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程嫣重重的點了點頭,又從腰間拿出了一塊圖紙,然後兩個人又細細的商量著什麽,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荊離才從禦書房中出來,她難得的到了禦花園去賞景,如今除了梅花,已經沒有什麽景色了。
閑來無聊之時,荊離擺上了幾杯小酒,然後一個慢慢的飲著,她最近覺得身體好的飛速,不光是心不急跳了,而且氣也不喘了,氣也順了,最重要的再也沒有了了種窒息的感覺,荊離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侍夫多了嘛?
她很邪惡的想到了這一點,而且立刻春心蕩漾起來,她又飲了一杯酒,而這時她的身後響起了低沉優美男聲道:“皇上,您怎麽又一個人喝悶酒了,你的身子不好,還是別喝了。”
荊離不由的失笑,看來想什麽來什麽啊,她也沒有回頭,伸手往後邊一牽,直直的扯到了自已的身邊。這時她才抬頭,不由又怔住了神,尹昭宇,荊風,還有花飛柳,三個人又在一路的,荊離不由錯愕的道:“你們三個人的關係,何時變的這麽好了?”
“重在交流嘛!”花飛柳一語雙關,對著荊離擠了擠眼,荊離微怔,她不由的又是一聲失笑,舉手端起了杯子小飲了一口,尹昭宇忙將她的烈酒換成了果酒,荊離一笑,伸手撫了撫他的臉,如此一個善解人意的男人,荊離怎麽舍的舍棄他。
心情十分不好的喝完了這頓酒,她獨留下了花飛柳一個人,太和殿上冷冷清清,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直都覺得先皇的宮院挺冷清的,可是現在她才算真正的明白,其實自已的宮院才是最冷清的,戰爭一過,自已充實後宮的想法一定要實施起來。
“皇上,您可是有心事?”花飛柳見她一語不發的,心疼的摟住了她的肩頭,荊離原本就是清冷的性子,花飛柳在自已心靜如水的時候挑逗,讓她倍覺得壓抑,她微微的笑了一下道:“飛柳啊,你為朕唱上一曲吧!”
“好!”沒有絲毫的猶豫,花飛柳走到了一邊,拿起了荊離賜給他的七弦琴,雙手輕撫之上,滑出了一串優美的音律,他輕聲道:“這琴是皇上送的,侍夫早就想為皇上奏上一曲了,隻是政局多變,皇上的心一直都很壓抑,無空聽飛柳彈唱,前幾日,飛柳又創了一曲歌兒,就唱與皇上聽吧。”
荊離笑著點頭,花飛柳立刻調整了琴弦,他默默低首,而後音樂響起,隨著他的一陣輕哼,隻聽那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音在緩唱低吟。
那離愁,深秋,再回首!
離別恨,已過幾秋?
上紅樓,交杯酒,執子之手。
緊握那顆相思豆……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離別
隻求能與你化繭成蝶。
相見難,這般愁斷腸!
天上人間兩茫茫,
淚成霜,花殘,獨留暗想。
對鏡梳妝,淚千行
此情成追憶,綿綿無絕期。
若離別,此生無緣
不求殿寧寵,不求衣錦榮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離別。
隻求能與你化繭成蝶。
心有千千結,不忍吐離別,
隻求能與你化繭成蝶……
荊離怔怔的聽著,她望著花飛柳,聽著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淺淺的訴說,她的心動了,若離別,此生無緣,不求殿寧寵,不求衣錦榮,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這就是他內心的寫照嗎?生死同啊!好美的話麵,荊離的眼中立刻就跑出來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是一種由心所產生的浪漫,這是人心底裏最柔軟的一種情,荊離持杯的手又倒了滿滿的一杯,她手握著酒杯,腳下旋轉著來到了一方空地,對酒輕舞起來,花飛柳的歌深深的觸動了她,人都有對美的向往,對愛的美好,荊離也有,隻見她舞著,舞著……
竟也慢慢的輕哼出了歌,那是一首如詩般好聽的說唱,隻聽她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誚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陽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荊離唱的癡了,花飛柳聽的也癡了,人與人之間最容易犯癡的便是那份相默相契,然而荊離和花飛柳此間的感情就在這對歌中急劇的升溫。
隻見花飛柳停下了自已的吟唱,聽過了荊離那小聲的說唱之後,立刻調轉了音律,附嗬著她,荊離從來都不知道自已竟有這樣的音樂細胞,也許是這情景太美,也許是麵前的美人太給力,總之她唱著,跳著,竟舞出人間的絕舞來。
一舞皆停,荊離停住了身形,仰首又喝了一大口酒,可能是受這女尊社會的影響,自已原本那滴酒不沾的性子到了這裏完全轉變了,她變成了酒鬼,她覺得隻有在自已半醉半醒之間,才能忘卻那個前生的自我,才能真正的在這個異世活出自已的瀟灑來。
花飛柳也站了起來,他從小到大,教他舞藝的師父不知道有多少,他從來不會為一個師父而停下腳步,人人都說他是舞藝的天才,而他自是不想那些個師父們擋住了自已前進的腳步,然則荊離那毫無章法的舞,卻讓他也癡了。
“怎麽了?傻傻的,可是朕跳的不好?”荊離笑著,牽著花飛柳的手說著,嘴上還不忘在花飛柳的粉麵上偷個香,花飛柳的臉上一紅,小心肝呯呯跳的曆害,低聲道:“所謂一舞傾人城,再舞傾人國,侍夫總算是見識到了。”
“噗……”荊離一口酒嗆在了喉中,她咳了幾聲,一拍花飛柳的小臉,再親花飛柳的小嘴,然後笑著道:“就你會哄朕開心,朕這舞根本不叫舞,叫興起,朕的腦子中想到什麽就跳什麽,若是你讓朕在跳一個一模一樣的,那保管朕是沒有辦法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