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洗澡和梳頭
火盆裏的炭火蹦出一個火花,發出‘啪’的一聲。
蘇謙的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兩個男人冷冷的對視著,都是手握大權的官員,一個是皇上的侍衛統領,一個是皇上的鷹犬爪牙,說白了,還真是誰也不怕誰。
樊臻冷冷一笑,清潤的聲音道:“來人,給蘇大人洗個澡吧,然後梳梳頭,省的他一天到晚的,腦子不清楚,淨做些糊塗事。”
“樊臻,你敢!”蘇謙厲喝一聲,在官場混了這麽久,他自然知道‘洗澡’和‘梳頭’是什麽樣的酷刑。他知道樊臻可能會為難他,但是沒有想到樊臻居然做的這麽狠:“我乃禦前侍衛統領,隻聽命於皇上一人!你敢對我用這樣的酷刑,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要你的命嗎?”
“哈哈哈!”樊臻大笑:“蘇大統領,你把皇上的女人都給睡了,你以為,皇上還會為你做主嗎?”說吧一揮手:“上刑!”
“是!”侍衛們從一旁的鐵鍋裏用勺子舀出滾燙的油,然後剝光蘇謙的衣服,直接澆在了他的後背上!
刺啦——
一串油花的聲音暴起。
血牢內頓時彌漫起一股血腥炸酥肉的味道。
“啊——”蘇謙的慘叫聲震徹整個血牢,可是卻無法傳到皇上的耳邊。他疼的全身顫抖,眼睛紅絲遍布,豆大的汗珠像暴雨似得不住的滾落。
緊接著,有侍衛拿來一把鐵梳子,上麵的鋼針鋒芒可見,蘇謙的頭發被散開,鐵梳子瞬間就刮下他的一塊頭皮。
蘇謙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牙齒打顫,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紫,眼看著,就要暈死過去了。
他瀕死的目光分外凶狠!看著樊臻的目光仿佛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他發誓,隻要他能活著走出這墨衣衛的血牢,一定要讓樊臻碎屍萬段,生不如死,挫骨揚灰……
“你一定在想怎麽活著出去,怎麽將我挫骨揚灰吧?”樊臻冷笑,走到蘇謙麵前,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樊臻可以清晰的問道蘇謙身上那股酥肉的味道。
蘇謙的目光閃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樊臻會看出他的心頭所想:“樊臻,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我之間,沒必要為了莫漣漪那個賤丫頭結成死仇……”他的聲音顫抖著,幾乎都是從牙齒裏擠出來的。
樊臻冷笑:“莫漣漪是賤丫頭,可是她如今是晉王的心頭好!而你呢?不過就是個階下囚!”
“你……你給晉王賣命?你不怕死嗎?”蘇謙震驚的看著樊臻。
樊臻:“扯遠了,還是說說,你色膽包天,意圖染指皇妃的事吧。還是說,你已經染指了,嗯?”
“是莫漣漪害我!是她害我!”蘇謙怒吼著,忍著身上的劇痛:“我和淑妃總共沒見過幾次麵,連話都沒說過,我為什麽要染指她?”
“那莫大小姐又為什麽要陷害你呢?無憑無據,信口雌黃!來人,給我繼續上刑!”樊臻一揮手,身後的兩名侍衛再次湧上。
不一會兒,蘇謙的慘叫聲再次震徹整間血牢!
“啊——”
東宮裏。
月落西山,黎明初綻。
莫漣漪一夜未眠,她站在窗前,望著天邊黎明的魚肚白,忽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貌似,她已經很久都沒見到晉王殿下了。
那個總是占她便宜又跟她鬧別扭的混蛋!
她眸光微眯,瀲灩的眼睛裏閃過氣惱的光。
忽然,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她的窗前。
“歎什麽氣?在想誰呢?”清朗動聽的聲音,宛如風過竹林。
莫漣漪一驚,身子猛地往後閃。
來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別怕別怕,是我!”
莫漣漪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氣惱的瞪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師父啊,您老人家這麽神出鬼沒的幹什麽?您沒看天都快亮了嗎?您還穿夜行衣來我這,你不怕被晉王的侍衛們發現啊?”
慕翊淡淡的一笑,他扯下自己的蒙麵巾,一張俊美的難以言喻的臉上綻放出清雅動人的神情:“我睡不著啊,所以來找我的好徒兒聊聊天。”
莫漣漪很想給他一個白眼,這個人究竟是有多無聊啊?才會深更半夜的來徒弟的窗根底下。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人確實是夠厲害,居然能夠躲過皇宮以及東宮內的重重侍衛。這武功,光是想想就讓人心驚膽寒。隻是不知道他和晉王動起手來,到底誰能更勝一籌呢?
“又在亂想什麽?”他伸手,毫不客氣的在她的小嫩臉蛋上掐了一下。
莫漣漪痛的皺眉,張嘴扭頭就朝著他的手咬去。
本以為他會躲開,可是誰承想他一動不動,就這樣直接被她咬住,甚至還……還用手指尖輕輕的在她的小舌頭上刮了一下。
她臉色一紅,猛地鬆開了嘴!
可是他的另一隻手卻勾住了她的脖子,不允許她後退半分。他的額頭抵著她,臉上的笑容親昵醉人,仿佛帶著無限的幸福和滿足。
“你……”莫漣漪慌了。
“乖!別動。漣漪,我很想你。”他低啞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心尖上。莫漣漪隻覺得自己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完了完了,她好像被自己這個美男師父給誘,惑了,腫麽辦?
咚咚咚……
她緊張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師父,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可是你徒弟呢。”她嘟起嘴,努力做出生氣的樣子。
“嗬嗬,一句戲言而已,你還當真了。”他莞爾一笑。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倔強堅持。
“那你有沒有聽過另外一句話?要想會,就得跟師父睡!怎麽,你要陪我睡嗎?”他絲毫不覺廉恥的調戲她。
莫漣漪的臉哄的就燒起來了。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又捏了捏她的臉,放開了她的脖子,可是仍舊拉住她的手腕。兩個人就這樣隔著窗台,彼此相望。
“我隻想逗逗你,小徒兒,你就當自己是彩衣娛親了。”
“無恥!”
“嗯。”
“下流!”
“嗯。”
“為老不尊!”
“我今年芳齡二十。”
“噗……”莫漣漪終於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芳齡?虧他說得出口!
慕翊捏了捏她的掌心:“好了,不逗你了,說點正經的吧。你想對付蘇謙?順便把淑妃捎上?”
“嗯,是啊。”莫漣漪毫不避諱。
慕翊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你想一石二鳥,利用樊臻幫你成事,這些都很好。隻不過,你算漏了一個人。”
“誰?”莫漣漪的表情嚴肅了不少。
“皇後!”慕翊平靜的說道:“皇後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簡單。她身後的家族勢力強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就說她本人,也是個讓人摸不清底細的女人。一會兒很蠢,一會兒又很精明。時深時淺,這種人,才最是可怕的。”
莫漣漪凝神問道:“那皇後現在想怎麽做呢?”
“估計是想把這件事扯到晉王身上吧?”他嘲諷的笑了,可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哪怕是麵露嘲諷,也仍舊美得讓人沉醉。
莫漣漪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關節:“其實她還是想往我身上扯。我在外人眼裏,就是晉王的人。而上次賞花宴的事,我和淑妃鬧了點不愉快。而且我還多次和蘇謙正麵衝突。皇後想利用我,倒打一耙,潑晉王一身髒水。”
“晉王的名聲都壞成那樣了,什麽樣的髒水能傷到他?”他看著她,目光閃亮。暗含期待,仿佛是想透過這個問題,看看她究竟有多聰明。
莫漣漪想了想,晉王連東宮都敢住了,還怕別人說他什麽呢?
如果她是皇後,她會想要怎麽做呢?
忽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皇後她,該不會想誣賴淑妃和晉王有私情吧?”
給自己的皇帝老爹戴綠帽,想必晉王的壞名聲會更上一層樓,哪怕是對晉王諸多忍讓的陛下,也一定會心存芥蒂!
“哈哈哈,極有這種可能!”慕翊被她的話逗笑了。
莫漣漪迅速的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然後對慕翊說道:“我有辦法了!師父,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你的夜行衣,借我一套。”
慕翊沒有多問,隻是吩咐身後的暗衛給她去取一套夜行衣,不出片刻,莫漣漪便拿到了那套夜行衣。
此時天光仍舊黑暗,沒有完全見亮。
嗯,時間還來得急。她又看了看天色,好像快下雨了。事不宜遲。
“師父,你等我去換衣服。”說完,她關上窗戶,去把夜行衣換上。
籬秀宮裏。
淑妃手捧著熱茶,可是全身仍舊冷的瑟瑟發抖。
她的牙齒瑟瑟發抖,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如煙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娘娘,您沒事吧?”
淑妃沒有理會,她的耳邊始終回蕩著皇後那幾句話。
——淑妃,你要是聰明,就按本宮說的去做。本宮保你全族無憂,不然,就讓你全族的人,為你陪葬吧!
讓全族的人,為她陪葬!
驀地,淑妃站了起來!
她怒吼一聲:“啊!”然後憤憤然的將手中的杯子仍在了地上。
啪嗒——
杯子碎了,仿佛淑妃的理智。
她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不是讓皇後娘娘給您做主嗎?您怎麽哭的這麽厲害?皇後不肯幫忙嗎?”如煙緊緊的抱住自己的主子。
“如煙,我做錯了什麽?你不知道,皇後她,她要我……”一想到皇後要她做的事情,她就毛骨悚然,去招惹晉王,那簡直是比麵對死亡還可怕的事情!
晉王的手段,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皇後她到底要您做什麽?”如煙也跟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