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會下這樣的命令,他和先皇後情同兄弟?這宮鬥的戲碼太多了,會不會是先皇後為人歹毒,加害了他,他才含冤被打入了比冷宮還冷的地方?”充分的發揮了自已的想像,荊離說的是口若懸河,可是玲瓏卻一副吃驚的樣子望著她。

“怎麽了?被我說中了嗎?我就知道……”

“皇,皇上!您怎麽能說先皇後為人歹毒呢?他對人和氣,溫柔有禮,皇宮中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隻是紅顏命薄,離奇死了,那個時候皇宮中哭了好多的人呢,還有皇上您,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而後還一直昏迷不醒,哭鬧了近大半年呀。”

“我……”荊離一怔,既而一笑道:“怎麽會!”

“怎麽不會了,先皇後可是您的嫡嫡親親的爹啊!”玲瓏想到了那時的情景,不由的話語有些激動,睜大了眼睛望著荊離。

荊離一時語結,她張著嘴巴半晌,玲瓏由爭論轉為了不解,有些疑惑的望著她,荊離忙別過了臉,聲音悶悶的道:“朕對過去的事情不想在提,朕不想在傷心了,以後朕說不是就不是,你不必刻意提醒,你這不是在朕的心中剌刀子嗎?”

“皇上,我……對不起!”看到她難過的表情,玲瓏內疚不已,她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此後,兩個人一直都不在說話,荊離的內心卻愁腸百結。

妙妃,先皇後,情同兄弟!自已的爹,先皇後?這是怎樣的複雜關係啊,揉了揉有些泛疼的腦子,荊離決定暫且的拋到一邊,不去想她。

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又經一夜的好眠,次日的時候,荊離早早的就醒了,她的心中惦念著周智超,所以一大早便宣了一個相對信的過的太醫前來,隻是太醫前腳剛到,後腳尹昭宇就跟過來了。

隻見他緊張的小跑過來,扯住了荊離的衣袖忙關切的問道:“皇上,您怎麽了?您哪兒不舒服?昨日大雨,皇上雖早早回宮,但路上定是吹到風了吧!”

“昭宇!”荊離萬般無奈的喚住了他,伸手擁住了他的肩頭小聲的道:“朕沒事,朕隻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現在朕手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忙了,沒有辦法陪你,這樣吧,你先回宮,將太醫留下就成了。”

“可是,皇上您真的沒事嗎?”尹昭宇不安的望著她,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的她的話有些懸,荊離微微一笑,更加攬緊了他的腰身道:“朕沒事的,你乖!聽話,回宮吧!”

皇上說的話,一般又有誰可以違抗?尹昭宇隻有千般不願的點了點頭,待他走後,荊離轉過了身,臉上的表情立刻由微笑轉為了冰冷,她冷冷的望著太醫,伸手啪的一下子拍到了桌案上。

太醫慌的立刻跪到了地上,身子瑟瑟發抖,荊離望著她,猛的一個大踏步來到了她的麵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領吼道:“你可知朕為何原因發怒,說!”

“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哪,皇上息怒,息怒!”她整個人抖的如風中的殘葉那般,荊離這才鬆開了自已的手,冷聲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的話,微臣名叫樊江雪,是太醫院的上位大夫。”

“樊江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絲毫不將朕放在眼中,朕是一國之君,你身上穿的,嘴裏吃的全都是朕給的,可是你卻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朕傳你,你卻先行向皇後稟報,然後帶著皇後前來,你這是嘲諷朕不敢辦你是嗎?”

荊離的話一說完,樊江雪立刻跪癱在地上,她嚇的臉色蒼白,連連叩頭道:“不,不是的,皇上您誤會了,是微臣前來太子宮時,路上碰到了皇後宮主,他問起此事,微臣不得不稟報,並非特意前去啊皇上!”

“哦?你說的可是真話?”

“千真萬確,微臣說的都是真話,微臣雖是小小的一名太醫,可也懂食君之裙,忠君之事,微臣怎麽對皇上不忠,微臣所說的話,句句屬實,望皇上明查哪!”說完,又是重重的一頭叩在了地上,她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著她一個人,若是自已出了事,必是全家蒙難,她隻能力爭,力爭去平息了皇上的怒意。

荊離聽她這麽一說,心中的火氣也消退了許多,她走到了她的麵前,伸手扶起她道:“好,樊江雪!朕就相信你這麽一次,你隻要對朕忠心,朕是不會虧待你的,看你還懂一些君臣之道,朕便特命你為禦醫特使,朕當你為朕的心腹,不知你可願意?”

前一刻還是怒意縱橫,後一刻又溫柔如玉,這恩威並施的確起了不小的作用,唬的樊江雪怔愣了半晌,荊離的麵色一沉,樊江雪才立刻反應過來,撲通一聲又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道:“微臣定當一生對皇上盡忠,決無二心,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樊江雪!來人,賞白銀千兩,立刻秘密的派人送到樊愛卿家中去,樊愛卿,,你起來吧,隻要你以後對朕一心一意,朕是不會虧待你的,否則,你們樊家到你手中,便算是完了。”

輕言輕語的吐出了這一句話,卻如同放了一個毒蛇在樊江雪的心頭,她隻覺得冰冰涼涼,連呼吸都不敢了,她有些恍惚的點頭,一時間還消化不了這連串的攻擊。

“皇上,就是這兒了,這就是沉書閣!”玲瓏指著不遠處的一道斷牆,氣喘籲籲的說著,荊離,玲瓏,還有樊江雪,她們三個人走了近一個時辰才走到這裏,荊離不由的搖頭一笑道:“你這近路也不近啊,昨日朕走了一個多時辰,現在近一個時辰,看來朕也沒有繞遠路。”

“皇上,您真的不讓奴婢跟著您進去嗎?”

“不必了!周公子還不知道朕的身份,朕暫時也不想讓他知道,你就在這候著吧,樊愛卿,咱們走吧!”

樊江雪忙點了點頭,用手托了一下背上的藥箱,跟著荊離一路朝沉書閣走來,這裏夜間來看荒涼殘敗的不成樣子,可是白日裏看來,還依稀有著往日的輝煌,那沉書閣三金黃色的大字,還沾在殘簷上,隻是昨夜黑暗,她並沒有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