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了不過小半個時辰,烈火炎魔左支右拙,被雲錚一劍斬落頭顱,冰蓮戰姬涵月萬道冰魄神針射來,頓時將烈火炎魔身子凍住,火焰熄滅,一具巨大的灰色骨骸浮在空中,周身霜寒密布。金蓮戰姬一槍刺中炎魔心窩,一抖槍,轟一聲將骨骸炸得粉碎。烈火炎魔掉落的頭顱瞬間化為一團陰火,風馳電掣般逃向了東南方,沒多一會便沒了蹤跡。

雲錚六人滅了烈火炎魔骨骸身體後,便再度殺向溝塹,和著眾修之力將衝上來的死靈統統滅殺,沒了烈火炎魔魔力之威,巨大溝塹中熔漿很快凝固冷卻,各銘文師宗師紛紛打出銘文陣來封禁,一場大亂也被扼殺在萌芽之中。

這一戰雖獲全勝,但中天修者也損失不小,各門派加上王朝護衛武者也死傷兩千餘人,再加上之前與大皇子爭鬥所死傷的修者,損失就更重了。

死獄之靈的撲擊被消滅之後,各宗門修者都忙著救治傷者,給死者收屍。雲錚也將各宗門宗師請到一起,與小皇子木頭還有玉龍大師、東方白商量對策,玉龍大師道,“老聖皇駕崩,大皇子謀逆,雖然都平息下去,但雲翼王朝這一場震動可是不小,為今之計要早早安定下來。老衲的意思,是快點請小皇子繼承聖皇之位,這樣才能使王朝平靜下來。另外,禦城武者大會也結束,這個天武至尊和銘皇的位置也要定下來。依老衲的意思,雲少在這一場平定謀逆擊敗烈火炎魔的大戰中居功至偉,加之雲少無論在武修和銘文修為上都高上我等甚多,所以我認為這個天武至尊和銘皇的位置,非雲少莫屬。”

他這般一說,所有人都讚成,竟然沒有一個提反對意見的人,就算有的修者心中有些不以為然,可一想到雲錚的修為境界便打消了提出反對意見的念頭。

若論修為,確實找不到能超過雲錚的,天武至尊和銘皇之位,是眾望所歸。

接下來便是商討小皇子登基新聖皇的事兒,聖皇宮被烈焰炎魔毀去大半,眾人便移尊大皇子的宮殿繼續。聖皇宮被毀,新聖皇登基連個皇宮都沒有,依著玉龍大師的意思要重建,小皇子木頭反對說,不要勞民傷財,現在死獄之靈在各處大舉侵犯,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聖皇宮簡單修繕一下即可。

他執意如此,大家也都讚同,這事兒就這樣定下來了。派工匠火速修繕聖皇宮殿,以兩月為限,三月後就是新聖皇木頭登上寶座的日子。而緊接著便是新天武至尊和銘皇登位的儀式,將由新聖皇木頭親自主持。

事情定好,眾修便各自散去,回宗門整治宗門事務去了。

京都天武寺在這一場亂事中震動比較大,參枯禪是謀逆的罪責,雖然伏誅,但從者很多,玉龍大師回去後狠狠地整頓一番,將近百個弟子廢去武功逐出門牆,好在有好生之德,給他們留了條命。

九品堂震動最大,羽飛龍已死,梁王父子也被擊殺,九品堂基本等於癱瘓了,木頭請雲錚暫時代為九品堂總堂主之位,幫助整頓九品堂。

東方世家少有震動,東方白關鍵時刻站到了聖皇一邊,所以東方世家依然屹立不倒,又因為東方天嬌成了金蓮戰姬的原因,東方家與雲錚現在這個在木頭麵前炙手可熱的人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東方家的勢力反而更強大了。

至於雲海神院和天書南苑及馭獸堂等宗門,這一場亂事中建功不小,地位水漲船高,因老神爺爺景神通回歸,雲海神院勢必成為中天第一大銘文師宗門。天書南苑也不差,好歹莫北愁算雲錚的便宜師父。

遭受最大打擊的莫過於宇文世家和梁王府,宇文世家家主及少主身死,家族大半精英弟子因此事受牽連而在聖皇宮被誅殺,若非宇文靜琰提前將身家都投向了雲錚,宇文世家這一次必將滅門。木頭讓雲錚自行處理宇文家事務,宇文靜琰當然在雲錚扶持下成了新任家主,她大力整頓家務,現雷厲風行手段,清除了大半的外院弟子和小部分內弟子,砍掉了很多臃腫的分支,在短短兩月內便使宇文家顯露出新氣象來。

宇文家勢力雖然被削弱了大半,但有宇文靜琰和雲錚坐鎮,依然不可小覷。屋中隻有雲錚和宇文靜琰兩人時,雲錚又將十顆黑曜石藏戒給了宇文靜琰,對她笑道,“靜琰,你這一招好厲害,這些東西轉一圈可又回了宇文家啊。”

宇文靜琰卻依偎在雲錚身旁,幽幽道,“雲少,其實還是你贏得多,連靜琰早晚都是你的人,這宇文家可不就是你的麽。”

梁州王覆滅,雲錚又從九品堂中選了新的梁州將軍,雲錚又把涵月的父親紅葉城主莫風從紅葉城調到了梁州城,把雲盟鐵砣和狂獅等一眾弟兄也直接調入梁州城,入了九品堂。

忙了兩月,破損的聖皇宮也基本修繕完畢,玉龍大師以國師身份選了吉日,祭告天地之後,小皇子木頭也登基做了新聖皇,下了旨意,與虎翼和風翼兩大王朝結盟交好,準備合起力來,共同對抗馬上要到來的死靈之劫。

再過十日,便是雲錚登上銘皇和天武至尊寶座的既定吉日,老神爺爺勒令雲錚和涵月必須回雲海神院與他一同居住,雲錚無奈隻得帶著涵月前往雲海神院。至於紅蓮戰姬等其他幾女,便留守在紅蓮教新建的紅蓮閣。

景天方在雲海神院設宴款待雲錚和涵月,老神爺爺景神通,是雲海神院的老祖宗,坐在主位,心情極爽,連誇涵月孝順懂事,還時不時教訓雲錚幾句,景天方都覺尷尬,不時說道,“雲少莫介意,家父就是這個性子,其實刀子嘴豆腐心,心腸是極軟的。”

雲錚也喝了幾杯酒,擺擺手道,“沒關係景先生,這老東西沒正行慣了,我還真能生他的氣不成?老家夥就這個德性,等我找機會拾掇拾掇就他就老實了。”

“噗——”景天方一口酒就嗆出來,老家夥?老東西?拾掇拾掇?喂,雲少,他是我爹好不好,雖然口德差點,你也不能這麽沒大沒小啊。

那邊景瑟早就不耐煩了,狠狠瞪了雲錚一眼,老神爺爺看在眼中,笑道,“雲小子,瑟兒這丫頭從小就倔強,極難馴服,就算是爺爺我的帳她有時候都不買,我把這孫女連涵月一起給了你,你可要替我好好管教管教啊,哈哈……”

景瑟騰地站起,“爺爺,你說什麽呢?”一轉身,紅著臉氣呼呼走了。

一場宴席就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中結束,雲錚也去到老神給安排好的靜室休息。

靜坐一會兒,雲錚覺得有些乏累,便就勢躺倒在榻上,沒想到就此沉沉睡去。睡夢之中,隻覺得自己身化白衣少年模樣,行走在平靜的靈台鏡湖邊,水波不興,澄淨見底,心情舒暢。

這時湖麵上天寶玄蓮綻開,玄蓮戰姬踏著玄蓮而來,玄蓮戰姬嬌美依然如故,雲錚有好一陣沒有與她傾談,心頭不禁有所愧疚,情不自禁拉她坐在自己身旁,玄蓮道,“雲,我要走了。”

雲錚心頭一震,“玄蓮,為什麽要走?”

玄蓮說道,“雲,戰神有七蓮戰姬,你現在已有五蓮戰姬,在每一場大戰中,她們都能為你獻上一份助力,可唯有我以一戰魂寄在你的靈台鏡中,還需要你的神念滋養,這讓我很覺得慚愧,我此次走,就是要找一個能寄托融合我戰魂的身體,日後也好幫你。”

雲錚大急,拉著她手道,“玄蓮,你是戰魂之體,若沒了護持,一個人在外飄飄蕩蕩,很容易傷了魂體,這太冒險,我不能讓你走。你寄在我的靈台鏡中,日後碰到可以寄托戰魂的身體再走不遲。”

玄蓮一笑,“雲,我意已決,你是攔不住我的……再說,我還會回到你身邊的。”說著便想要掙開。

從一麵崖地窟下戰魂殿開始,她跟隨雲錚日久,實際上雲錚和她之間已經產生很大的心理依靠,現在她忽然要走,雲錚頓時生出一種莫大失落感,雙臂一張反倒將她抱在懷中。兩人心靈相通,本來她清冷的戰魂身體早就生出溫熱之感,玄蓮被他一抱住,也不禁渾身發軟,忍不住也抱緊了他。

雲錚低頭吻她,兩人情不自禁糾纏到一處,情濃意熱,一切都水到渠成,玄蓮戰姬身上的玄色戰甲一片片飛落,露出她雪白胴-體,雲錚身上白袍也在意念動處化為輕雲,玄蓮戰姬緩緩將雲錚身體仰麵推倒,她就勢俯身坐上,兩人一番纏綿水乳-交融……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錚猛然醒來,發現窗外天已大亮,他不禁暗道慚愧,原來是做了一場夢,自己可是有點過於齷齪了,也不知道玄蓮戰姬的戰魂會不會察覺到自己夢中所想。他想來想去,決定內觀靈台鏡看看,神念剛剛打開靈台鏡內景,卻發現已經人去境空,玄蓮戰姬的戰魂身影已經不見蹤影。

雲錚幾乎要呆掉,她果然走了,原來前晚夢境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