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生意談到人情價錢時,都含糊避過,免得不愉快。品 書 網 他倒好,直白的說,仿佛生怕別人聽不懂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江濤的肚量好,還是與這些人打慣了交道。他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卻依舊是笑臉相迎,一點也不在乎常康寧的直白。
“那是當然的。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樣子嘛。”
“我帶你們進去。”常康寧搶著給江濤開路,一瞥眼卻望見侯家暉還在。“你……”
“我自己來行了,你們談吧。”侯家暉抓起行李箱欲搬到車上去。
江濤走了幾步,忽地回頭對侯家暉道:“不知侯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公司開的靈異興趣班呢。現在阿毅和小嬋都在開講,你也是G01的隊員,跟燕小姐學習了不少,反正G01已經解散,不妨到我那兒,待遇肯定會比你過去的好。”
侯家暉淡淡的道:“對靈異我也隻是三分鍾熱度,現在我隻是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抱歉,有負你美意。”
江濤一臉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
侯家暉對他頷了頷首,扛著箱子送到車上走了。江濤望著車子遠去,連聲歎息。
接下來當然是江濤與屠峻毅輪流遊說燕若夢加入他們的集團,可燕若夢則是冷冷淡淡,既沒答應,也沒拒絕,他們見她不表態,幹脆就轉而去遊說淩天恒。可淩天恒則望著地下,時時走神。
他們其實都明白對方是什麽人,可是表麵上依舊裝作無事的。本來這麽好的機會,燕若夢是想到他們那邊去,好看看對方在搞什麽明堂,可看到屠峻毅後,就改變了主意。好家夥竟把這個也拉了進去。她倒要看看他們還要耍什麽招。
就這樣一邊熱情萬分,一邊不慍不火過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當然是沒結果,那兩位說客隻好離開。
淩天恒的雙眼定定望著江濤剛才坐的椅,忽地走過去想坐了。燕若夢剛好回頭,見此,急忙一把扯住他,罵道:“你想幹嗎。”
“我想看看是不是失靈了。”
“你才失靈。”燕若夢將他推開了幾步,“走開,別來這搗亂。”
“我隻是想……”
“想什麽想,哪裏涼快到哪去。”燕若夢揮了揮手,懶得再理他。
送走那兩人的常康寧走過來,拍了拍淩天恒的肩,道:“其實我最想研究的是你。嚇,你究竟是不是真僵屍來的。”說著還用手摸向淩天恒下顎,想翻開他的嘴唇。
“別鬧了。”淩天恒急忙撇開頭。
“哎。”常康寧失望地歎了口氣,拍了拍他,才走開去弄他的事兒。
另一邊,身著家居服的靈鷲,雖然手拿著清潔工具,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陰晴不定。
她不是說他們沒什麽的嗎?可為什麽剛才她卻那麽緊張?不,不可以,淩大哥是主人的,誰也不可以搶走。她狠狠地盯著恢複如常的燕若夢,狠不得立即衝過去給她一個嚴重地警告。可雪鷹卻微微笑著,仿佛看到了什麽。
一屋子的人各忙各的,卻又心不在焉。隻有淩天恒認認真真、心無旁鷲地在研究那張專門對付邪靈的椅子。隻要邪靈一坐上去,符咒就會發揮作用,無需人力操作,就可以將邪靈束縛。可剛才江濤卻一點事都沒有,是對僵屍沒有效果,還是江濤的功力深,抵擋住了,抑或是他根本就沒有坐下去。要知道練過家子的人都可以做出一副坐的模樣,但是PP其實是沒有碰到任何支點的,完全是由腳來撐著他的全身,而做出一個看上去像是坐的動作。但剛才他仔細盯著江濤,發覺他很輕鬆,且非常自然地坐著,一點也不像是假坐。難道他真不是僵屍,是人?
“他是人?”猶豫了N久,這位苦研了半天的淩公子終於吐出這三個字來。
燕若夢就坐在他對麵的辦公桌前,聽得他終於下了“定論”,她也終於“受”不了啦,直直撲到桌麵上。麵對著這麽一個比她還要反應遲鈍的家夥,她是應該高興,還是替他悲哀!
泥濘的道路上,一輛吉普車以“S”型的路線,或快或慢地駛動。
“停停停。”坐在副駕駛位的某位MM拍著車子並去搞方向盤邊那些按鍵。
“吱——”車子就在險些鏟下懸崖的時候停了下來。
“你別亂動行不?”好不容易抓住那隻魔爪,那位司機才一邊手駕駛車子小心往後退。
“我要下車。”
就算這是三不管地帶,就算這邊再落後,那好歹也該修修路,這樣的路是人走的嗎?就算是再差的農村,假假的,也有條通往村子的公路供領導使用。可這兒,別說水泥路,瀝青路,就連是沙子路也沒有。爛到不得了,三步一坑,五步一窩。也不知是裝泥車還是垃圾車經常在這邊走。一路上的東西不堪入目,不用說了。更慘的是前幾天還下了雨,時不時還駛進水坑,濺得一車頭都是髒水,那刮雨刷還刮個不停,可卻是越刮越髒。
“啊——”燕若夢剛推開車門想走下去,馬上就縮回腳了。這路能走嗎?腳踩下去都不知還拔不拔得出來的。
“我說大小姐,你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嗎?”淩天恒扶著額頭,看著她想下又不敢下的樣子,也不知是笑好,還是氣好。哎,自從駛上這條不知是不是路的路來,她的“意見”就不斷。
“忍什麽忍,你總是說快到了,可結果呢。大半天了,還是在這兒。你說,是不是走錯路了。”
“你都看到了,一路來就這麽一條路,若說還有,喏,你看那邊——”淩天恒往旁邊指去。
“哪?”燕若夢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
“啊——”
淩天恒突然用手切往她後頸。
“喂,喂。”
輕輕推了她一下。很好,真的暈了,淩天恒這才鬆了口氣,再讓她吵下去,估計他是要棄車而逃了。關上車門,將她扶正,這才有空去看看自己的“傑作”。當看到她脖子上那道瘀痕,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這下手也太重了點。急忙拿出藥膏替她敷上。心中不由得也暗罵起來:好你個了空大和尚,讓他們來,給他們道具藥物,怎麽就不多給他一些迷藥什麽的,明知她會暈車的,讓她睡過去不就好了,現在倒好,要自己出手,都不知她醒來會怎麽樣。幸虧那瘀痕是在後麵,她應該看不見,可她那有仇報仇的作風,自己可未必吃得消。死和尚靠害呀。向來好好脾氣的他也不得不埋怨起來。哎,保持了一輩子的好形象,在這一刻也不要了,都怪那和尚……
三天前,了空找到了他們,告訴他們,淩天宇失蹤時曾見過一個叫紅袖的女孩。那女孩冒充是他的妹妹宙,使得他發生了異樣。他這麽說,燕若夢才恍然。她一直懷疑淩天宇隱瞞了些事,沒想到原來是在包庇他妹妹。可惜卻是上了別人的當。
可淩天恒聽得卻是一臉的驚訝,妹妹?他想不到還有妹妹的。可轉念一想。有弟弟,還有妹妹,那很正常。不過不知他還會不會有別的親人。忽然間他升起一種強烈的感覺,他不應該隻有天宇一個親人的,應該還有很多,不知他們變成怎樣了,是像他這樣嗎?不老不死的僵屍,不知會不會領先鮮血維持。萬一他們到處吸人血,自己又該如何?
跟著了空又告訴他們,紅袖現在正在那個叫做貧民區的小漁村裏。那淩天恒當然要來查探一番,說不定找到那個紅袖,天宇就有救了,就會醒過來,變回以前的樣子。
至於燕若夢,她聽著了空一說,忽的想起靈鷲上回受的箭傷,傷她的,正是一個叫紅袖的人。這麽說來,她們肯定是同一個人了。隱隱的她覺得這裏麵有著一個大陰謀,這個陰謀裏牽涉的人可不少。有人要對付自己,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也想去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況且她也不太放心淩天恒一個人來,試想想,機靈如淩天宇般都上了她的當,那這個木頭說不定一聽到對方是他妹妹就撲過去了。一個淩天宇變異她都受不了,若是淩天恒也發生了變異,那還有誰能對付得了他們。故此不管淩天恒說什麽,她也非要來不可。了空似乎也早知會如此,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一切。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從外地來的非白道人士,來這兒是找門路,立根基,要在這邊發展。畢竟本地的幫派雖多,可基本上相互間都有打過交道的。若他們說出一個幫派來,說不定就遇上了那幫人,反而穿幫。那他們若是說是外地來的,就容易多了。總之去那種地方,身份當然是越有問題就越好,要不然好端端的正常人,別人還不把你當奸細來處置。
也不知過了多久,燕若夢緩緩醒過來,翻了個身,隻覺得身理凹凸不平。嗯?一個激靈坐起,隻覺得脖子有點痛,手按向頸後揉了揉,茫然四顧。浪一下一下打上沙灘,風刮起陣陣腥味。阿嚏。什麽地方,也不像是九龍灣。遠處是殘破的魚網,或張開或搭起。漁網?難道這兒就是……
(PS:非結局的最後一個大場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