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夫就是擔心皇上的身體才來的。”言語間,花飛柳已經硬闖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那個剛才稟話的奴婢,一臉的驚慌失措。荊離瞪了她一眼,她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看到她那個樣子是真的嚇到了,荊離這才無奈的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那奴婢倒也機靈,忙彎身輕聲道:“奴婢告退!”
“皇上!”花飛柳的忙走到床邊,在床頭上坐了下來,伸手撫上了荊離的額頭心疼的道:“這些奴婢真是該死,間然不好好的照顧皇上,害皇上生病,皇上覺得好一些了嗎?”
“朕沒事!”荊離淡淡的一笑道:“你怎到來了?”
“臣夫聽到了奴婢的話,知道皇上病了,心係皇上的身體,幾次都欲來看看,可是這些個奴婢就是不讓臣夫進來,不知可是欺負臣夫不受寵。”花飛柳帶笑著的說著,但是言語中也頗有幾分試探的意思,荊離淡淡的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是愛妃多想了,朕怎麽會不寵你呢。”
“臣夫也隻是隨口說說的,皇上,你可覺得身子好些了?”
荊離又是一笑,看到他眼底有著真切的關心,便有些無力的道:“朕隻是覺得很累,渾身無力的,可能是這陣子太累了,朕想休息一段時間便會好了,愛妃切莫擔心。”
“身子無力,越睡越是不好,不如臣夫陪皇上四處走走吧。”花飛柳輕語了一句,眨巴著眼睛望著荊離,荊離淡然的搖了搖頭道:“還是不逛了,朕不想出去,隻想睡一會兒,要不然愛妃就先退下吧。”
“既然如此,臣夫也就不在此打擾皇上了,皇上晚上若是身子好些,便到臣夫的宮裏來坐坐,讓臣夫給您彈個樂器,唱唱小曲,也許就能給皇上寬寬心,解解悶呢!”花飛柳溫柔的說著,臉上也蕩著柔情的笑意。
荊離也回應了他輕笑一聲,點了點頭,然後靠在了床頭,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她這種明顯不想在談的樣子,有些傷害到了花飛柳,他也不作聲了,隻是微微的彎了一下身子行了個禮道:“皇上要休息,那臣夫先告退了。”
“嗯!”荊離仍然是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應了一句,花飛柳臉上的笑意,差一點就掛不住了,他深深的望了荊離一眼,別過了身子猛然的離開。
“小主,小主……”袁軻跟在他的身後,急喚了幾聲,花飛柳停下了身子,臉色陰沉的難看,他瞪了袁軻一眼,一副有話就說的樣子,袁軻張望了一下四周道:“小主,看來皇上是真的不待見我們啊。”
他這一句話,正好踩中了花飛柳的痛處,他冷冷的瞪了袁軻一樣,伸手一揪他的耳朵吼道:“住嘴,你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
“是是,小主說的是!但是奴才隻是想提醒小主,我們必須要采取行動了,皇上現在鳳體欠安,她去誰那裏誰就必定要受寵,在皇上的心中,定也是特別的,我們總也得想個法子啊。”
“這個本宮還用的著你來說!”恨恨的應了一聲,花飛柳的臉更沉了,這時匆匆走過來一個奴才,看到花飛柳立刻奔了過來,在花飛柳的耳邊輕說了幾聲,花飛柳的眼睛猛的眯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奴才連忙道:“回小主的話,千真萬確,就算小的有千個膽也不敢騙小主您哪,皇上今天晚上的確要去醫妃小主那兒!”
花飛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可見他強行的在壓抑自已的怒意,她點了點頭,對著那奴才揮了揮手,那奴才見狀,立刻恭著身子離去,花飛柳別過了臉,望著袁軻道:“你立刻想辦法出宮,將老|鴇給本宮叫過來。”
“是!”袁軻也應了一句,一行人都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好,便誰也沒有在開口說話。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從接到傳旨姑姑的旨意,莫言便有些坐立不安,她要過來了,可是自已還沒有準備好,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皇上駕到!”隨著玲瓏的高呼聲,莫言宮中的奴才們跪了一地,大家都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書環急的很,立刻奔到了房中,緊張的道:“小主小主,皇上來了,來了!”
書環一直都跟在莫言的身邊,莫言從斷天涯出來以後,荊離便派人去接書環過來了,她很喜歡書環當初的樣子,願意與莫言患難與共,這一點很難得!
莫言被書環的催的也緊張起來,他忙站起了身子,摸了摸自已的臉兒和衣衫,心慌的道:“怎麽樣?我這個樣子行了嗎?”
“行了!”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來,莫言的身子一怔,轉過了頭,隻見荊離正微笑著望著他,眼中有著寵溺和愛意,臭美被人家抓了個正著,莫言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怯澀的彎身道:“臣夫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來……”荊離親自伸手扶起了他,眾人都壞壞的一笑,轉身離去,玲瓏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將房門給他們關了起來,這讓莫言的臉更紅了,雖然他被封為了小主,雖然他也住進了後宮,雖然他們有著夫妻之名,可是夫妻之實,也許是從今夜開始。
“皇上!”莫言怯怯的望了荊離一眼,口中幾度欲言又止,荊離也能猜到他想要說什麽,淡然的一笑道:“莫言,你愛朕嗎?”
莫言的神色一怔,臉上的紅雲更濃了,他低下了頭緊緊的咬著嘴唇,半晌才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荊離笑了,笑的很開心,伸手一把擁住了他,緊緊的將他摟在了懷中,小聲的道:“朕不想聽你的過去,不過你的過去發生過什麽,都無法憾動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朕愛你,你知道嗎?”
“皇上……”莫言的心中湧起一陣感激,眼中隱有著淚意,聽到他略帶著哽咽的聲音,荊離覺得自已的心都要碎了,她緊緊的擁住了他,緊緊的抱住了他,輕聲道:“記住朕的話,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要放棄朕,也不要放棄自已好嗎?”
“嗯!”莫言重重的點了點頭,荊離的話給了他無限的力量,他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也立刻掉落了下來,那種不安和恐慌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兩個人緊緊的相貼,身體也起了自然的反應,荊離原本就不是很舒服,更是對這種事情沒有念頭,但是為了讓莫言名正言順的成為自已的人,為了日後他能經受的住這一係列流言蜚語的打擊,她還是決定今晚寵幸他。
伸手撫摸著他的背,荊離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莫言的呼吸驟然變的急促起來,也可以聽到他的心口一跳一跳的如同雷鼓,荊離一笑,撤了撤身子,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呼吸相拂。
“皇上……”莫言的聲音嬌軟,臉上紅潤豐美,樣子極度的誘人,就如荊離再怎麽沒有欲|望,此時也難免的動了凡心。
她伸出了手,來到了他的衣襟前,摸索著解開了他的衣服,晶白的肌膚立刻出現在荊離的眼前,還有那胸前的小頭頭,也凸出來粉色的光點,美色當前,荊離自認也沒啥定力,不由抬起頭,嘴唇貼上了莫言的嘴。
“皇上,我……”莫言的身子僵直的厲害,荊離以為他緊張,便慢慢的溫柔的吻著他的嘴唇,不曾探入,莫言一動也不動,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荊離的肩頭,那力度讓荊離覺的很痛,她強忍著這痛意,伸舌挑開了莫言的嘴,可是就在這時,莫言猛的一把推開了荊離,臉色蒼白的在那兒瑟瑟發抖。
“莫言,你怎麽了?”荊離被他這麽用力的一推,頭上一晃,眼前頓覺的昏眩。
“我……我……對不起。”莫言那雙美眸含著水澤,幽幽的望著荊離,這樣的眼神看的荊離心疼不已,她又走過來坐在床頭,為莫言扯好了衣衫,將他抱在懷中低聲道:“怎麽了?可是不想和朕……”
“不是!”莫言還沒有等荊離把話說完,他立刻拚命的搖頭道:“我……我隻要一閉上了眼睛,腦中便全是那日之事,我……我害怕,我不是故意要推開皇上的,我不是。”
莫言喃喃自語,終於讓荊離聽出了端倪,她的心如針紮般的剌疼,緊緊的擁住了莫言,柔聲道:“別怕,沒事的,有朕在,朕會等你,給你時間!”
“可是我……”
“相信你自已!好嗎?”直接的打斷了他的話,荊離充滿鼓勵的眼神定定的望著莫言,莫言也回神著她,慢慢的點了點頭,可是整個身子還僵直不已,荊離擁著他躺了下來,靠在他的懷中。
莫言一句話也不說,還不曾從過去中走出來,荊離伸手攬了攬他的腰,他頓時又僵硬了身子,荊離無聲的歎息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他道:“乖乖的睡,有朕在這兒陪著你,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相信朕,朕愛的是你的人,不是去計較你的過去,不管你有怎樣的過去,朕都依然愛你。”
莫言仍是不說話,但是擁著荊離的手卻更緊了,荊離雖然也看不到莫言的臉,可是那埋在自已脖子間的臉,頓時讓他感覺到一陣濕意。他哭了,她心疼!可是安慰無用,這樣的事情,隻能等時間來為他療傷了。
一夜間莫言睡的很熟,可是荊離卻睡睡醒醒,心頭紛亂,好不容易的快到了天亮,她卻又開始迷糊昏睡,直到日上三竿她才醒,但是也早已錯過了上早朝,莫言早就起身了,卻依然在床頭相伴,看到她醒了,忙上前扶著她臉色紅紅的道:“皇上,臣夫為您更衣。”
“呃,好!”淡淡的一笑,荊離坐起了身子,可是突的一陣頭暈傳來,她的身子立刻晃了晃,胃中一陣反酸,臉色頓時變的蒼白。
“皇上!”莫言驚喚了一聲,看到她這個樣子,心疼不已,驚慌的道:“皇上,您的病還沒有好嗎?不是讓太醫看過了嗎?”
“朕無防,隻是身子有些不適,不必看太醫的!”荊離搖了搖頭,微微的笑了笑,莫言微怔,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皇上擔心荊風的身子還沒有恢複,所以把所有的太醫均都分到了他的宮中,她……不會是一直都沒有看太醫吧。
想到這兒他的心中一驚,立刻伸手至荊離的手腕,為他把起了脈,荊離知道他的擔心,也沒有拒絕,隻是無力的靠在床頭,淡淡的閉上了眼睛……
手剛搭上了她的脈,莫言的臉色變淡淡的一變,他抬起了眼眸怔怔的望著荊離,荊離見他半晌不說話,緩緩的抬起了眼眸,輕聲道:“怎麽了莫言,朕的身體?”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莫言的嘴角一勾,給了荊離一抹明媚的微笑,荊離一愣,腦中靈光一閃,不敢置信的猛然坐正了身子,輕聲道:“不會……不會是朕有了吧?”
莫言又是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也很高興的道:“皇上這是的的確確的喜脈,莫言是不會脈錯的,現如今大荊國無後,皇上有喜對大荊來說可是頭等大喜,在這之後,皇上就不必為選秀男等事憂心了,臣夫恭喜皇上了。”
“小壞蛋,連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荊離也笑了,她撫著自已的肚子,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小生命就在自已的腹中誕生,是荊風的。她從眠山回來一個多月了,回來就隻寵幸了荊風一個人,而且之後荊風遇剌,在加上這多日來的擔心,她竟然不知道自已身子的變化,虧自已還是一個超時代的人。
聽到了這一個好消息,原本很是無力的她立刻起身,她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荊風,這也許就是老天對他的補償吧。荊離笑著,莫言也很替她高興,雖然有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卻擋不住那喜悅。
莫言為她整理好最後一件衣衫,笑著道:“皇上,臣夫給您配一些保胎的藥,每日送到您的宮中,這段日子,皇上莫要……那那啥!”
說完他的臉色又是一紅,荊離也能會意的了他的意思,不由淡淡的一笑,點了點頭,從莫言的宮中出來,她一掃多日來憂鬱的,心情大好。當她走到荊風的宮院時,院中特別冷清,除了太醫在進進出出,竟然沒有奴才守在那兒。
太醫們看到荊離,紛紛行禮,荊離頗有些奇怪的道:“宮中的下人呢?怎麽就隻有你們在這兒?”
“回皇上的話,宮中的下人全都被小主吩咐休息去了,而小主也在後院練劍!”太醫們有些慌的回答著,畢竟要是皇上知道他們並沒有看好靖妃,而是讓他帶傷練劍,定會少不了一頓罰,其結果真是如此,荊離一聽到,立刻秀眉微皺,冷冷的望著她們道:“若是小主有何閃失,你們定會後悔的。”
怒語了一句,荊離立刻向著後院走去,院中一個挺拔的人影在默默的打坐調息,荊離走了過去,看到他臉色紅潤,這才安心下來,走過去持起絹巾拭上了他的額頭,荊風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是荊離,淡淡的一笑道:“皇上,您怎麽來了?”
“朕來看看你,怎麽了?不行嗎?”荊離嬌笑著反問,那笑意燦爛無雙,令荊風怔怔的失神,看到他那個呆樣,荊離不由在心中輕笑,這個呆頭,若是知道了自已有了身孕,會不會更呆呢。
“風,朕問你一句!”荊離在幹淨的石板上坐了下來,微微笑著望著荊風小聲的道:“還記得朕和你說過嗎?朕想要一個孩子,一個你跟朕的孩子!”
“臣夫記得!”說到這裏的時候,荊風整個臉上都蕩著溫柔,他定定的望著荊離,半晌後才小聲的道:“皇上,你……怎麽會突然間想到說這個了?”
荊離又是抿嘴一笑,輕聲道:“朕這一次過來就是想和你說,朕有了!”
“嗯,皇上說吧!”荊風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但是那接過的話頭卻讓荊離的秀眉微皺,雖然這是一個女尊的時代,可是荊離的骨子裏還擁有著少許的小女人,這樣的話說一次還好,如果多說幾次的還怪難為情的。
看到她不言語,荊風不由的輕聲催促道:“皇上,您……不是說有了嗎?有什麽了?”
“你說有什麽了?朕和你之間還能有什麽?”沒好氣的接了一句,很怪異的荊離臉色突的紅了,荊風怔怔的望著她那臉上的紅雲,突的反應過來,睜著不敢置信的大眼,急聲道:“皇上,是真的嗎?”
荊離抬起了頭,心中暗罵一句道:“這孩子,有完沒完了,沒看到人家不好意思了嗎?”嗔怪的瞪了荊風一眼,荊離轉過了身子去。
“太好了,太好了!”荊風突的站起了身子,一把將荊離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兒,這突來的熱情嚇了荊離一跳,立馬抓緊了他的衣襟,急聲道:“喂,你放我下來,你的身上還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