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冷冷的應了一聲,荊離並沒有回頭,可是她這樣的回答,並沒有讓玲瓏滿意,她又道:“可是奴婢聽到殿下許了尹公子,殿下說的可是真的?”

荊離的身子微頓,緩緩的側過身來,她盯著玲瓏,半晌才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這是本王可以做決定的嗎?若是本王不這樣應了尹昭宇,宰相也不會輕易罷手,既然如此,本王何不先發製人,不能正麵衝突,隻能轉戰迂回了!”

“殿下,您……您是想用尹公子來牽製相爺?”玲瓏恍然大悟,同時也心中一驚,她沒有想到荊離在這悲痛的時刻,依然能保持著如此清醒的頭腦,不由安心了許多。

可是荊離卻轉身往祠堂走去,口中冷道一句:“這是你玲瓏說的,本王可沒有這樣講過。”

玲瓏微微一頓,立刻心領神會,低聲道:“是!奴婢該死!奴婢隨口說說,望殿下千萬別介懷。”

荊離回頭,看到玲瓏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玲瓏也微微一笑,荊離能夠這樣的精明睿智,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次日,哀樂長鳴,整個大荊國都陷入了悲痛之中,荊離一身皇袍,皇袍上的金鳳凰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醒目,眾臣都以官級分兩邊而立,整一個通往議政大殿的道路上,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

由皇室三王爺荊雲主持的登基大曲正在進行著,荊離眼神淩厲,一步一步的跨越著長長的樓梯,就連頭上的皇冠,也來回的晃動不停!在她的身後,有兩個奴婢一左一右為她扯著長裙,跟隨著她的步子緩慢向前。

帝王的寶座就在不遠處了,那鑲著金邊的軟椅正散著威嚴的光芒,荊離似乎可以聽到自已的心在“呯通,呯通”的跳動,這一刻將永遠定格在她的生命中。

“登基大典現在開始!”荊雲宏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跟隨而起的便是眾臣一致的高呼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家鍾樓的大鍾終於為荊離敲響了,她轉身麵對著殿前俯首在地的眾臣,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沉聲才道:“眾愛卿起吧!”

“謝吾皇!”齊聲應了一句後,又齊刷刷的站起了身,荊離遙望了眾臣一眼,然後才在皇椅上坐定,看著眾臣往朝堂而來,各自在自已的位子站定,荊離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可是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宰相尹秀珍便向前一步,雙手一弓道:“皇上,今日也是皇上與小兒的大喜婚宴,敢問皇上準備何時宴請賓朋?”

“什麽?”朝堂下立刻傳來一陣抽氣聲,眾人竊竊私語無一不指宰相大膽,皇上屍骨未寒,怎宜立刻就辦喜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當麵的指責她,而當尹秀珍冰冷的眼眸掃過大殿,殿中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瞟著眼睛望向荊離,不知她能有何應對。

荊離冷著臉,眯起了眼睛望著宰相,而宰相也絲毫不為所動,她見荊離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不由又道:“皇室有規定,守孝期間是不能立後的,既然如此,小兒與皇上的婚約早定,而這大荊國也不可三年沒有國父,以老臣看來,不如皇上就將小兒的婚事和大典同時舉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荊離未語,可是荊雲卻先跳了出來,手指著尹秀珍道:“放肆,先皇尚未入土,你竟然厚著臉皮做如此要求,在你的眼中還有王法嗎?還有皇上嗎?”

“微臣眼中如何沒有皇上了?”尹秀珍沉著臉,轉過了頭來望著叫囂著的尹秀珍,一字一句的道:“別以為吼的嗓門大就是一心為國,忠於皇上了。我尹秀珍又何嚐不是一門忠烈?尹家先祖舍身保國之舉無時無刻不鞭策著微臣,可今天微臣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則一切都是為了皇室哪!”

說到這裏,尹秀珍又轉回了臉麵對荊離道:“皇上,古人雲國不可一日無君!可是難道就能三年無後嗎?自古鳳凰雙立,按祖製守孝期間是不可以納妃立後,若是今天不立,難道要等過三年後在立嗎?臣敢肯定先皇若是泉下有知,定是不會同意的,臣不想皇上一登基就被萬民所指呀!臣耿耿此心,唯天可表,望皇上明鑒!”

尹秀珍說著說著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她這一舉動又立刻引的朝堂竊語,使得整個議政大殿亂成一團。

“這……這……皇上……”三王爺荊雲見此情景,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她轉過身子無奈的望著荊離,口中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