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兵試練[三]

隨著鬼子兵悉瑟的腳步聲緩緩的接近,五、六隻火把照亮了埋伏圈的四周。一小隊鬼子兵在火把光芒的跳動之下暴露無疑。

躲藏在埋伏圈四周的隊員們,人人握緊了手中的刺刀,如同躲在暗處準備突襲獵物的豹子一般蓄勢待發,隻著等鬼子兵進入埋伏圈之後,陡然暴起發難。

此時,鬼子兵已經三三兩兩、毫無查覺的走進了埋伏圈中。

走在最前麵的那個鬼子兵手裏舉著一隻火把。騰然,他被我們設下的拌腳繩拌倒,整個身子霎時間失去了重心,翻身向前栽倒。然而,他卻怎麽也不會想到,在他栽倒的草叢裏,參差排列著數十根手腕粗細,一頭深深埋在土裏,另一頭被刺刀削的鋒尖無比、露出地麵一尺多高的木橛子。

“啊……”隨著一聲尖利的、如同鬼叫般的慘嚎聲發出,數根木橛子同時刺入了那個鬼子兵的——心髒、前胸、小腹。那鬼子兵立時命斃當場,手中正在燃燒的火把也滾落在地。

走在他身後的眾多鬼子兵們,聞聲見狀大驚,慌忙走近那名鬼子兵屍體前查看。但,還未等這些鬼子兵們搞清楚狀況,數十根,一人粗細、兩米多長的滾木,整個布滿了他們的頭頂上方的每一寸空間,碩重的滾木帶著“呼呼”風聲急落而下……

一人粗細、兩米多長的滾木,本身就有一、二百斤重,再加上從高空墜落,力道不下千斤。這些所謂的大日本皇軍再凶悍,也不過是些血肉之軀,怎能敵住千斤大力?

“嘭!”

“嘭!”

“啊……!”

“啊……!”

……

隨著數十根滾木從高空同時襲落,那一小隊凶神惡煞般的鬼子兵,霎時間變成了一隻隻絕望的羔羊。十幾個鬼子兵中有幾個登時被砸得**迸裂、紅白橫飛,當場死於非命。另外,又有數人被砸成重傷,壓倒在滾木之下,慘叫連連、卻動彈不得。

受傷的鬼子兵淒慘的哀號驚呼聲,充斥著眾人的耳膜,在暗夜的黑木森林中傳出了老遠。不過,除了我們這些隱藏在陷阱四周的“獵人”外,是不會再有其他人聽到這,如“天簌”般“美妙動聽”的慘呼聲了。

“嘿嘿……這聲音聽著真他媽的過癮,比聽小周吼吼哈哈的《雙節棍》還爽!”我在心裏興奮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話如果讓那些所謂的大日本皇軍聽到,非把他們鼻子給氣歪了不可。

“不準再發動銷信兒,直接殺……”我高喝一聲,命令眾人道。然後,迅速從暗處跳了出來,揮刺刀**了一個受了輕傷、卻並未倒下的鬼子兵的後心窩。

“啊……”隨著那鬼子兵一聲淒慘狂嚎,濕答答、帶著一絲溫熱的鮮血,立刻噴滿了我握在刺刀上的右手。我大腦中每一根感知神經,立刻感受到了右手上那名鬼子鮮血的餘溫,一股前所未有過的淋漓快感由大腦急流而下,直徹心菲,緊接著澎湃翻湧、周身蕩漾,我的整個身子的血液都隨之沸騰起來……

這次伏擊要比我想象的順利許多,我們的銷信兒隻用了兩處,便已使十幾個鬼子兵非死即傷。現在,他們能夠勉強站立起來的不足五人,原本這幾個鬼子我們也大可不必現身,隻要發動銷信兒機關,便可讓他們在瞬間為他們所謂的天皇“盡忠”。

不過,在我聽到那些被壓在滾木下,重傷的鬼子兵發出的哀號之後,那犀利淒慘的“妙曼”聲音,似乎激起了我內心深處某些塵封的東西,我竟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嗜殺欲望。我頓時覺得用機關殺死他們,並不能滿足我內心強烈渴求的嗜殺欲望。所以,我讓眾人停止機關“捕殺”,直接改為揮刀“獵殺”。

此時,眾人也紛紛從暗處跳了出來,能夠站立當場的鬼子兵現在隻剩下了三個。

“都他媽的別動手,全部留給我……”周身血液沸騰的我,此時如同一頭發了瘋的雄師一般,以最快速度撲向站立當場的鬼子兵。

“噗!”

“啊……”

我手中的刺刀捅進了另一個鬼子兵的心窩,熱滾滾的鮮血順著刺刀的血槽翻湧激流而出。在我抽出刺刀的同時,那名鬼子兵的心窩噴散著狂血,癱軟在地。

然後,我迅速揮動刺刀撲向下一個鬼子兵……

“噗!”

“啊……”

這鬼子兵被我一刀從小腹紮入,刺刀末柄,刀尖從後脊透出。

“巴格牙路……”最後一個鬼子兵見我又奔他而來,慌忙端起帶著刺刀的步槍向我當胸便刺。

“巴你媽個頭!”我迅速閃身躲開槍上刺刀的鋒芒,倒提手中刺刀貼身而上……兩條身影瞬間相錯,我把手中白芒一閃,劃斷了他半邊脖子……

“噗……”

鮮血呈扇形狀從那半邊脖莖處四散噴射開來。

那名鬼子兵滾熱的莖血飛濺了我一臉,“噝……”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心中強烈的殺戮感頓時消失匿跡。

“他媽媽的,怎麽回事?”我狠狠的搖了搖頭,似乎自己剛從夢境中驚醒一般。我頓覺剛才殺死鬼子的那個人好象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嗜血狂魔。

前方十幾米處的柴草堆仍在“轟轟烈烈”的燃燒著,地上那五、六個散落的火把也在兀自跳動著。

我借著火光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你們都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四周站滿了我的隊友。不過,他們都在用同一種驚駭的眼神,呆呆的看著我,就像在看一隻剛剛出世的千年老妖一般。我頓時有種針芒刺背的感覺……

“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嗎?”我大吼了一聲。

“啊?”眾人同時驚醒了過來。

“你們剛才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那麽看著我?”我帶著一絲慍怒,斥問眾人。

“隊……隊長,不,不是我們怎……怎麽回事,是、是你剛才怎麽回事?怎麽好象變了個人似的?你剛才好……好可怕,就像一個吃人的——瘟鬼。”

“就是啊隊長,你剛才殺那幾個鬼子的樣子太可怕了……隊長,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還……還是吃人的瘟鬼?”

“啊呸!什麽吃人的瘟鬼?我剛才那叫——英姿勃發。一群膽小鬼……老子當然是人!”

“嘿嘿……隊長,就剛才你那還叫‘英姿勃發’呀?充其量不過是‘痛打落水狗’而已!”

“你說什麽?”我聽了這話就是一皺眉:“張學民!怎麽又是你小子?我還沒找你算帳,你自己到是先找上門兒來了。”我這人“記”[嫉]惡如仇,剛才就因為這小子才導致我撞在了一棵大樹上,惹的眾人譏笑於我,“好!你說說我剛才為什麽叫‘痛打落水狗’?”

“嘿嘿……隊長,難道剛才你沒發現嗎?那幾個鬼子已經被我們的滾木砸成了重傷,他們如果不是用手裏的長槍支撐著身體,恐怕早就倒在了地上。嘿嘿……隊長,您真好眼力啊!知道他們已經沒了還手之力,所以不讓我們動手……您好來個‘英姿勃發’,搶個頭功。嘿嘿……高!實在是高!”

“你、你……”這小子短短的幾句話,便把我從峰顛直接轟到了穀底。

此時,眾人已把我火引鬼子到埋伏圈的功績,拋在了腦後,轉而都認為我是在和他們搶頭功,人人都對我鄙視不已,我登時氣的幾乎頭頂冒青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