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地方?白薇萱不禁一愣,那是不能看到世界全部麵貌的古人,對自己所在世界的一種猜測而已,後來被證明是錯誤的。如今,白虎獸王為何卻說天圓地方是真的存在的?
“其實,萬物所在空間有兩種基本形態,完全形態和不完全形態。簡單來說,你所在的那個異度空間,是發展完全了生命星球,而我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不完全形態的天圓地方生命空間。”白虎獸王緩緩道來,白薇萱越聽越是心驚。
“天圓地方生命空間,因為天經地緯的不穩定,天地間的規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發生各種各樣的變異。所以,掌管這些空間的宇宙世族,就會派遣各自的天道者來管理各個不完全形態的生命空間,避免這些空間,往最壞的方向發展。”獸王說著,停頓了下,看著白薇萱道,“而我們所在這個生命空間的天道者,就是天妙。”
“天道者?九天之上,不是仙界嗎?”三眼火晶迷惑道,“而且,我們聽說,仙界被陣法封印了。”
“最壞的方向會是怎樣?”不待獸王回答三眼火晶的話,白薇萱急忙又問道,在聽到獸王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心猛地跳了下。
“此仙界並非彼仙界,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的,至於最壞的方向,我們把它稱作毀滅長廊,我相信白薇萱道友應該聽過‘黑洞’這一詞。”白虎獸王解釋道。
“黑洞?”白薇萱心頭一跳,那可是個連陽光都能吞噬的地方啊!以她所在那個世界的科技,都無法詳細探測黑洞,它的存在除了諸多假說外,至今仍是宇宙中的一個謎。
“這麽說,如果在和混沌天魔的較量中失敗了,我們所在的這片空間,就很有可能淪為黑洞?”白薇萱眉頭皺的更緊,緊盯著獸王問道,“這一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的確,如果敗了,這裏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毀滅長廊。至於我嘛,我是伴隨天妙來到這個生命空間的四大神獸之一,白虎。”獸王笑了笑,道。
“媽媽,大老虎沒有說謊,我剛剛也知道了我就是四大神獸之一的青龍。”小伊扯了扯白薇萱的袖子,嘟著嘴道,她似乎不太喜歡這個消息,小臉都快皺成了一團。
“青龍、白虎、朱雀,不知道玄武在哪裏?”三眼火晶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道。
“玄武,其實就是四象陣法的主體,這個虛無宮殿就是因為它才存在的。”雪狐這時候踱著步走來,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剛剛看到的那根柱子,其實就是玄武的一條腿。”
“……”白薇萱幾人頓時一陣愕然,玄武傳說中不是龜與蛇的結合體麽?怎麽會這般巨大?
“你們問題太多,還是長話短說吧!”雪狐瞥了眼眾人,“混沌天魔的誕生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不要看之前九幽冥王壓著它打,就掉以輕心,現在的你們,誰也不是混沌天魔的對手。如果不想自己變成毀滅長廊的一份子,就記住我的說的話。不得違抗天命。”
“什麽是天命?”聽雪狐提及天命,白薇萱頓時想到了冰火狐王說的話,看了那老狐狸一眼,問道。
“時機到了你就會明白。”然而雪狐卻絲毫沒有想替她解答的意思,淡淡道,隨後就轉頭看向獸王,“祭壇的事,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始?”
“現在就開始吧!”獸王沉吟了下說著,隨後喝道,“四神獸歸位!”
獸王話音剛落,小伊、朱雀的臉色齊齊一變,隨後一臉慎重地飛掠到了青銅大鼎頂端的祭壇上。獸王麵色也是一正,飛至西麵白虎所在位置。最後,令白薇萱幾人詫異不已的是,雪狐竟緊接著落在了北方玄武的位置,神情也是肅穆而端莊。
“……”白薇萱三人相視一眼,全都震住了,這狐狸和玄武貌似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吧?它怎麽會入主北方玄武的位置呢?
“其實,雪狐前輩是玄武前輩的弟子。”正當幾人瞪大了眼睛,無法理解時,雪女輕笑了下,小聲說道。
白薇萱聽了卻更覺有趣,一隻狐狸給烏龜當徒弟,說起來,也還真是奇葩。
不過,不論白薇萱等人怎麽想,祭壇上的四神獸則無一不是莊嚴肅穆,動作也是如排練好的一般,一致、有序。
小伊從人身化成了金龍,盤踞在祭壇東方,自由一股威勢。當祭壇中,亮起一個龐大而繁複的陣法時,小伊和另外三大神獸紛紛劃破了自己的手臂,灑下一片猩紅的血液。
陣法,在四神獸的血液中被染紅,詭異的紅光從陣法的中心,蔓延開來。紅光升起的霎那,四神獸拔地而起,臨空打下一道道玄秘的符文,符文源源不斷流轉入陣法當中,不一會就將整個大陣填滿,刹那間,隻見一抹紅光從祭壇中衝出,就見四麵階梯瞬間被紅光覆蓋。
其上雕刻的無數圖案,也似活過來般,發出驚天的威勢。這一瞬,祭壇下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好似真正置身於那遠古的戰場中一樣。
白薇萱的心髒砰砰直跳,她的感覺比之這裏的所有人都要深切,特別是之前在青銅大鼎商看到的那道光華的殺意。
在祭壇中紅光四溢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似乎被那道光華鎖定了。可是她無法感知到那光華的來源,整個人的神經緊繃起來,卻也隻能暗自防備著。
直到祭壇中心的陣法浮上了天空,四神獸重新歸位,那種詭異的感覺才神不知鬼不覺的消散掉。
雨過天晴,白薇萱的額上兀自殘留著一層細密的冷汗,她連忙驅動靈力將之蒸幹。這個時候,小伊從祭壇上跳到了她身邊,又化成了人形,隻不過臉上的神色有些萎靡。
摸摸小伊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白薇萱這才去打量四神獸弄出的成果。
浮上天空的紅色陣法最終散布成一團紅光,紅光在獸王的引導下,如流星般飛到眾人麵前,如同畫卷般,在空中一點點舒展開。
畫卷中,模糊的影像逐漸清晰,入目的,竟是一片荒涼之地。四下都是坍塌的房屋和樹木,地上還殘留著人或妖獸的血液,血液粘稠,將沙土和草地染紅。
大地之上一片狼藉,淒涼到讓人心中悲愴,可奇怪的是,這原本應該屍橫遍野的地方,竟連一具屍體也沒見到。
不論是妖獸的,還是人類的,似乎曾經血腥的場景被人不著痕跡地抹去了。
畫麵在獸王的控製下,蔓延到很多的地方,然而所有曾經遭受過妖獸肆虐的地方,都如出一轍。荒涼、寂靜,卻沒有一具屍體。
獸王的眉頭越皺越緊,雪狐的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就連稚嫩的小伊都擔憂地抓緊了白薇萱的手。
整個世界好似被掏空了般,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
“前輩,請看看仙劍派怎樣了。”卿寒軒的一句提醒,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那些屍體不會無端消失,活著的妖獸也不會毫無征兆的就不見了,還有人類。
若說那些屍體是人類收殮的話,那些地方應該會出現一兩個人的痕跡,可是,什麽都沒有。這樣說來,仙劍派是否還在?那些在獸王出世前衝向仙劍派的獸潮又去了哪裏?
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盯住虛空中的畫卷,伴隨著畫卷中景象的不斷變化,他們的呼吸也變得緩慢而小心起來。
白薇萱緊咬著嘴唇,心中暗暗祈禱:仙劍派的諸位,一定要安然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