的閑暇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