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您受驚了。”那人緩緩的轉過了身子,臉上雖然冰冷,但是眼神卻帶著隱隱的笑意,荊離也笑了,相視之間什麽話也不必說,但是好似一切又都在心中交匯,一刀也愣了一下,他還沒有從這樣的情形中緩過神來,所以也沒有分的清敵我,就立刻用長劍一指著飛燕的眉心,冷聲的道:“飛燕,你來做什麽?”
“飛燕……”邊上的人一聽到這個名字,立馬臉色一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均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那為首的女子更是冷吼一聲道:“飛燕,你這個叛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叛徒?”飛燕冷笑了一聲,轉身冷冷的瞪著那說話的女子,小聲的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飛燕會是一個叛徒,但是主人她不是也一直想要殺了我嗎?到底是誰先背叛了誰的情義?”
“主人想要殺了你,一點都沒有錯,留著你這樣的禍害在這個世上,我大齊將會受到多大的威協?既然主人有心殺你,那今日就讓老娘給帶勞了吧。”說著那為首的女子舉劍便要向著飛燕剌了過來,但是她身後的姐妹卻有些怯場了,飛燕倒是並不在意她的攻擊,沉著的應著戰,反而是荊離,一揮手命身邊的人一湧而上的保護著她。
為首的那個女子又怎麽可能是飛燕的對手?沒有幾個回合下來便再也支撐不住了,她轉過了身,虛晃了一招然後馬上想要逃,可是飛燕又哪裏會是可能放過她的人?身形一晃來到了她的麵前,然後手起刀落,便看到她的人頭在地上滾動了一整圈。為首的人一死,就如群龍無首那般,後麵的那些個大齊的剌客,也立刻束手就擒了,但是慌亂中,還是讓她們給跑了一個。
侍衛們忙上前道:“皇上,跑了一個,要不要追?”
“不必了,大家也都累了,她受了重傷相信也不會在來行剌朕了,你們下去上休息吧。”
“是!”所有的侍衛們都慌忙的應了一句,飛燕有些不懂,徑自的走上前來道:“皇上,您直接的就放她走了,不想要捉住她好好的問問嗎?而且您放了她,她有可能會回到大齊國,將您的事情在向主人匯報的。”
飛燕緊皺著眉頭說完,荊離也隻是淡淡的一笑道:“算了,她也是受人所指,也不是她本身就想要針對朕,這也不是她能夠選擇的,而且朕已經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不問她其實都是一個樣子的,而且就算是問了她,牢中隻不過會多出一個犯人,既然她有活著的緣份,那麽就讓她活著吧。”
荊離一直是微笑著說完,飛燕有些怔忡的望著她,頗有感觸的道:“皇上果然是俠義心腸,在下佩服。”
這個時候一刀也走上了前來,淡淡的望了飛燕一眼,上前一恭手,認真的道:“飛燕姑娘,原來您是回來保護皇上的,對不起,剛才我是太緊張皇上了,以至於誤會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我怎麽會介意呢,我曾經也為過別人的仆人和奴婢,我知道一切都是為了主人的那種感覺,所以您不必太過糾結這件事情!”飛燕淡淡的一笑,微微的點了點頭,荊離見她這樣的胸襟也頗為有些欣賞的道:“飛燕不拘小節,果然有江湖人的風範,隻是不知道飛燕不是離去了嗎?為何還在皇城之中?而且你又適時的進宮救了朕呢?”
“呃!”飛燕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不敢欺瞞皇上,飛燕也不知道現在要到哪裏去,又能到哪裏去,飛燕原本打算在皇城中住上一陣子在做打算,可巧的是碰到了大齊的殺手,這些人雖然我沒有去打過交道,但是我也知道她們,因為我在客棧的時候發現了她們的佩符,而且我在客棧的時候,聽到她們的談話,說是為了月亮石而來的。”
“月亮石!”荊離低低的重複了一句,不由的搖頭失笑道:“如果是為了月亮石而來的,朕就一點都不奇怪了,因為所有的國家中都在盛傳,得月亮石得天下,朕隻是覺得可笑,天子繼位是天命所歸,關一顆小小的石頭又有什麽關係?但凡那些有野心的人,總想著一步蹬天,雙手染滿了鮮血,根本不顧及對方是不是自已的親人,簡直可悲,可歎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皇上您的風格如此的高尚,飛燕活了一輩子,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在自已的心中,一直都找不到怎麽樣做才是對的,所以現在回想起來,也是留下了頗多的遺憾。”飛燕淡淡的說了一句,荊離和一刀忙對視了一眼,荊離的心中明白,立刻走過去握住了飛燕的手道:“若是飛燕將軍不嫌棄的話,跟在朕的身邊如何?”
“這……不太好吧?”飛燕一怔,看到荊離那充滿希望的雙眼,還有那緊緊的握住了自已雙手的纖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回答她,荊離也不催她,靜靜的等著她的答複,飛燕有些尷尬的一笑道:“皇上,這件事情讓奴婢在想一想好嗎?”
“好!”荊離很大方的應了一句,畢竟她自已寧願自稱奴婢,這就說明也是一個好的開口。荊離應了一句之後淡淡的道:“大齊國應該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她們為了月亮石什麽都做的出來,一刀啊,你立刻傳旨給程嫣,讓她派兵鎮守在城中,嚴密的對第一個進城的盤察。”
“是!”周智超應了一聲,但是卻並沒有離開,而是不放心的看了飛燕一眼,荊離知道他所擔心的是什麽,不由的淡淡一笑道:“沒關係的,你去吧,飛燕姑娘不會對朕怎麽樣的。”
“可是……”一刀還是不放心,荊離的臉稍稍的拉了下來,一刀這才不得不百般不願意的移動著腳步,待到一刀走了,荊離這才轉過了身子道:“不好意思,因為兩國之間的誤會實在太多了,所以他們總是擔心朕會受到傷害,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皇上,您為何覺得奴婢不會傷害您?”飛燕不解的望著她,也許她是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尊重,不由的低聲問了一句,她的話卻讓荊離嗬嗬的一笑道:“朕也不知道,其實信任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的清楚,但是朕就是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沒有理由,也沒有解釋。”
飛燕笑了,她與荊離對視,就如一個相交多年的老朋友那樣,她微微的歎息了一口氣道:“皇上對奴婢的信任,奴婢無以為報,其實奴婢心裏也很感激皇上的救命之恩,奴婢為自已之前做過的事情道歉!”
說著竟然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荊離忙彎身扶起了她道:“飛燕,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朕當初放你離開,就沒有想著讓你回來報答過我。”
“奴婢知道,但是此刻奴婢無法表達自已內心的感激!”飛燕靜靜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轉眸歎息了一聲,荊離使力的扶起了她,兩個人又是相視一笑,飛燕似乎是突的想起了什麽來,她緊皺著眉頭道:“皇上,您剛剛提及到月亮石?這一次的剌客是衝著月亮石而來的嗎?”
“是啊!”荊離歎息一聲道:“月亮石原本就隻是我大荊國的至寶,此時正好是在朕的手上,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民間傳起了風言風語,說是得月亮石得天下,當真是可笑,月亮石隻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又怎麽能幫助別人得到天下呢?當初朕的先祖因月亮石而死,此後月亮石被封藏了有近千年,最近朕也是因緣際會,月亮石才又重歸到皇室之中。”
聽到荊離說完了這些,飛燕略略的猶豫了一下才道:“皇上,得月亮石得天下是有一定的根據的,剛剛那些大齊的人,正是紅顏公主的人,而且你有所不知,在紅顏公主的身邊,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巫師,她曾給預言月亮石會在最近兩年內出現,現在果然出現了,她還說……還說……”
望著荊離,飛燕不知道為什麽說到這裏的時候,竟然又欲言又止起來,荊離微微的不解,轉過了眼眸輕聲的道:“怎麽了?她還說了一些什麽?巫師的話怎麽能相信呢!”
“不!所有人的預言都可能出錯,但是那個巫師卻從來都沒有出過任何一點錯,她在近幾年的預言當中,全部都說對了,而且她還說持月亮石的人將會統一天下,成為三國之主,所以月亮石又起源於大荊,才會招來這麽多的禍害。但是單單月亮石還是沒有多少的用處,還需要一個東西才可以,聽說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就能夠來回於過去和未來。”
過去!未來?荊離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她驚望著飛燕,被她這一句震的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過了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月亮石和另外一個寶貝放在一起,就可以穿越時空?”
飛燕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可以這麽說的,但是這也隻是千百年來的一個古老的傳說,也就是因為有此功能,才引的各國齊爭,若是發生了大的災難,她完全可以控製時空的轉換,這樣的一來,皇上請想,還有什麽事情……是她完成不了的呢?”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太神奇了,這月亮石是朕的東西,朕竟然連你知道的十分之一也沒有,那麽飛燕你可知道,另外一樣寶貝是何物?”荊離感歎的說完,聲音有些急切的問著飛燕,飛燕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據巫師所說,也是一種月亮石,但是那塊是彩月石,世人稱它為彩月奇玉!”
“什麽?”荊離失聲的問了一句,飛燕嚇了一跳,轉過了身子不是很懂的望著她,現在荊離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已的情緒了,她忙緊緊的抓住了飛燕的手道:“你剛才說的是彩月奇玉?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有何來厲?”
“這……這個詳細的就要問巫師了,而且奴婢隻知道,彩月奇玉原本是一個小部落所擁有的,聽說是一個巫族,那裏的巫師和巫女都很出名,後來那裏的巫族的兩個王子分別死去之後,緊接著彩月奇玉也失去了蹤跡,所以光有月亮石是無法得到天下了,她稱其量隻能算是一個夜明珠吧,當初奴婢剛見到這個的時候很是吃驚,想搶過來送給自已的主人,所以才會被你們抓了去。”
荊離總算是聽明白了,她沉默了許久,半晌之後她才緩緩的轉過了頭來道:“飛燕,朕想見見這個巫師,不知道你可有什麽辦法安排我們見上一麵嗎?或者你見朕去大齊也可以,隻要能見到她就行了,朕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想要問問她。”
“皇上想要見巫師?”飛燕一怔,緊接著她卻笑了,那臉上帶著明顯的苦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奴婢勸皇上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巫師已經被紅顏公主關到了地宮裏,誰也打不開地宮的機關,她在裏麵放了足夠的食物和水,派了幾個人在裏麵守著巫師,我們是進不去的,就算你到了大齊國,你也無法啟動地宮的機關。”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荊離不解,不由的急問了一聲,飛燕又是一聲苦笑的道:“在大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隻有紅顏公主身邊的幾個心腹,就連大齊的皇上,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她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封鎖這個消息而已。”
“那照你這麽說,朕是不可能見到那巫師了,隻是那巫師長的是何模樣?你可知道?”荊離不由的在心中暗歎了一聲,但是想到了悟覺大師給她的月亮石,她又不由的奇怪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呢?所以她又問出了口,飛燕想了想才道:“這件事情奴婢還是五年前知道的,巫師是一個婦人,大約有四十來歲,長的很高很白淨,聽說是巫族裏唯一活著的人了,但是據奴婢所知,她應該就是巫族的叛徒,現在有此結果,也算是她的報應吧。”
荊離不語了,巫族,到這底是一個什麽地方?看來自已要在去會會妙妃了,荊離暗自想著,然後回過頭來道:“飛燕,夜也深了,你既然又回到了皇城,那就不要走了,朕想請你伴在朕的身邊如何?當然了,你還是有你自已的自由之人,你隻是為朕做事,但是你的自由,你的人都是屬於你自已的,如果哪一天你想要離開的話,隻需要和朕說一聲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這樣嗎?”飛燕明顯的很心動,荊離微笑著點了點頭,飛燕略一沉思,然後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道:“飛燕叩見主上!”
“好,好!”荊離很開心,她做了這麽多的事情,無非就是為了等待今天啊,她走過去伸手扶起了她,然後輕聲的道:“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明日你什麽時候睡醒了,你在來找朕,到時候朕在給你安排個職務,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你就跟在朕的身邊就行了。”
“好姐妹!”飛燕默默的念了一句,眼底有著晶瑩的淚花在閃爍著,她向著荊離深深的恭了一下|身子,然後這才默默的轉身離去,荊離望著她的背影,也隻好歎息了一聲,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又哪裏會睡的著覺?邁步在院中,又回到房中,如此反複了許多次之後,天終於漸漸的亮了,她望著天空漸漸的出現的那一點白光,暗自的一咬嘴唇,然後往沉書閣中走去。
時間真的很早,很多的奴婢都還沒有起床,隻有一些換值當差的人在青石道上急茐茐的趕了過來,荊離來到了沉書閣的時候,原本很寂靜的地方更顯的沉寂,她在宮門的邊上徘徊了很久,真的不知道此時進去,到底是不是應該!
“皇上……”讓荊離沒有想到的是,她正在為難之際,然後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的傳了過來,荊離一愣,緩緩的轉過了身子,隻見妙妃一身的白衫,英俊偉挺的身子就站在自已的麵前,他好似是起了很早的時間了,衣衫上的隱隱有著露水,發際也有一點濕意,荊離忙道:“呃,妙妃啊,早……”
“皇上更早。”妙妃淡淡的應了一句,轉身側了一個身子將荊離讓進了宮中,然後他輕聲的開口道:“皇上,您怎麽來了?”
“呃,是這樣的!朕有一些事情早就想問你了,隻是苦於沒有時間和機會,今日朕又聽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來和你談談。”荊離說完,妙妃並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不解的眼眸定定的望著荊離,荊離尷尬的一笑道:“是這樣的,朕隻是想了解一下彩月奇玉的事情。不知道……”
荊離下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妙妃十分不講人情的道了一句:“皇上不必問了,我什麽也不知道,關於彩月奇玉的事情,我想你以後也不要在問了。”冷冷的回答了荊離的話,妙妃的表情更冷了。荊離看了他如此冷硬的臉龐,她的怒意瞬間也被激發了,也許是關於穿越的秘密,所以她一定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