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精美的儲物袋,被黑皮書壓得有些扁平,長寬不過巴掌大,入手絲滑,沁著絲玄冰般的涼意。

白薇萱壓抑著心中的狂喜,將其抓在手中,意念一動,神識進入了儲物袋中。

這儲物袋的空間非常寬廣,比白薇萱之前的那個大了十數倍,隻是裏麵卻沒有她預料中的寶藏如山,反倒異常空蕩,好似被土匪洗劫過一般。

饒是如此,白薇萱也沒有太大的失望,畢竟外麵的那堆靈藥和那一看就不凡的天遁決已經讓她很是知足了,這儲物袋也正好解了她燃眉之急。要知道,沒有儲物袋見到寶貝隻能往懷中揣的感覺,實在不怎麽樣。

不過,就在白薇萱草草巡視過這片空間,打算將懷中的靈草搬過來時,她的視線卻被角落裏的一道寒光吸引住了。

帶著一絲驚疑,白薇萱湊近那處,這才看清,這寒光所在之處,竟有著一柄薄如蟬翼的彎月刀。

這彎月刀刀身較窄,倒好似彎曲了的劍,但厚度卻異常的薄,好似用手指隨意戳一下都能輕易被戳出個洞來。但正是這樣一把看起來脆弱無比的彎月刀,發出了那般耀眼的寒光,白薇萱神念一動將其握在手中。

伴隨著一陣鏗鏘之聲,彎月刀出現在大殿之中,入手那冰涼的觸感,差點讓白薇萱瞬間脫手,可隨之而來的絲絲溫潤卻又令她倍感舒適。

她向來對愛劍,連真氣凝出的兵刃也是劍,對刀,卻是興趣缺缺。但此刻,當這柄彎月刀入手時,她心中卻湧出了難以言喻的喜愛和興奮。

也是在握住刀柄的這一刻,她深切地感覺到了此刀的威力。

薄如蟬翼,快若流光,或許流光都趕不上它的速度。白薇萱望著手中泛著點點寒光的彎月刀,眼中閃出點點異樣的神采。

“你周身寒氣外放,刀身流動隱於空間之內,肉眼難辨,我便叫你寒隱刀吧!”白薇萱微笑著自語,輕撫刀身,引來手中寒隱刀一陣清脆的低鳴。

這時,那隻孜孜不倦攻擊單一的兔子又怒吼著撲了過來。

“哼哼,你這貨仗著皮厚欺負了我四天,現在本姑娘就拿你來祭刀!速速納命來!”白薇萱腳下再次挪動躲開金色兔子的攻擊,恨恨地一跺腳,起身回旋,一記劈砍猛地向後者揮去。

便見那刀刃之上寒光暴閃,刀身遊走如蛇,帶著綿綿不絕的後勁,側砍向金色兔子,卻堪堪隻擦著後者皮毛而過,連一根毛發都沒砍下。

初次使刀,白薇萱完全把握不好寒隱刀的穩定性,也摸不清這特殊刀刃的變化規律,一時間卻是有些手忙腳亂。

但隨著不斷與金色兔子對陣,數百次地揮動寒隱刀,白薇萱也便很快地掌握住了此刀的變化規律,往往手腕隨之扭動,刀光四溢,霸道而略顯詭異的攻擊一覽無遺。

而金色兔子在這樣的攻擊下,也漸漸由上風落於頹勢,隨著白薇萱的進步,它身上的毛發已多次被斬斷,拿下它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白薇萱體悟手中寒隱刀之靈動,與揮劈間那淡淡的霸道之氣,心中略有些明悟。而由於這些天體內靈氣的穩固和增長,到得此時,她的修為再次突破,到達了練氣五重天,化形。

真氣幻化形狀,隨心所欲控製。

隨著修為的突破,白薇萱明顯感覺到了體內真氣的不同,此時的真氣比之原來似乎多出了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靈動之感。原來幻化成雪白長劍的真氣如今卻並未成形,而是隨著白薇萱的召喚紛紛從體內湧出,未經白薇萱引導便自動覆到了她手中的寒隱刀上。

一時間寒隱刀上白色的真氣吞吐不定,刀身蕩漾,如同雲中之龍,隱而未發。

白薇萱微低頭,將刀斜舉過眉,眼睛微微閉起,周身的真氣鼓蕩而出。她隨心感受著手中寒隱刀的氣機與空氣緩慢的流動,同時,真氣如外放的神經般,獲知著金色兔子的身形。

白薇萱閉目而立,靜如山嶽。金色兔子怒吼而至,鋒利的腳爪伸延開來,一對赤紅的兔子眼中蘊含著暴虐。

“呼嗚!”得一聲,刀光如浮光掠影般閃過,無形可循,空氣的尖鳴帶著絲血色的殘線,淒厲地劃過虛空。

白薇萱的身形仍停留在原處,閉目而立,她的身後,金色兔子前撲的身形未止,忽然間,一蓬血霧卻從它的脖頸之上乍現,潑灑而出。

血濺五步,金色兔子圓滾滾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出了好遠,身體沉重地摔倒在地。

“原來這就是刀意。”白薇萱喃喃自語,眼中有著某些明悟,在修為突破到煉氣五重天時,她對寒隱刀的理解又加深了不少,方才那一擊,完全隨心而動,隨刀而起,隨勢而落,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就連手腕扭曲得角度也令她覺得無比自然、通暢。

雖然不過區區四日,又是再度修行,身體對煉氣期的各種表現都異常熟悉,但這一次卻是完全由白薇萱一路從最初走來,從真氣的產生到利用,她都親身體驗,步步修行,不再是抱著好奇與懶散的心態。

可以說,如今才算是白薇萱真正修行的開始,一步步完全由自己體悟、修煉,可謂進步神速。而從某種角度來說,白薇萱在修行上的悟性,卻是要比原先的卿小碧還要優秀上許多。

短短不過幾個小時內就能用寒隱刀打出那樣的連環擊,秒殺金色兔子,這就不僅僅是刀刃鋒利這麽簡單了,白薇萱的悟性之高不言而喻。

雖然,劍在白薇萱心中是無比神聖高潔的存在,但她或許天生就是為刀而生,永遠悟不透劍法的她,卻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寒隱刀的些微奧妙,這本身就是個很好的證明。

不過白薇萱倒是沒空去理會這些,短暫的沉迷了下那美妙的刀意後,她的注意力便完全地被那隻身死魂消的兔子給吸引了。

多日未進食的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如今這肥美的兔子,自然要盡盡地主之誼,來慰藉慰藉她的肚子,淪為她口中的美食。而寒隱刀則是很不幸地被她當做了菜刀,嘩嘩地給兔子開腸破肚去了。

也幸好這大殿內備著一缸清水,白薇萱便將兔子衝洗了下,又從儲物袋裏搜刮出了一根不知為何物的黑棒子,就給它穿上了。

一手拎著黑棒子,一手用吐焰術慢慢烤著兔肉,白薇萱在儲物袋中又是一陣亂翻,硬是被她找來了兩株泛著香氣的一級靈草。

兔子鮮美是沒錯,但白薇萱可不愛吃淡食,好歹弄些味道襯著。所以這兩株帶著點鹹味和辣味的靈草就被她取了出來,用文火煉出草液灑在了兔肉之上,隨後又將殘留的草杆折成小段填進了兔子的肚子裏。

做完這一切,白薇萱才心滿意足地繼續烤著。作為一個修真者,白薇萱絕對不允許自己被餓死,而作為一個吃貨,白薇萱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對食物將就。

於是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後,金燦燦的烤兔肉終於完成,白薇萱猛吞口水,狼吞虎咽之下,竟吃了將近半隻兔子。打了個飽嗝,她瞧了瞧剩下的兔肉,一時有些難以決定,就這麽放在儲物袋的地上未免有點太沒節氣了,於是她的視線落在了大殿內唯一沒有被她關照到的破碗上。

“這玩意兒既然擺在這,應該就不是凡物,用來裝兔肉應該還可以吧?”白薇萱嘀咕了聲,伸手拿起了那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碗,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可惜,這破碗左看右看也隻不過是隻破碗,並沒有因為它碗底鏤刻著一個看不清形狀的古怪浮雕而有什麽不同,所以,看著看著,白薇萱越覺得它最適合裝兔肉,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其那到了裝了水的缸邊,準備清晰。

可是,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