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大為震驚,他一向認為藥王穀的門人弟子,都是些濟世救人的良醫名師,他們的丹藥價格雖貴,但能治病救人倒也值了。誰成想先是出現個仁心這樣殺人如割草般隨意的毒手藥師,現在又聽說藥王穀當家人居然是這麽個貨色,雲錚不禁大感出乎意料。

火欲天蟒的毒囊,是天下奇-淫之物,裏麵蘊藏的毒液有催情催-淫的強大效果。尋常的修者吸入一點,都會性-欲勃發難以抑製,非要接連宣-泄才能平抑燥火。若是淫毒入血更是要命,便是最貞烈的人都會被刺激的百爪撓心要死要活。隻有利用雙喜合歡宗的采補秘法,禦弄男女色鼎,將天蟒的淫毒轉嫁給色鼎才能解決。而色鼎的下場就是陽-精陰-血被榨取幹涸,最後淒慘得變成枯骨而死。

天蟒毒囊中的毒液除了有催情成分,其中還蘊含有強大致幻精粹,能使中毒者產生光怪陸離的幻覺。褚藥師煉製的毒器“十絕刹多羅”便是萃取這種致幻精粹作為主藥,褚藥師天縱奇才,是煉藥一道不世出的天才,竟然想出法子將毒囊中的致幻精粹淬煉出來,這才使他的毒器煉製成功,橫行天下。

巧手藥娘從七歲便入藥王穀內門修煉,那時褚藥師尚有幾頭天蟒還沒有毒盡而死。為了煉製毒器,每一次采毒,褚藥師都要把選出的弟子推入蟒洞,讓天蟒咬傷,淫毒入血,這弟子就成了褚藥師淬煉致幻精粹的鼎器。

淫毒入血被稀釋,其中的催情成分因催動活人鼎器的情-欲而耗盡,致幻精粹反倒沉澱下來,分別匯聚在小腹氣域和胸口勁海兩個地方,褚藥師再用奇特方法將致幻精粹取出入藥煉器。至於那個被情-欲催動得欲死欲活的弟子,他就放任不管,任其爆體而亡。

仁心從小在內穀長大,見慣了那些弟子淫毒入體不得解脫,最後氣血爆體而亡的慘狀。小小心靈對天蟒淫毒有著刻骨銘心的恐懼,若不是她自認身負為父母報仇的重責,她是絕對不敢打天蟒的主意的。

此時的仁心,淫毒幾乎走遍全身,心髒跳動如鼓,氣血奔流有如沸騰,燥熱無比。她的肌膚變得敏感無比,便算自己輕輕一碰都想大聲喊叫來宣泄。而且淫毒致幻,她的腦中也出現各種幻覺,一會兒是中淫毒爆體而死的穀中弟子的淒慘之狀,一會兒是父母渾身是血拉著她的景象,再一會兒卻又是雲錚在密道中親吻撫摸她的情形。

短短十數秒,藥娘仁心腦中幻象轉換了不知多少,她汗如雨下,表情變幻莫測,一會兒恐懼一會兒悲戚,一會兒又變得嬌羞婉轉媚態橫生,當真是情緒百態轉換不休,不一而足。

雲錚在她身旁,都不禁為她所遭受的折磨而深深觸動,暗自震驚火欲天蟒毒囊中的淫毒竟然如此厲害,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被折磨得仿佛經曆煉獄之苦。

過了一會兒,仁心眼中略顯清明,她決絕說道,“雲錚……為報大仇,我隻有對不起別人了,我……我要拿你做鼎器……”

此時她處於淫毒間歇發作的間隙中,體內燥火稍稍消退,所以神智有些清明,曉得若想靠雲錚主動奉獻來迎合自己可能是癡心妄想,所以決定主動為之。她沒經曆過男女之事,當然不知道該如何交-合,躊躇半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把雲錚收入藏戒中韓天奪的活春-宮秘卷給翻了出來。

她取了一卷展開一瞧,頓時麵紅耳赤,心跳如狂,被裏麵的情形刺激得燥火再度燃燒起來。她隨手扔了秘卷,火熱的身子再度貼上雲錚的身體,如火的嘴唇吻上他的結實胸膛,從胸口一直吻到小腹,右手也向著雲錚的腿-間摸去。

“我看你真是學壞了。”雲錚突然伸出雙臂挾著她的腰身把她推起,自己也坐了起來,說道,“不能再玩了,再玩就出火了。”

仁心此時欲-火焚身,饑渴難耐,隻想眼前的少年能好好揉-搓自己,哪裏還有什麽矜持廉恥之心,就勢又軟向雲錚懷中,“……雲錚,給我……”

“這可不好辦,給你我成幹屍,不給你你爆體而亡,讓我想想該怎麽辦……”雲錚抱著她站起身,伸出左臂把她夾在腋下,找了一塊三棱的尖石頭握在手中。仁心的嬌軀火燙,神情迷亂,不住地在雲錚臂下扭動尖叫,兩手抓撓,把雲錚的臂膀抓得全是血道。

“太糟糕了,你不能安靜下來麽?”雲錚被她鬧得心煩,在她腦後打了一拳把她敲暈,沒了她的叫聲,耳邊頓時清淨了。

雲錚把她橫放在側洞的草甸上,她赤裸的身軀,皮膚細膩光滑,昏睡在草上,安穩下來倒還是個恬靜的女孩,誰又能想到剛才那如狼似虎的模樣。

“還是給你放放血,看看能不能好點。”雲錚扳過她的身子,露出她光潔的後背來,用手中的三棱尖石頭在她後頸大椎穴戳了一個口子,“噗”的一聲輕響,一股灼熱的鮮血便噴了出來,竄起來老高。

後脊督脈是人身諸陽之首,若是有熱症,在大椎穴處針刺放血,能有奇效。雲錚手裏沒針,隻好用了三棱石頭代替。估計放血能泄掉一些燥熱,多少能延緩淫毒發作,若要根除怕是妄想了。

雲錚也不管她,任由她後頸鮮血直流,釋放熱力。自己找出驚天甲重新披上,把仁心取走的東西統統又拿了回來,裝入幾隻藏戒之中。又打開仁心藏戒,把她收走的那塊“無極玄鐵”也拿了回來。

他走至洞邊,拾起天蟒毒囊,想了想,把這東西也收了起來。

“這東西是個禍害,拿回去給老神爺爺瞧瞧,想個辦法毀了它。”

仁心流了很多血,體內的燥熱下降了許多,發紅的肌膚又回退到脂白,呼吸也沒剛才那麽急促了。雲錚曉得,放血確實瀉去了許多燥熱,暫時延長了下次發作的時間。他拾起仁心褪下的銀蛛絲甲,扶起她,給她又穿上了。

藥娘仁心眨眨眼,醒了過來,輕聲說,“……我好多了,象做了個惡夢,你……怎麽能動了?誰給你解得毒?”

雲錚道,“是你。”

“我?”仁心奇道,“我剛剛一直受淫-毒折磨,哪能給你解毒。”

雲錚點點頭,走至洞邊,“你曾說百花散能解萬毒,而你從小就浸泡在百花散中,吃的用的,血脈中流淌著的,都是百花散的精粹,是這樣麽?”

仁心點頭,卻不明白雲錚為什麽問這事兒。

雲錚又道,“你煉製的‘七毒散筋散’,若是遇上‘百花散’,又會怎樣?有解麽?”

仁心茫然搖搖頭,“我沒試過。”

雲錚一笑,“我試過了,‘百花散’確實名不虛傳,‘七毒散筋散’遇到了它,再厲害的毒性,一樣被消解得煙消雲散。百花散,真的很好用。”

“那個瓶子被我毀了,你又哪裏來的百花散?”仁心麵上一片茫然,忽然想起來什麽,恍然道,“……在密道裏,你……你……”

她想起在密道中,雲錚壓在她身上時,忽然給她激情擁吻的那一幕,自己還咬破了他的舌頭,香津入腹,連帶著雲錚的血液中都會有了百花散的成分。“七毒散筋散”的毒性雖然厲害,又怎麽敵得過褚藥師煉製的“百花散”。現在她神智清明,想清楚此環節,想說又說不出口。

“是那樣。”雲錚點頭,“本來你莫名其妙的雇我去一麵崖,我就對你心生懷疑,可是你給的報酬很優厚,又是我所必須的東西,所以我便冒險答應了。可是事情一步步發展,崇侯、達娃小隊都葬送在你的手中,從那時起,我就百分百不相信你了。一個連隊伍中合作夥伴都肯當做妖獸誘餌給賣掉的人,我又怎麽能相信。”

仁心麵色漸漸變冷,“你當時為什麽沒出手殺我?”

雲錚說道,“一是我好奇你究竟目的是什麽,二來獵殺五階天蟒能得到的東西,對我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我所懼怕你的,就是你防不勝防的使毒手段。若是能找到破解方法,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你……就在密道中……把我……,可我還以為……”仁心麵色黯然,不知道說什麽好。說什麽?難道跟他說,我以為你在密道中親我是喜歡我麽?

雲錚歎口氣,“仁心,若不是生長在藥王穀,你可能也是個溫柔乖順的女孩兒,會有個好歸宿。但你現在為仇恨所折磨,不惜害了那麽多人,連我都是你算計的最後一步——鼎器,你想想,我會相信你麽?”

仁心麵露愧色,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暗自忖道,自己在通天坊市選了雲錚做最後一環的準備,本來就是準備讓他祭獻了做色鼎的,現在人家識破了自己的算計,怎麽自己倒好像是覺得被欺騙了呢?難道自己真的會那麽無恥,既想讓雲錚做色鼎,還要讓人家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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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此特別鳴謝火星妖怪的真情打賞,祝心情愉快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