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中……

尹秀珍砸東西的怒吼聲時不時的傳來,惹的全府上下一陣的心驚,在她的腳下跪了一地的黑衣人,隻見她們低著頭,不發一語的聽著尹秀珍怒吼,隻聽她道:“本相養的是英雄,不是狗熊,本相養你們做什麽?竟然能出這麽大的漏洞,射了八箭,啊?八箭,你們好生威風啊。”

“主人息怒,隻因為當時那禦馬奔的太快,怕一隻箭讓皇上僥幸活了,所以我等姐妹才連發數箭,但是箭箭都中,這也不算是我等狗熊啊!”

“呯!”那黑衣女子剛把這話說完,尹秀珍一腳踹了過去,高吼道:“你等如此的白癡,難道看不見她不是皇上嗎?就算如此,也為了掩人耳目不能射這麽多,還說不是狗熊?來人,拉下去,關起來!”

“是!”門外的侍衛立刻應了一聲,然後他們全都押著這幾名女子一同的往大牢走去,房中,頓時隻餘下尹秀珍一人,她快步的走到了木櫃中,拿了一瓶烈酒,而後坐到了廳中獨自喝了起來,枉她尹秀珍一生的名利,可是到了晚年,卻沒有一個能使的上的人。

自已的兒子正在和自已嘔著氣,自已的義女現在看自已的目我差不多要吃了自已,而且自已的手下,一個一個都是膽小如老鼠之輩,更有甚者,很多人都對自已陽奉陰違,表裏不一。

又飲了一口酒,尹秀珍的心就似這酒一般,如此的烈,如此的不甘,身後響起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回頭,這大荊江山是她打下來的,為何到了最後,她竟被那個皇帝小兒逼到了這個地步?

“相爺,不要在喝了,你會喝醉的!”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尹秀珍的手,這是一個屬於男人的手,她的心頭一震,緩緩的別過了臉,隻見佩琪一臉擔憂的望著她,手上的力量更深了一些,她尹秀珍是宰相,多少年來,何曾有一個人敢這樣握她的手?

而她……又多麽的盼望能有這樣的一隻手啊,她壓抑住了內心的震蕩,冷聲道:“你來做什麽,不是應該去照顧你的女兒去嗎?”

“緋兒她睡了,我也隻是擔心宰相,所以前來看看,聽奴婢們說,相爺心情不佳,正在借酒消愁,可是這酒一個人喝又有什麽味兒呢?不如……讓佩琪來陪您喝嗎?”

“你……不怕本相?”尹秀珍勾起了嘴角,細看這佩琪,雖然步入了中年,可是臉上卻並無多少歲年的痕跡,若是把那一點點細淡的皺紋除去,他還算的上是一個大美男,也許是借著酒意,尹秀珍一伸手將他抱在了懷中,口中急促了呼吸的道:“你當真是以心來關心本相的?”

“相爺,您這又是何話?”佩琪並沒有拒絕宰相的這一番動作,他抿嘴一笑,又給她倒了一杯酒才說道:“雖然相爺權傾大荊,但是佩琪也不是那種市井小民,以佩琪的身份,又何需怕相爺?佩琪的心中,隻有能相爺的感激和恭敬!”

“感激?感激本相嗎?你的女兒啊,恨不得能將本相生吞活剝了,你若是來感激本相的話,不是引的她心頭不快?”她雖是飲了幾杯,而且又美人在懷,但是她尹秀珍是何需人啊,怎麽可能會相信別人的兩言三語?

佩琪又是一笑,朝她的胸前一指,淡然一笑道:“這都說宰相腹中能撐船,可是宰相大人雜就撐不下小女呢?而且緋兒隻是一個孩子,佩琪多講幾聲也就行了!”

“說的也是,看在你的麵上,那本相就不與她計較了,隻是本相如此對你們父女兩人,這等大恩你要如何回報本相呢?”一臉邪相的望著佩琪,她的手不老實的往佩琪的身下摸去,佩琪的身子一怔,但隨即便掩去了眼底的反感,輕笑著迎合。

同一片夜色下,不同的事情在上演,這大荊國的天下,看來是要變了!

次日,荊離起了一個大早,她一夜未歸皇宮,定是讓荊風等人著急了吧,她把玲瓏喚了起來,然後便坐著軟轎從朋來客棧出來,沿著官道往皇宮的方向走去,荊離起的太早,天才剛剛有一絲閃光,有些京道後的農家,還有著公雞的打鳴聲。

荊離困意還沒有全退,在一搖一晃的軟轎中,她的眼皮開始打起了架來,而這時,突聽前方不遠處有一陣喧嘩之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喊打的聲音,有剌客?荊離嚇了一跳,忙撩開了轎簾,隻見不遠處的前方圍了一大堆的人,這一大早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而她荊離自然也不例外,她吩咐轎夫停了下來,轎外的玲瓏一臉的為難,死死的拽住了她的衣袖道:“皇上,咱們就別看了,要回宮了,如果天大亮了在回去,難保會被有心人看了去,又要調查皇上的去向了。”

“但是前麵在打架啊,哪有有架看不看的,走啦,走啦……就當是朕臨死前的最後一場熱鬧吧!”笑著回扯住玲瓏,荊離的睡意頓時消去了,玲瓏立刻呸呸呸了三聲,她一邊隨著荊離在跑一邊小聲道:“什麽死不死的,一大清早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哎呀,好了啦,哇,你說好美的女子啊!”指著地上一個被人拳打腳踢的女人,荊離忍不住的低喊,玲瓏擠過去腦袋一看,果然是一個女子裝扮的男子撲倒在地上,看他胸前空空也就知道他是一個男人了,切,皇上是什麽眼光。

“皇上,這是一個男人!”指著地上的男子輕聲的在荊離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荊離一怔,輕啊了一聲在仔細一看,果然是一個眉清秀的男子,他大約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手中緊緊的抱著一個包裹,額頭上已經被打的滲出了血絲。

她荊離別的沒有,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她通常都是大女人心態膨脹,立刻跳出來扯過一個女子高吼道:“等等,停!你們這是在做什麽,一大堆的女人欺負一個小男孩?”

“喂,你是誰啊!”邊上的一個長的還不錯,就是看著不太順眼,她的小眼睛一眯,看到荊離一身的錦衣,也是一個男人裝扮,立刻就淫笑一聲道:“喲,還是一個美人呢,你想怎麽樣?要不,你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