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江雪啊,你太天真了。”荊離雙手扒在沐浴桶的邊緣輕聲道:“尹秀珍多想讓朕死啊?既然是她下的毒,你說她會輕易給朕解了嗎?”
“這倒不會,可是……”
“別可是了,不要去求她給朕丟人現眼,隻不過倒可去尋尋你所說的這個神人,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所居何處?朕沒死之前能碰到她就算得救了,師父的功夫應該會比徒弟高吧?”
樊江雪見荊離那風清雲淡的樣子,不由莞爾一笑,不再出聲,這時荊離又道:“呆會逼出了毒,你去給朕多尋些石榴下藥,明日裏朕一定要在朝堂上揭露尹秀珍的惡行。”
“是!”樊江雪輕應了一聲,之後又是很不解的道:“皇上,你要石榴有何用?”
荊離高深莫測的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石榴清血毒是曆害的聖品了!”
“是嗎?嗬嗬……”樊江雪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要說起石榴的功效,她還當真不知道會有這麽功能,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逼毒開始,疼痛加劇,荊離和樊江雪都不再說話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荊離被樊江雪從沐房中背了出來,玲瓏立刻上前為她寬衣,見荊離雖然麵色通紅,但是神思仍然靈敏,便一邊為她穿著衣衫一邊道:“皇上,尹平身子受傷,從相府趴回了皇宮,求皇上救回他家主子,宮主千歲!”
“到相府救尹昭宇?”荊離微怔,然後又是一笑,她搖了搖頭將衣衫拉緊穿好,頓覺一身輕鬆的道:“朕看就不必了吧,這不知又是那尹秀珍想的何種詭計,她自已的親生兒子,難不成還會殺了他不成。”
“可是尹平口口聲聲如是而說,好像是有幾分是真的!”
“玲瓏,你看朕的這個身子,能去嗎?”荊離苦笑一聲,雖然逼毒之後她舒服了很多,但是她怎麽也說是一個將死之人啊,哪裏還顧的了這等許多。
玲瓏澀笑一聲,也就不在說了,這逼毒之水如同現代的桑拿浴一般,所以荊離並沒有什麽毒後的不適,隻是有些乏了,她躺在軟椅上,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樊江雪見狀,對著玲瓏稍稍的招了招,給荊離披上了錦被,兩個人並肩走出了房間。
“樊禦醫,皇上的毒怎麽樣?有法可解嗎?”
“唉!”樊江雪歎息的搖了搖頭,幽幽道:“這種逼毒的方法隻能暫緩毒血的擴散,但是根本不是治療的主要手段,如若那清塵不願意為皇上解毒,皇上的性命堪憂啊!”
“那可怎麽辦啊,皇上不能死,若是皇上死了,這大荊皇朝,不是要易主了嗎?”玲瓏急的滿臉通紅,樊江雪也隻能歎息搖頭,她低聲道:“以前,沒有和皇上深入接觸之前,本醫心中想的不過是拿奉碌混日子,可是自從知道皇上的德才之後,本醫才懂,何為人?何為良?當初本醫還想,自已雖不能醫國,但是能醫皇上,就算是救了國,可是現在……江雪羞愧啊!”
“樊禦醫,別太難過了,皇上她知道,您盡力了……”
“唉!”樊江雪又是深深的歎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太和殿,玲瓏一個人立在那兒,她的思緒紛亂,心中更是不安,來回的跨度著腳步,突的樊江雪的話在自已的耳邊響起。
清塵,對找清塵……
玲瓏忙抬腳往清塵的牢中奔過去,這是一個死牢,也是一個水牢,一片水域上,掛著一個如同關野獸的籠子,清塵就盤腿坐在那上麵,閉上了眼睛,默默打坐。
玲瓏一招手,獄卒們立刻搬來了梯子,玲瓏沿梯而上,來到了牢籠邊上,她望著牢中的清塵,默默不語,清塵感覺到了來自已身邊的直視,她立刻抬起了頭,看到是玲瓏,她似乎也不意外,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你為何要對皇上下毒!”
“清塵不知,清塵更沒有對皇上下毒。”冷冷的應聲,閉上的眼睛並沒有睜開。玲瓏怒了,她雙手抓緊了牢籠的鐵柱,怒吼道:“你個狗熊,敢做卻不敢當,皇上的毒物是經你的銀針帶入身體的,你還狡辯?”
“有人在銀針上動了手腳,皇上中毒清塵是有責任,但是這毒的確不是清塵誠心想給皇上下的,玲瓏姑娘相與不信都無所謂,清塵站的端走的正,不必與你解釋太多。”
“好!你狂!你把皇上害死了,還一幅堂堂正正的樣子,你不承認是你下的毒?你說與全天下的人聽,她們哪個會相信你?如若你當真不想害皇上的話,那麽你現在就去給皇上把毒解了,這樣我就相信你。”
清塵的身子微頓,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望著玲瓏,冷聲道:“對不起,清塵無法解了此毒,若是可以,清塵當時就解了,不必等到你來尋我。”
“什麽?你不能解?你騙誰……”玲瓏的心中一涼,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清塵冷然一笑,她輕聲道:“是真的,此時此刻我還有必要騙你嗎?別說毒源難尋,就是光配製解藥也需要很多的時間,在這個世上,應該沒有人能在皇上有生之年解了這毒,除非是直接性的有解藥。”
“解藥你會沒有了嗎?”玲瓏傻眼了,清塵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搖了搖頭!玲瓏有些腿軟,她不敢想像,假若皇上救不活的話,這大荊將會是怎樣的未來啊。
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大牢,玲瓏一個人行走在宮道上,她再也忍不住的蹲下來痛哭失聲,低低的道:“皇上,你不要死,皇上,皇上……你千萬不要死!”
風微微的吹著,四處寂靜無人,隻有玲瓏的低泣聲在不停的回蕩著……
第二日,荊離破天荒的上了朝政,眾臣已經有許久沒有見到皇上的麵了,所有的人都已經聽到了傳聞,而在朝堂上的人,也都暗自打量著荊離,隻見她麵容蒼白,語言無力,心下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