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杜青狂又再度嘿嘿一笑:“老頭,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娃娃是誰?”

老頭翻著白眼:“在生死堂中能夠自由來去的能有幾人?這娃娃不就是號稱不世神醫的葉笑那小家夥,他那點年紀叫他娃娃還錯了不成麽?你小子也就敢對我橫,但你的任務就隻是在這裏看著我,沒有命令,你連門也不敢出去……老夫今天是虎落平陽被你欺……”

葉笑哈哈一笑,止住了欲待發作的杜青狂,和聲道:“老爺子法眼如炬,葉某佩服。”隨即又道:“青狂,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讓我和這位老爺子單獨說說話。”

杜青狂點點頭,徑自走了出去。

“你要跟我說說話?打算聊點什麽?”老頭看著葉笑的眼色有些奇妙。

“無所謂聊什麽,大家閑聊幾句,嘮嘮嗑就好。”葉笑在床邊安然落坐,右手一伸,早已將老頭的左手抓在手裏,搭上了腕脈。

老頭滿眼盡是趣味地盯著葉笑,道:“姓葉的娃娃,你可看得出來,我到底受得什麽傷?”

葉笑笑了笑:“具體什麽傷有什麽所謂,縱使你受的乃是必死之傷,此番因緣際會之下遇到了有我,必死也是不死!”

老頭哈哈笑了笑:“這麽說來,我豈不是得感謝你?”

葉笑抬頭,目光格外清澈地望著老者,沉聲道道:“感謝就不必了!生死堂自有生死堂的規矩,你可以選擇為我效力,或者給我一個承諾,這才是回報我的方式。”

“至於感謝這種場麵話,於我而言沒有意義,太過虛幻不切實際了。”葉笑淡淡一笑。

老頭眼中神色驀然一閃,輕聲道:“為你效力?怎麽聽起來好像是救人一命,無以為報,便即以身相許的款……”

葉笑淡淡笑了笑,沒有再開口大話,因為葉笑看得出來,這老頭不會同意加入君主閣。

這個卻是無所謂的,葉笑雖然很看好老者的實力,但也不楸強求,之前破例相救,也不過是因為這老者的境況與自己當日有些異曲同工,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觸,若非生死堂早前的定例如是,葉笑甚至不會提出那種報酬方式,“因緣”二字本就是人生無可避免的緣法,心之所至,便是當為之事!

半晌過後,葉笑這才開口道:“老人家現在想得太遠了,你現在所受的外傷固然已經全部痊愈了,但……”葉笑站起身來:“內傷卻仍舊還很嚴重;拳掌之傷還好,已呈好轉跡象,最多三日便可痊愈七八,還有毒傷也已不足為慮,唯有那劍氣刀氣之傷,卻仍有於內腑激發爆炸的可能性……這是唯一比較麻煩的傷勢。”

老頭點點頭:“比較麻煩,有把握能治好麽?”

“自然是有把握的!”葉笑道:“但我要先確認老人家你的選擇。”

“這是為何?”老頭不解:“不能等我完全好了之後再給出選擇麽?還是說你打算看選擇再做處置,若是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你便要留下一手半手?!”

葉笑緩緩搖頭:“治傷治到好,別的醫者會怎麽做我不清楚,但我這生死堂卻從無留手之事,至於說選擇需在療傷之前,乃是因為你修為實在太高,若是你傷勢全部好了翻臉不認人,我們拿你沒辦法,卻是大大的蝕本,這點遠見還是需要考量的。”

“夠爽快!”老頭仰天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忤。

葉笑淡淡地笑了笑,突然轉身,沉聲道:“你身上隱伏的最嚴重兩處傷痕,分別是由九天金氣造成的劍傷,以及炎陽刀氣形成的刀傷……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招惹了什麽人?多少人!”

“你若是有興趣知道,我可以逐一奉告,需要麽?”老頭笑眯眯的問道。眸子深處閃過一絲震驚。

這小家夥,居然知道九天金氣和炎陽刀氣?

這見識可不簡單哪!

“我沒興趣知道。”葉笑苦笑的搖頭:“跟您老說句心裏話,我希望您老選擇給我一個承諾的報酬,然後趕緊把您老治好,即時送您離去,關於發生在您身上的一應事情,我統統沒興趣知道,更加不願意打聽,這麽說,您老明白我的意思麽?!”

“哈哈哈……”老頭又是一陣長笑。笑著笑著,卻是嗆咳起來,一縷淡金色的血液溢出嘴唇,卻是毫不在意,道:“既如此,我就如你所願,給你一個承諾。哈哈……”

笑著笑著,老者的語氣突然轉為蒼涼,道:“臨了臨了,原來還是怕死啊,人哪,嘴上說得再灑脫又有什麽用,真到了生死關頭,又有幾人能看透……”

葉笑沉靜的道:“隻不過是有未竟之心願罷了,這倒與是否灑脫無關……”

老頭目光登時一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但仍有一節須得說在頭裏,我一旦承諾立約,天道確認此約的動靜卻是極大,我的敵人隻怕會循線索即時前來。我倒是無所謂,但你這裏……”老者顯得有些為難,喃喃解釋道。

“前輩想得太多了,我隻需要前輩給我一個口頭承諾便好。”葉笑沉靜的笑了笑:“所謂天道誓言,不過是拘束無信之人的製約,對於有信之人,一諾便是千鈞,口頭承諾足以!”

老頭眯著眼睛笑道:“你這娃娃卻是好算計,若是我當真不認賬,變成了無信之人,有了這個名頭,確實是好說不好聽的!”

葉笑淡淡道:“你認帳,是我運氣好;不認賬,是我運氣不好,這是我的運氣賭注,不過賭注前輩的一點信用而已!”

“你說若是我非但不認賬,還要反過來殺你們呢?反正你這地界也就兩千來人,隻要把你們全殺光,誰知道我是否有背信呢!”老頭的眼睛眯得更細了,口氣更是極盡森然。

“那也是我的命。”

“未來之事需要時間印證,前輩會如何選擇,到底怎麽做,都是前輩的事,但療傷卻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