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蕊利用了四年的時間磨合完善了自己改組的財政部,對監督部門進行了暗中伸手,在南朝鋪開了一個很大的攤子……山中國的一些服裝加工等輕工業朝著這裏移植,但是問題也不是沒有,那就是他們沒有自己的重工業!

鐵匠鋪和煉鋼廠都有鐵,但是卻截然不同。想要改變這種小作坊是並不容易的,這四年的時間,崔蕊也曾經想要改變,卻被所有的人反對——她是要打破人家鐵匠鋪的飯碗,鐵匠鋪當然不會同意。

另外,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什麽呢?就是因為重工業的資金回籠至少要十年以上,或者二十年左右。對於那些急功近利的商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崔蕊也隻能暫時的放棄了這個想法,全力支持輕工業的發展了。

不過輕工業的到來倒是有一個好處!

隨著輕工業陪嫁過來的,就是山中國“援助”的一個大型的發電站,現在發電站正在進行施工。工程的負責人員全部都是山中國的,他們開著壓路機,超級大卡就來了,一路上引起了無數人的圍觀。

但,遠水畢竟解不了近火。

所以很多的工廠隻能夠用哪種汙染比較嚴重的柴油發電,或者是用回了那種很原始的蒸汽機。至於說蒸汽織布機,早已經成了山中國淘汰的產品了,所以南朝倒是又多出了一些製作織布機的工廠!

蒸汽式織布機被山中國的人戲稱為“老古董”,但在南朝商人的眼裏,那卻就是可以下金蛋的雞。

“投訴,我們要投訴!”

一個曾經和崔蕊做過同學的女人畫著淡妝,在財務部外高聲喊了起來。這些仝大明集團的員工那性格可都不是一般的潑辣,就算是淑女去了也非瘋狂不可。那個女人穿著一身雪白色的連衣裙,黑色的絲襪,帶著一雙紫色的手套。

不需要太過於特意的打扮,她們的那種山氣的裝束就已經說明了身份了。明眸一掃,那個女人見引起了人的注意,就繼續了……“投訴,我們要投訴,還有沒有王法啊?還有沒有商業規範啊?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怎麽能夠不把人當人看!”

某女人的聲音自然引起了人的圍觀。

女人,是一種特別喜歡表演的生物,所以這個時候不顯擺一下,那就太不應該了。但是作為一名高素質的女性,要顯擺也要顯擺出性格來,對吧?某女很淑女,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在外,她代表的就是公司的形象!

“我要投訴,你們的商人怎麽可以這樣?故意將銷售價格壓的那麽低!這是一種錯誤的競爭方式,我們可以比質量,比產量,比效率,但是這種通過壓榨員工的勞動價值的行為惡意競爭,是絕對不允許的!”

“員工也是人,更何況還是你們南朝人?你們怎麽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對自己的人都下手?我們以為自己已經夠黑的了,好歹員工兩班倒,還有一頓肉,你們這種行為太令人發指了,我們需要一個說法!”

某女直接將自己的定位在了一個民主鬥士上,直接就代表了那些蒙昧無知的人,通過具體詳實的對比,她闡述了一下南朝商人的腹黑,奸詐,殘忍,對待員工的不人道,引起廣泛的憤慨和同情,她的目標也就達到了!

話說這麽說話,那還是相當的有市場的。很多人也都感覺某女說的不錯,尤其是人家素質高啊,和那些潑婦不一樣,說了這麽久,雖然看樣子很生氣,卻連一個惡毒攻擊也沒有,在言語上依舊是那麽的得體!

這,才是罵人的藝術。

“學姐!”

“蕊蕊啊,你可出來了,我是來投訴的。同時,我也要代表你們南朝廣泛的勞工階層進行抗議,你們的商人太黑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道德底線,做事情沒有規則可講,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學姐,這個事情啊,我們進去說……”崔蕊感覺到自己一陣頭疼,女校畢業的學生沒有一個好招惹的,無論是武力值還是智商,那絕對頂呱呱。而且有些話,在大門口也不好說什麽,於是兩個女人進去了。

而一群圍觀的百姓則是伸長了脖子,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而實際上,他們所有的目的也隻有一個,憤慨一點點,麻木大部分,最後留下的就是“看”,至於說看什麽,也許前頭的幾個人明白,但是後頭的人卻不知道。

看,排隊……中國國粹也。

“看什麽呢?”

“這個你都不知道?你個傻×,是一個寡婦來這裏號喪啊……”

“……”

這個是人群中層的版本。

天知道傳到了最後會成為一個什麽樣子,估計某女聽了也都要吐血吧?進了崔蕊的辦公室,某女跟著同期的學員打招呼,然後就開始說正事兒了。她的修長的大腿輕輕一架,就坐在了老板桌的另一側!

崔蕊道:“學姐,你剛剛說的那個我明白,可是這種事情真的不好解決。南朝目前的市場經濟規則還不完善,我想等等,會好的!”某女道:“這樣可不行啊,你們的不正當競爭,不僅僅會讓外來的投資商不高興,而且……”

某女取出了一疊照片。

“蕊蕊,照片是不會騙人的,我讓我們公司的保安帶著相機去拍的照片,你看看,這些都是你的同胞,當然,也是我的,可是他們過得卻連豬狗都不如,那些貪得無厭的商人不僅僅不給他們吃飽,而且……”

崔蕊也是一驚,叫道:“竟然糟糕到了如此程度?”

某女說道:“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咱們同是南朝人,為自己的同胞盡一份力,那是應該的,你看看,他們已經瘦弱的成了什麽樣子?你看看,那些因為機器受傷的人,竟然是直接被人扔進了亂葬崗等死!”

“我想不出來,是什麽讓他們對自己的同胞如此的殘忍?”

某女冷笑了一聲,義憤填膺!

崔蕊也是拍案而起,說道:“太過分了,這個事情我要稟明父王,學姐,你在這裏等我,我要進宮一趟,你就等消息吧。這樣的惡人,決不能姑息……”崔蕊憤憤的拿起了照片,急匆匆的朝著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