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錚把水晶箱重新收入尺匣，老神爺爺說道，“那個叫歌亞的隨祭今天帶人造訪，應該就是為了這兩個靈女，你打算怎麽辦？”

雲錚說道，“知道靈女被我帶走的人隻有宇文家的外院弟子赤虎，估計這家夥又被宇文家弄了回去。這兩個靈女是宇文丕顯買來巴結小梁王用的，半路被我搶來，估計他們早氣瘋了。但買賣螣嬌部女妖靈本就是王朝明文禁止的事兒，估計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向我討要，便想了這主意把消息透露給女祭司，才出現這一幕。”

老神爺爺冷聲道，“你當初應該連赤虎一起殺了，以絕後患。”

雲錚一笑，反問道，“殺人很好玩麽？我放了赤虎，也早就想到了今天，既然螣嬌部女祭司找上門來要人，反正兩個靈女完璧如初，大不了交人就是了。不過……還人可以，螣嬌部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

老神爺爺又問，“看你成竹在胸的樣子，難道你打算好了？準備讓她們付出什麽代價？”

雲錚雙手抱肩，在屋中踱了幾步，沉吟一會兒說道，“……今天隨祭歌亞登門造訪，意在投石問路，打算來個先禮後兵。這說明螣嬌部的人也拿不準螣嬌靈女一定在我手上。要知道，妖靈與人類打了幾千年的交道，對人類修士十分不信任，更別提這個消息是小梁王或者宇文丕顯給的了。”

雲錚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女祭司邀請的這個約，我是絕對不會去的。隨祭歌亞願意在外麵等，就讓她們等好了。我就不信，她還真能等下去。”

老神爺爺點點頭，“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你這手可夠損的。”

雲錚笑道，“她們既然給咱們來個投石問路，咱們總要還上一招不是，她們若是真落實了靈女在我這裏，早就動手搶人了，還會跟我這麽客氣弄個美人兒來請我？爺爺，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試試，螣嬌靈女對妖靈海螣嬌部到底有多重要。若真是要緊的不得了，咱們不是還能要個大價錢麽。”

老神爺爺歪頭看了看他，“臭小子不簡單，爺爺看你比柳枝還奸詐啊。”

“爺爺，記得你說過自己這次是從東南沿海望海州回來的，那裏瀕臨妖靈海，你難道沒聽過許多螣嬌靈女這種尤物的傳說麽？”

老神爺爺嗬嗬笑了幾聲，“街頭巷尾的傳聞，當然都上不得台麵了，無非是靈女天生媚骨，嬌嫩柔弱，是頂級的陪侍尤物。作為男人，若是沒機會碰一碰這等天賜尤物，純粹白活一生。但靈女珍稀，人間罕見，便是偶爾有靈女出現的傳聞，嗬嗬，也多是贗品假貨硬充，細看之下便破綻百出，平凡姿色連普通花街女子都不如了。若是其他的，爺爺就沒有什麽聽聞了。”

雲錚說道，“為了追回兩個靈女，這次螣嬌部都派了四大女祭司之一出馬，顯然是重視非凡。我在想，螣嬌靈女會不會跟螣嬌部的某種祭祀活動有關。有可能是重要祭品，或者是更重要的人物。”

老神爺爺點點頭道，“小子，你說得倒是在理，若不是如此重要，女祭司也不用大老遠從妖靈海趕來，每年被從妖靈海被偷著拐賣來的女妖靈成百上千，也沒見螣嬌部如此大張旗鼓出馬尋人。”

既定下了應對策略，雲錚便決定近些日子都窩在小秘境中修煉，反正東方世家在水居甲六這個秘境中儲備的食物足夠多，暫時不出去，完全夠用。

雲錚暗想，歌亞小妖靈，我就與你們耗上了，看看什麽時候才能把女祭司逼得親自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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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奢華富貴的梁州王府，偌大的廳堂內，隻有老梁王和世子兩人。梁王坐在太師椅中正在閉目養神，旁邊站著的小梁王等了一陣，終於不耐煩問道，“……父王。”

“嗯……”老梁王應了一聲。

“玉京城裏的那位，真的準備讓您到西北去？”小梁王試探問道。

“有什麽不好麽？”老梁王睜開雙眼，兩道精光隨之射出，那股強大氣勢頓時充溢在廳中，便算是親兒子小梁王，也覺得被壓迫得呼吸不暢。隻聽老梁王繼續說道，“我覺得倒是個好機會。玉京城那邊回來的消息，你琢磨過了麽？”

小梁王點點頭，“那消息不是說，西北寧州王朝武者不敵虎翼來犯之敵，以接連丟失三座邊城，王朝武者節節敗退龜縮進了寧州主城，來敵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聖皇此時讓父王進京，原是商討要梁州出兵增援寧州，他這不是借機會要削弱咱們梁州的實力麽。父王難道覺得這還是好事？”

“你難道沒聽過有句話說得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或者壞事就變成好事了呢。”梁州王哈哈一笑，一拍椅子站起身來，繼續說道：

“這次從玉京來的消息十分可靠，聖皇讓我進京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梁州在冊兵甲十萬，聖皇準備抽調其中七成到西北去，名義上讓我統率西南和西北兩區兵甲，由寧州將軍協助，實際上其中另有屈曲，明裏暗裏牽製掣肘的人肯定多了去了，本王想在西北控製兵權，可說是非常之難。我想過，日後便算平定虎翼來犯之敵，聖皇也會找各種理由將這部分梁州兵甲強行留在西北，到時候我便是想不答應，也沒有理由反駁。哼哼，聖皇兄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小梁王眉頭皺緊，眼中精光閃爍，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揚起，恨恨地道，“父王，聖皇這是借著西北亂事削弱我梁州實力啊，您苦心經營幾十年，才有梁州今天的局麵。在冊十萬兵甲，他一張口便要去七萬，這太便宜了吧！我不幹！若是逼急了梁州，咱們就跟他在戰場上見見真章，看看是他的雲翼王師厲害還是梁州的玄翼天將更勝一籌！”

“小孩子家的話，不成器！記住，成大事者唯平心定氣不可。”梁王冷著臉嗬斥他，卻打開了一張地圖卷軸鋪在桌子上，凝神定睛看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本王經營數十年，梁州在冊低階兵甲十萬，尚有府兵十萬，都藏在梁州八處秘密兵營中，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啟用。至於三千精英武者和兩百玄翼天將更是我梁州根本。這次聖皇動我十萬兵甲的主意，還想讓你我父子一起到西北去，嗬嗬，他未必沒打著想讓咱們父子在西北隕落的念頭，哼，本王又豈能讓他如願！”

“父王，您有主意了？”小梁王大喜，抬頭問道。

“法子是人想的，但是目的要明確，才能有的放矢。”梁王麵帶陰測測的笑容，看似成竹在胸，他又說道，“西北能有亂事，咱們西南梁州就不能有麽？隻要梁州外烽煙一起，本王就有理由不聽玉京城那位的話了。”

小梁王疑惑地看了梁王一眼，“父王，我該怎麽做？”

梁王看看地圖，梁州主城周圍，大約有二三十座類似紅葉城那般規模的小城，都隸屬梁王統轄。梁王道，“在梁州境內外，由王府暗地操縱支持的武道宗門、拓荒團和盜賊團有多少個？”

小梁王哪裏記得清這許多數字，連忙從藏戒中取出一張卷軸展開，那上麵記錄的非常詳盡，小梁王看著那上麵說道，“不入流的小武道宗門有三十一個，都是由那些流浪四處的散修武者組成，大約有四五千人。散於梁州轄區各處的拓荒團有十七個，合計也有兩千多人。至於盜賊團……大的有五個，小的也有七八個，加起來也有近五千人。父王，現在要啟用他們麽？”

梁王嗬嗬笑起來，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上的地圖，“季虎，第一步把盜賊團偷偷組織起來，讓他們在梁州轄區內這幾十個小城周圍劫掠騷擾，燒殺搶掠盡他們性子做，鬧得越大越好，順便再到和梁州接壤的靖州做幾件大案，最好做得驚天動地，逼得靖州將軍坐立不安，你父王進京就有話說了。”

小梁王微感震驚，但旋即狠下心來，重重地應道，“是，父王，兒子記下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做大事者原是要不拘小節的。”梁州王笑著拍拍小梁王肩膀，“兒子，指使你暗中控製的那些武道宗門和拓荒團，讓他們在梁州城外惹些亂子，最好把那些個雲榜排名在前的宗門的產業搗毀幾個，好讓他們到本王這裏好告狀訴苦請求援助。”

小梁王會心的笑了，“我明白該怎麽做了，隻要梁州一亂，聖皇就無法要求父王抽調太多的兵甲到西北了。嗬嗬，依兒子的意思，最好在西山周圍也搞些亂子，這樣梁州內外都有，豈不是做得更逼真。”

“你看著辦吧。”梁州王點點頭，陰狠說道，“記住，對那些口風把不牢的家夥，直接送他們上西天就是！”

“兒子明白。”小梁王已經躍躍欲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