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無論如何惡劣,棠家翎天羽一脈弟子嚴格的規矩都要遵守,哪怕戰鬥至最後一人,也容不得自亂陣腳。這是刑堂立下的鐵規矩,無人敢犯。這也是刑堂堂主能領袖其他長老的原因。
八個巨大人形鐵傀儡奔下石階,還沒等衝到機關車前,雷火機關堡頂門被人從裏麵掀飛,雲錚的身影從裏麵一閃而出,後麵依次是歌亞和仁心,老棠戰父女怕被認出是天寨的人便窩在車中沒出來。為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金翅天雕和奇美拉幼獸已被雲錚收入靈寵手鐲。
雲錚飄落地上,頭兩個鐵傀儡已經衝到,兩柄粗大鐵矛奔著他前胸便刺,矛刃破空轟轟作響,勁風襲麵。雲錚凝神運念,光翼舒展紫光繞身,他身形一側避過兩柄鐵矛來勢,探出雙臂抓住兩根矛杆,手臂一震七段雷煞勁力爆發,一下將兩具鐵傀儡掀翻上天,“砰”、“砰”兩聲摔落在地,地陷深坑碎石飛揚,兩具鐵傀儡腰腿斷折,頃刻間成了廢物。
雲錚順著台階向上衝去,剩下的六具鐵傀儡兩下夾擊,氣勢洶洶,他施展雲電天舞拳,或出拳或踢腿或掌擊,嘭嘭作響,六具鐵傀儡都被他打下石階,與先前那兩個送做一堆,成了一堆廢鐵。
雲錚闖開一條路直奔大殿門前,仁心掌托十絕幻毒刹香鼎和歌亞緊隨其後。
刑堂、仇堂、戰堂三位長老大為震驚,棠智法不由站起,心中訝異,眼前這不速之客看上去不過是個十七八歲少年,修為竟然如此深厚,實在太讓人震驚了!看他出手勁力,氣勢磅礴,八具鐵傀儡頃刻間拆成了廢物,這些鐵傀儡上有數道大銘文,論戰力怎麽也在五段之上,可對方就這麽輕描淡寫破去,他這修為怕也有七段撼地勁了。有七段撼地勁的武者不少,倒也不算什麽,可這少年背後紫光雙翼飄動,難道是銘武雙修不成?真真可怕是,銘武雙修少見,可這少年銘文術倒有七品大銘文師飛空境界了,他是從娘胎裏就開始修煉了麽?!
雲錚三人很快登上石階頂端平台,距離倏然站起的棠智法尚有十米,戰堂主棠智力和仇堂主棠智煞展開身勢就要衝過來攔住雲錚,卻被棠智法喝止,他衝著雲錚施禮道,“這位修者少年英雄,小小年紀就銘武雙修都到了宗師境界,實在是令人敬佩啊。我棠家一門隱居聖空域鬼蜮山城多年,與中天隔絕,好像並未與那家宗門結下仇怨,不知尊駕從何而來?師出何門?來此古城,又不知有何貴幹?”
歌亞牽牽雲錚衣襟低聲道,“爺,這老頭拍你馬屁呢,你可不要昏頭被他騙過了。”
既然棠智法以禮相待,雲錚也不便馬上衝上去動手,便收斂了紫光氣息,回禮道,“我受故人所托,想求見貴派現任宗主,有事情見告。還望閣下給予方便。”
棠智法微微一愣,旋即說道,“鄙派宗主正值閉關修煉,一切宗門事務都由我們三堂長老會商決定,尊駕若有事情不妨交待給我三人,若在我等權責範圍之內,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答複。”棠智力和棠智煞也都走過來,站到棠智法兩側,虎視眈眈看著雲錚。棠智法打了主意,現在宗門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際,眼前這少年修為深不可測,若是能不得罪高高興興打發了,大可不必樹一個強敵。
雲錚瞥了三人一眼說道,“故人囑咐我一定見到貴派宗主再說,你三人一句宗主在閉關就打發我了麽?更何況你三人自說是三堂長老,又沒什麽證據,讓我如何相信?”
棠智法城府極深,內心慍怒卻不動聲色,棠智力和棠智煞卻生起火來,棠智力眼中精光一閃道,“喂,小子,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說話?你擅闖鬼蜮山城的罪責本座也不罰你,若隻是沒事前來消遣,那是速速滾出去吧。”說著居然伸手來抓雲錚肩頭。
棠智力是戰堂堂主,身材瘦小修為卻深湛,本身武道境界就在六段之上,加之精修機關秘術,所以實力強悍。他一伸手抓出,手臂機關哢吧彈開,一隻機關鐵爪閃著寒光彈出,頃刻間便抓到了雲錚右肩上,勁風鋒利,雲錚肩頭衣裳頓時爆裂。雲錚右肩一沉,迅疾無比的避開了棠智力這一抓,左掌拍出一團紫電光團砸向他右肘,右腿彈出戳踢他的小腿脛骨,右手把逝水斬刷抽了出來。用的都是神武慧通訣的心法,當真是又快又猛。
砰!紫電光團最先在棠智力右肘炸開,強大的勁力震得他手臂反彎,三段雷煞後勁同時炸開,哢嚓一聲肘部斷折,同時雲錚掌中逝水斬撬進機關鋼爪縫隙中,嘩啦一絞,紫電飛星,棠智力手臂上的機關鋼爪頓時被絞成了碎片。這時候雲錚那一腳才踢到他的腿上,“砰”一聲把他踢得倒飛數丈,重重撞到聖天殿朱紅的大門上,咣當一聲巨震,大門嗡嗡作響。
雲錚三招敗敵,幹淨利落。胖子棠智煞正要撲上,棠智法卻伸臂阻止,大喊道,“尊駕請先不要動手,這都是誤會,本座這就給看宗門信物。”
雲錚旋即收刀停手,也不怕棠智法作怪,當真是藝高人膽大。棠智法從腰中取了一塊金印信牌遞給雲錚看,那是金製海棠葉,正麵鑲滿寶石,背後銘刻了“刑”字,外形與棠門秘匣上麵的海棠葉一般模樣,估計無法作假。
這時棠智煞扶了棠智力回來,兩人都把印信給雲錚看過。棠智力手臂斷折,鮮血淋漓,其狀頗慘。雲錚使個眼色,歌亞凝了一個草木精華打入棠智力右臂,他頓覺清涼舒爽,也沒那麽疼了。歌亞還道,“你敢惹我家雲爺,他沒把你象拆鐵傀儡一樣拆成碎片,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雲錚把棠家印信還給三大長老,又對棠智法他們說道,“堂主身份我是相信了,可是故人交給我的事兒茲事體大,若見不到貴派宗主本尊,我還是不能交給你們。”
棠智力和棠智煞還要開口理論,棠智法卻搶先說道,“對本派來說,除了生死存亡的大事,還真沒有人能隨便見到宗主他老人家。尊駕若是執意不說出究竟為何而來,顯然不夠誠意,那就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了。”
雲錚無奈,隻得披了飛羽驚天甲在身,又把九天雷火弓架了出來,擎在手臂上,棠智法三人果然大吃一驚,棠智法道,“這可是我棠家秘傳機關術飛羽驚天甲啊,這套裝備護甲、雷火弓還有玄煞雷火箭,三樣缺一不可,是當初-血堂堂主的精心之作,聽說他當初傳給了兒子棠白羽,你卻又是從何得到?難道你所說的故人就是棠白羽?”
雲錚點頭,“棠白羽托我交一樣東西給貴派,非先見了宗主不可。”
棠智法三人互看一眼,都麵露驚喜神色,棠智法又道,“不瞞尊駕,棠白羽等人是當年鄙門派出去尋找宗門信物的弟子,時間過去太久了,當初派出去的弟子死的死老的老,所剩無幾,他轉托尊駕的事兒,難道就是那件信物?”
雲錚說道,“作為刑堂首腦,想必你應該清楚那件東西的貴重之處,卻非你們三人的資格所能接收,一旦有了閃失,恐怕賠上你三人的性命也擔待不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須見到貴派宗主不可。”
棠智法麵露難色,伸手請雲錚近一步說話,離著石階上的護衛弟子遠了很多,他才說道,“想必尊駕也能看出來,鄙派出了大變故,實不相瞞,鄙派現任宗主落在了宗門叛徒手中,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要見宗主,眼下萬萬做不到。若是尊駕有耐心,容我等滅了叛徒救了宗主出來,當時候自然能見到。”
雲錚一皺眉,“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棠智法道,“在下倒是還有一個法子,若是走運,尊駕能很快見到宗主了。以尊駕身手,在下眼拙,也能看出尊駕已經修到銘武雙修境界,無論武道和銘文術法都堪稱大宗師,尊駕若是真著急,到可以和我等一起營救宗主,隻是少不得要麻煩尊駕出手,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雲錚暗罵他老狐狸,竟然妄想把自己拖下水做打手,但細想想也確實沒什麽更好的辦法可想,便說道,“你們宗門內部事務,我倒不便參與,不過我可以一同跟隨,到時候不出手就是了。其實我答應故人幫忙完成他臨死遺願,全因為他答應說貴派宗主會有好處給我,嗬嗬,你知道一介散修想在這世上立足,修煉成長有多難,隻好做事情收些好處貼補日常修煉所用。我聽說你們這地兒古時是聖皇遺都所在之處,珍奇異寶到處都有,靈草秘卷比比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棠智法心底暗罵又碰到個貪圖珍寶的家夥,這種人,怎麽死都死不絕呢,真是不勝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