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費說的是實情,畢竟他也是人不是神仙。
最關鍵的是,他手上還沒幾條船能用。
柳欣然眉頭皺的更緊,繼續道:
“按照時間推算,我懷疑歹徒他們很可能已經上船了,再遲疑,怕是他們真要離開濱海範圍了。”
張費聽完,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片刻後,他咬牙狠聲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得請示一下會長,不然我貿然從其他地方抽人,整個濱海會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到那時才是給歹徒機會!”
張費心裏是覺得,柳欣然的猜測極其有道理。
如果換個人來跟他說這事,比如說禿鷹等人,他就算承擔一些風險,也會偷偷找上人,哪怕是放開一些不重要之地的缺口,也會去江麵好好看看。
但說這話的人是柳欣然,張費就遲疑了。
畢竟柳欣然以前可是灰係的核心人物,整個齊係當中,也就齊夏相信她。
而現在齊夏出了事,張費很難不多想,也怕這女人是想幹點什麽,等齊夏被抓走了,她好徹底掌控棲霞集團。
這一點張費不能不妨,所以要先詢問詢問王權龍的意思,在坐打算。
於是乎,他招呼道:
“柳小姐,你現在這坐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就回來。”
柳欣然輕輕頷首,張費隨即離開了房間。
房門剛剛關上,張費頓時就長舒一口氣,他離開之後,立馬就給王權龍撥去了電話。
“怎麽樣,有什麽進展了?”
電話那頭的王權龍,語氣略顯急促。
張費微微搖頭,沉聲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會長,有件重要的事,我想要向你匯報一下。”
王權龍微微點頭:“你說吧,什麽事。”
張費猶豫片刻,沉聲說道:“這會兒柳欣然那女人來了,她給我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說歹徒很有可能選擇走水路,過江離開我們濱海。”
“什麽?”
電話那頭傳來王權龍詫異的聲音。
“消息可靠嗎?”王權龍連聲問道。
張費無奈說道:“她跟我說她沒證據,也隻是猜測而已。”
王權龍頓時沉默了,他在想著這個方向的可能性。
思考半晌之後,他低聲問道:
“你覺得歹徒會沿水路離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五成。”張費毫不猶豫的說道。
聽到這個答案,電話那頭的王權龍沉默了許久。
他知道,張費是一個穩妥之人,若不是絕對可能,他絕對不會冒然說五成這個幾率。
說明連他都認為,柳欣然所說的事,有著很大可能。
片刻之後,王權龍突然開口道:“那夥歹徒,是我們濱海人嗎?”
張費愣了愣,隨後沉聲說道:“應該不是,畢竟看他們著急要走的樣子,再結合最近所發生的事,我懷疑是彭家的人……”
說道這,張費的話語突然停滯下來。
怪就怪在這了,既然不是濱海的人,應該沒理由一針見血的就看出來,水路才是離開濱海,最好的途徑吧?
張費自己也覺得這事透露著詭異,可偏偏又解釋不清楚。
這邊,王權龍卻似乎並未多想,他沉吟片刻,便道:
“柳欣然此人,我不太了解,你們布防的情況,我也沒參與,這件事你自己判斷比較好,我也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也要警惕,她是不是在放迷魂蛋,畢竟濱海雖說現在是齊係天下,表麵上大家不說什麽,但暗地裏想讓齊夏死的人多著呢。”
一家獨大或許秩序穩定了,但是對於一些野心家來說,這並不是他們想看見的。
因為如此一來,他們就沒辦法發展自身勢力了。
“嗯,會長,我明白你的意思。”
張費凝重的點了點頭,接著他問道:“會長,那我全權去處理了?”
王權龍嗯了一聲,因為這事他也確實是拿不定主意,但還是說道:
“但不管你怎麽處理,我覺得江麵上確實要有人盯著,不能查出了窟窿,就因為不信任人家就不去堵了!”
張費聞言,立馬肅容道:“明白!會長放心,我會安排人手在江麵上嚴加巡視,同時派遣兩艘快艇,輪番守候,絕不給敵人逃脫機會!”
掛掉電話之後,張費深吸口氣。
隨後,張費走進了待客室。
柳欣然在那等的有些著急了。
見到張費推門而出,她緊張的站了起來。
“怎麽樣?”
其實,按照她推算的時間,現在怕是已經晚了。
不過現在要是趕緊行動,現在就過去追的話,一切或許還來得及。
可是,現實往往沒有想的那麽美好。
張費一進門,便道:
“我們市局能調撥的船實在是有限,怕是沒辦法攔截住對方。”
“沒船?就算沒有船,也可以暫時征調一些百姓的船啊,你們市局要是沒錢,這個錢可以我來出。”
柳欣然皺眉問道,這個情況她早已預料到。
張費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有些計劃,你別激動,先冷靜一點,可是就算船來了,沒有人手,其實一切還是白搭。”
柳欣然聞言,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張費繼續說道:“柳小姐,不如你先回去,等到有消息的時候,我們也會通知你的。”
“你這是不相信我?”
柳欣然聞言,頓時蹙眉說道:“你們該不會是覺得,那些人可能是彭家的人,他們對濱海不太了解,應該抓不住可以走水路這個路線吧?”
“這個……”
張費有些無奈,他沒想到,柳欣然居然猜到這個層次。
這讓張費不禁感歎,這個柳欣然的腦瓜子確實轉的飛快,就好像什麽都瞞不過她。
當然,越是這種聰明的人,接觸起來,就越要小心,否則。
張費不知道,柳欣然卻能夠從他的態度中察覺出什麽端倪,不禁黛眉輕蹙,緩緩說道;
“張局長,你也是齊夏手下的心腹,他有多信任和重用你你自己心裏有數,難道你真的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彭家的人抓著齊夏逃離?”
張費聞言臉色陰沉起來,不過很快,他便咬牙道:“不,我不會讓彭家的人跑掉的,我會把他們按死在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