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無可奉告
就這樣,連江濤也想不到有人會來救他,而這個人還是他的死對頭驅魔天師。 這樣的事都會發生,他驚得呆在在當場。
洛絳雪忍著氣道:“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別再搞事了。”她很想生氣,卻又不能發怒,生怕又將這個小魔女逼瘋。
燕若夢悠哉遊哉的道:“我一直都很清醒,倒是你,人與僵屍都分不清楚。”說著瞟了一眼江濤那邊。
洛絳雪怔了一下,馬上聽出她話外之音。瞧向江濤。這個時候的江濤,衣衫破爛,頭發淩亂,活像個乞丐兒。
可憐的江濤給摔得頭青麵腫,哪還像往日那個英俊倜儻風流瀟灑的紳士董事長。
一時間洛絳雪倒認不出來,畢竟江濤變成這個樣子就算是經常與他往來的人也未必認得出來。何況洛絳雪本就與他素未謀麵,僅僅是從他的資料上看到過他的樣子。
“他是?”
燕若夢見她認不出來,曬道:“怎麽?我們這位洛天師不會是以為那位江董事長是人類吧。”
江董事長?
這是江濤?
洛絳雪真不敢相信。不過她倒從對方身上感覺到那非常特別的僵屍的氣息。
燕若夢繼續道:“洛天師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江濤本來還以為有救了,可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洛絳雪,這回可死定了。別人可還好說。可這位現任的妖界守護者,他可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要知道這些年,他們到處網羅異人,什麽山精樹怪,有些微本領的,統統收到手下,若然不從,一律除之而後快。他們也曾想過要到妖界去收伏妖王為他們所用,可是卻始終找不到入口。後來才知道原來竟然是驅魔龍族的人在守著。好幾次組織偷襲,結果討不了半點好處,不是全軍覆沒,就是死剩幾個。
橫豎都是死,那不如拚一拚吧。
東方逐漸泛出淡淡的白暈,就好像舞台上那落地黑幕般緩緩往上扯起,亮*上那精心布置的定格。
朝陽雖隻是露出一個頂端,但是也是在告訴別人,新的一天已經開始。在時間上來說,過了夜裏23點59分59秒,當那一聲“叮”響起時,便是另外一天,接下來的時間隻與那一日在同一條線上。然而在日常的生活中,人們卻總是將夜裏睡去的到醒來那段時間稱為前一天,而隻有醒來之後看到天開明亮才稱作新的一天。那麽在這兒又是不是可以說那一切的驚心魂魄,火燒連營,隻是在昨晚,昨夜。
除了那些吃飽就睡的小孩,還有那些向來都是事不關己的人外,可以說沒有人睡得著。整個晚上消防車的警報聲,不絕於耳,這邊停了,那邊又響,仿佛如當年失控的防空警報般,響個不停,好像發生了很嚴重的事,但偏偏又看不到半個敵人。但是那個時候,馬上就有相關人員出來解釋,那不過是意外,機器故障,無需擔心。是的,那一次,僅僅隻是響響而已。除了好奇的學生會伸個頭到窗外,想看個究竟之外,都沒有哪個人願意放棄手頭上的工作。
可這一次呢,整個晚上開著電視機,看來看去,隻有那差了一個半個圓時差的地方在直播足球比賽。要不就是那長達半小時以超快語速的購物廣告,就連那又悶又長的肥皂劇也不見蹤影。至於那向來以快準狠著稱的收音機廣播,也隻是那位尖酸刻薄說話漏風不知是打哪考的牌的專家在講著某個神秘部位的疾病。間中插幾段藥品廣告,就算想聽聽那每個半點一次的交通路段狀況那個帥小夥那直爽的聲音,也都換成了讓他尷尬的推銷藥品那斷斷續續的不想說卻又要說的語速。
也是的,晚上嘛,車輛稀少,用得著他不眠不休的給你個指揮提示,都什麽年代了。他再說這個。人家賣衛星導航儀的還用混的。
一切都好像往日那樣沒什麽不同。可是誰都知道那不過是某些人在力圖掩蓋真相的手法。
真相究竟是什麽?是上個月和談不成的某國嗎?是不是對方惱羞成怒,所以來個突然襲擊,揚威立萬。還是因為官匪勾結,獅子開大口,惹怒了別人,給你來個魚死網破?
老一輩的市民所擔心的莫過於此了。他們都經曆過幾十年前那亂糟糟的社會,那個時候有法,但治的卻是他們這些低等小民;有理,但卻是為錢而講,為勢而開。雖然很多人都想安安份份的,但最終的卻都是給逼上梁山。東一個幫,西一個派,今天打打,明天吵吵,再有混進幾個外國的特工,六國大封相也要甘拜下風。幸好是後來社會又重歸安寧,可是好了沒幾年,又搞什麽變革。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有人的地方就有事發生。何況是那麽多人。想不亂也難。
那些老人家們一夜沒睡的想這想那,好些人甚至黑頭變了白首。可是年輕人卻沒那麽多想法了,他們隻是想保住個飯碗,管你誰跟誰,誰打誰。隻要別打他就行了。早早的就穿戴整齊,難得“起”了個這麽早,那當然是早點到公司報到,讓領導誇幾句。他們的如意算盤敲得是好響了。可是卻事已願違。
街頭巷尾都集著好些人,無不都在議論著昨晚的大火。走幾步聽幾句,走幾步又聽幾句。聽著聽著就忍不住發問了。這邊一堆,那邊幾個,發表發表幾句意見。接下來當然是唾沫滿天飛,加入這口水大軍中去。
上班打卡?早就拋到一邊去了。
發生那麽大的事,做老板的是不是該給他們放幾天假了,看看那邊那個24小時便利店,不就是暫停營業了嗎?幹少一天活用死嗎?
他們當然是不用死了,最多就是扣個全勤獎罷了。可是有些人在這個時候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上上落落,翻來騰去,就差沒直接四腳一蹬,直接升天。
這些人當然是那些“大黑”,“小黑”的老大哥。
在審問完一個個得力手下後,確信那件事不是自己手下做的,不禁略略放下心來。可是想著想著又覺得不妥了。既然不是他們做的,那肯定是別人做的,他們既然有膽去與名正言順的槍杆子挑戰,又怎麽不會來找他們呢。說不定今晚就輪到他們了。是讓他們吞並,還是給他們踏平呢。無論哪個自己都不願看到。沒有人想被別人踩在腳下,更沒有人想死的。
一些往日走得密、關係好的幫派就聯合到一塊了,準備共同來對抗那位厲害人物。
小幫傍個大幫或是聯合,勉勉強強也人多力量大。可是大幫呢,人雖然多,但卻是目標明顯。走到哪,都能引起一方轟動。
那位“大黑”的老大很清楚不是他手下的人幹的,可是現在那些不知是非的人,很多都將矛頭指向他。暗地裏,都要將這件事推給他,好使自己脫身。
天未亮,就有幾個得力手下給逮住了。好說歹說也贖不出來,他知道這樣大的事,是必須有個結果的。如果找不到真凶,那麽他們將會是另一個最大的嫌疑犯。隻要目標鎖定,沒準會出現一些“人證”誓言坦坦作個“指證”。
屈打成招,那不是那些人最常用的手段,如今這位“大黑大”,已開始籌備著接下來的“潛逃”了。雖然跑了會更人懷疑,可總好過冤死吧。
他這邊在收拾家當,製定逃走路線。而那邊的“受害者”卻是毫無動靜,並沒有派誰來對他怎樣。是風雨前的寧靜,還是他們抓到人了呢。
那被稱為“碑前三柱香”設計的軍警區總大樓前,那閑人莫進的警戒線外卻是裏裏外外圍個幾十層的人牆。而擠在最前麵的當然是最勇往無懼,堅持挖掘真相的記者攝像軍團們。
一出事,他們就先後到達各個“災區”,爭先恐後要得到第一手資料,但是他們的一廂情願卻得不到半分答案。一個個都忙出忙進的,誰有空去睬他們。好不容易待煙火熄滅,該空得下手來抹個汗時,那些人卻又像是人間蒸發般,找不到半個。
各個軍警區都是大門緊閉,就連他們那些集體宿舍裏的家屬也沒半個出入。
空空蕩蕩的,就好像數十年都沒有人來過。
天光大白,看熱鬧的沒個可瞧,包打聽的卻又沒聽到什麽。有的隻是人湧人擠,亂嚷亂叫,而某些人居然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這簡直該管的不管,該做的不做。
好不容易也不知打哪裏進了幾個穿製服的。於是一眾人員“轟”地一下圍了上去,“大麥小麥”統統伸過去,不管三七二一,“劈哩叭啦”就開始發問了。
“請問昨晚的火是誰放的呢,可有捉到凶手?”
“是不是有敵國的奸細混了進來?請問軍區又能會如何處理,能否保證市民的出入安全?”
“是不是鐵頭幫做的?聽說他們的老大在幾天前曾揚言要殺人放火。”
“有市民說看到起火後,曾看到一個黑影迅速離開。不知那是不是縱火者?”
“剛才傳來消息,說捉到幾個可疑人,他們就是縱火者嗎?”
“對於今次的火燒連營,不知警方有何看法?”
“至目前為止,警方並沒有對此事有任何表態,不知是何原因?”
“……”
“……”
那反反複複在心裏修改了千萬次、念了千萬次的發問稿連珠炮地彈了出來。可憐那幾個也不過是剛剛上崗的新手,他們看到有那麽多攝像頭,原本想著一笑而過亮個相,好給群眾留個印象,哪曾想到一下子被當作“大人物”了。他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上頭可沒發話呀,若是他們說了些不該說的,或是將不屬於他們說的話說了,那豈非麻煩了。
幾個小夥子互相對望著,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就是吐不出半句。想溜,身邊都圍滿了人,連個縫隙都沒有。可是讓他們說,他們又能說什麽呢。
“無可奉告。”
思前想後,還是擺上了往常應付突**況又沒有答案的標準答複。
不過人家記者可不是省油的燈,哪有這麽容易讓你蒙過去的。馬上就轉了個方式來問了。
“那幾位現在是打算去哪執勤呢,方便吐露一下嗎?”
什麽執勤,這幾個家夥是出來曬相的好不好,他們哪想著要執勤,他們這些連打雜都排不上的,現在上頭哪有任務派給他們呢。
“呃……”
“嗯……”
“啊……”
“無可奉告。”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造物主,是誰創造了這個萬能的詞語的。他們真的是想向對方三跪九叩了。
又是無可奉告!這些記者軍團們的臉“刷”的黑了,你這幾個臭小子,扔出這四個字來,分明是在累死他們的,一會的早報、午報、還有晚報,那十分鍾的新聞,那整整一張的四開版,要他們怎麽填呀。難道真的是要他們放幾張相片上去交差嗎?市民要的不是圖,他們自己都有眼瞧了,需要你的破圖嗎?
“不知總區的方達方警官現在何處,是不是在布署捕捉縱火者的計劃?”
“請問袁尚警官在不在警署內呢,向來發生突發事件時,他都會及時出來向公眾解釋的。是不是現在警方人手不夠,所以就……”
兜了個彎子,那些牙尖嘴利的記者們又繼續收集情報。
“無可……”
這幾個小子還想用無可奉告來當擋箭牌,可是話一出口,接觸那些大大小小“雌鷹”的凶光,一下就吞了回去。
“無……無……無……”
死了,這回真的無了。
這幾個小子,急得滿頭大汗,這回好了,原本還打算亮出的英武神威的俊容,這回可是全毀了。他們恨不得下麵突然地陷,讓他們掉下去算了。就在他們準備來個突然暈厥的時候,一個眼尖的小子在人群後看到身著便衣的上司。不禁眼前一亮,救星呀。剛剛想叫,卻又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跟著閃身消失。
“長官——”
手揮起——
長官?
眾人齊刷刷向後望去,瞧往他剛才消失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按下了快門,可是,可是怎麽搞的,竟然沒人。耍他們是不?
趁著這機會,那幾個毛頭小子才得以脫身,心裏麵竟然對那將他們置之不理的上司感激涕零,以為他那是在救他們。素不知那個“逃”掉的長官,壓根子就沒想著要救他們。在這種情況,那幾個家夥居然還敢穿製服,想出風頭。好啦,給人“逮”住了是不,答不出來了是不?丟臉不?他衝著他們罵了聲“白癡”後馬上就閃人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這種風頭,要與領導爭露臉,那也得先站穩腳才行,要不然最後隻會是腳丫子朝天。他迅速地隱沒在一暗處,在這個時候沒有哪個jc還會穿著製服大搖大擺的出現,就連那些平日收拾妥當的耀武揚威的街道執勤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眾人員都換上了便裝潛伏在暗處。
這可是他們內裏製訂的應付突發狀況的應急方針,一來可以避開那些無處不在的記者軍團,二來我暗敵明,辦起事來也容易得多,沒半會功夫便捉了不少嫌疑犯。
所有的人都圍在軍警區的各個出入口,都想得到第一線的資料,也沒有人想著把路堵成這樣,萬一真有狀況,那他們又能如何疏散,別人又如何保護得了他們。
所有的人都塞在路上看個究竟,可是始終沒有人爬上高樓去。沒有人想得到他們千辛萬苦要去尋找的真相,他們想一睹風采的“火神”正在那“神主牌”上迎風而立。
高樓的風很猛,吹得旗幟“刷刷”作響,就好像中軍主將站在高處抓著那旗杆子猛力地揮動,指示著底下的士兵前進後退,攻城布陣。左翼衝鋒,右翼佯攻。弓箭手掩護,步兵隨後。一字長蛇,首尾呼應。二龍出水,兩麵夾攻。三才太乙,三足鼎立。
兩軍交戰,必有死傷。屍橫遍野,白骨累累。戰死的埋骨沙地,陰魂飄蕩無歸。活著的踏遍四方,熱血沸騰他鄉。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刀劍狂,顯鋒芒,渡長江。逐鹿天下,胸懷四海驕陽。北風烈,旗幟長,塵茫茫。南北縱橫,踏遍西域東方。氣勢如虹,豪情多激蕩。指點江山,日月染蒼茫。所向數載,人世也滄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踏山梁,鐵蹄揚,路漫長。征程漫漫,熱血沸騰他鄉。望殘陽,牧笛響,盼故鄉。青蔥歲月,何時榮歸家鄉。胸懷正氣,信念堅如鋼。誌在遠方,天涯任我闖。所向披靡,士氣不能擋。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氣勢如虹,豪情多激蕩。指點江山,日月染蒼茫。所向數載,人世也滄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ps:找了幾個月,仍是不知那曲子的名稱,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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