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爺的神色愈加難看,他忽的挺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掃視著齊夏,冷聲道:

“小輩,我聽說你跟劉家的關係也不怎麽好,在同時,同時與我和劉家交惡,你真的要這麽做?”

齊夏的神色一凝,眼神驟然淩厲起來。

他看著灰爺,語氣平靜的說道:“我要為那位失去生命的小記者負責!”

灰爺瞳孔縮成針尖,隨即哈哈笑道:“哈哈哈,好,果然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

此刻,全場人也都沒想到,齊夏居然會直接拒絕灰爺的好意。

柳欣然緊抿著嘴唇,最終長長的歎了口氣。

她現在的處境,跟劉文謙是何等的相似。

柳欣然苦澀一笑,她也沒辦法阻止,畢竟灰爺已經開口。

灰爺的眼神越來越寒冷,半晌之後,他才冷哼一聲,說道:

“小輩,你會為今天的事,付出苦果的。”

說完,灰爺就直接忽視掉了齊夏,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孫司長身上,皺眉道:

“孫司長,濱海內的事情,我們濱海自己解決就是了,你看看能不能給個麵子?”

孫司長的眼眸微動,他盤算了下得失。

一邊是自己的好友吳建華,一邊是濱海的老會長。

說實話,真的挺難抉擇的。

他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眼吳笛。

主要還是想知道,吳笛是吳建華的親生兒子,他主要還是想知道,吳建華在這件事上究竟是怎樣的態度。

孫司長的目光落在吳笛的身上,吳笛沒有說話,站在了齊夏的身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道:

“好樣的!我很看好你!”

齊夏看著身旁的吳笛,心中湧過一絲暖流。

吳笛這時候能站出來說這話,已經表明了態度。

孫司長見狀,也就不再猶豫了。

說實話,齊夏怎麽樣他無所謂,但是吳笛不管怎麽說,他都得幫老友照顧好的。

想到這,孫司長立刻道:

“老會長,此事不僅僅是你們濱海的市,更是整個南省的事,我身為南省廉政司司長,這事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視而不見的!”

這話說完之後,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灰爺的眼皮跳了跳,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點頭,表情看似平靜,目光卻十分陰沉。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能把事情鬧的多大!”

灰爺的語氣充斥殺意,說完之後,他便大步往外走去。

路過眾多濱海市官方人員時,冷聲道:

“還杵在這做什麽?看看你們幹的好事!”

眾人聞言,趕忙低下頭,不敢說話。

“走吧,回去後給我老實交代交代,這些年你們都幹了什麽!”

灰爺留下最後一句話,徑直離開了會議室。

而眾人則麵帶苦澀的離開,今晚對他們來說,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

隨著官方之人的離去,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

齊夏看著柳欣然的背影,最終長長的歎了口氣。

王權龍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

“你小子,惹麻煩的速度,比你找靠山的速度,還要快的多啊。”

齊夏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

“不是我在惹麻煩,而是麻煩在不斷找上我,你沒注意到嗎?那個灰爺明顯對我就有所敵意。”

王權龍深深的看了齊夏一眼,這時候,吳笛笑了起來,搖頭道:

“濱海的劉家、李家,現在又來了個灰爺,你小子還真不一般,一般人得罪不起的人,全被你得罪了個遍。”

齊夏嘿嘿一笑,拍馬屁道:

“這不是有笛哥你給我撐腰嘛!”

吳笛擺了擺手,失笑道:

“你可別,實話告訴你,灰爺我可搞不定。”

聽到吳笛這麽講,齊夏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吳笛好笑道:“就這麽說吧,小時候灰爺還抱過我,我還在他懷裏撒過尿呢,剛剛為你出個頭,事後我還要親自登門去道歉。”

“我靠!”

齊夏被嚇了一跳,要這麽說的話,那他一開始還真的是草率了。

齊夏苦笑道:

“笛哥,我的小命可就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了,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吳笛挑眉問道:

“你剛剛不是能的很嗎?我看你敢硬剛灰爺,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底牌呢。”

齊夏苦笑道:

“我最大的底牌不就是你和吳叔嗎?”

這話倒是讓吳笛啞然失笑,他摸著鼻子,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齊夏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吳笛哈哈一笑,小聲提醒道:

“我搞不定,你明天打電話問問我爸怎麽說吧,我覺得以他的性格,應該會出手的。”

齊夏聽到這話,先是愣了愣,然後雙目猛地亮了起來。

對方這已經是給他提醒了,吳笛畢竟是小輩,讓他幫忙整整李家沒問題,但是想跟灰爺這種級別的人掰手腕,還是得靠家裏的長輩來。

隻需要他再問問吳建華,事情就簡單了!

當下齊夏喜形於色,連連感謝:

“多謝笛哥,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吳笛哈哈一笑,擺手道:“行了,時間不早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說著話,他轉過頭衝著孫司長吩咐道:

“孫叔,今天的事麻煩您了,我找個酒店,安排你先休息吧。”

孫司長點頭答應一聲,這時候齊夏站了出來,拍著胸口道:

“哪能讓你們麻煩,我是東道主,我來安排就是了。”

吳笛聽到這話,不置可否。

齊夏當即打電話,在迎賓酒店定好房間,他可是迎賓酒店的至尊會員,這點事對他來說不算是。

定好房間以後,齊夏決定親自送孫司長和吳笛他們去酒店。

領走前,齊夏看著王權龍,低聲道:

“王叔,楊坤還有李文龍他們……”

齊夏話沒說全,但他的話,誰都聽的明白。

既然現在自己手裏有權利,他當然也不是一個古板的人。

不好好的運用這權利,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豈不是傻子?

王權龍也秒懂,當即點頭,笑道:

“你放心,我不僅會讓他們吃盡苦頭,還能讓他們身上再多背點東西,最輕這輩子都出不去。”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皆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