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相士在末世 / 分手費?/看書閣
“你好,上次我們在XX商店見過麵的,我叫周歌闌。”她沒有提起她的女兒調戲紀辰一事,在上一次當麵撞見的時候,她都表現得就像是一個縱容孩子的母親,時隔這麽久,麵對見過她女兒荒唐行為的於純他們,麵上隻有對女兒的縱容和寵溺。
“不知道周女士來有什麽事?”於純狀若無意的看著旁邊的紀辰一眼,您不是真的把您家女兒當兒子養,您的“兒子”非紀辰不可,您現在在“強搶民女”回去當“兒媳婦”。
不是於純的思維詭異,而是他們這位明顯位高權重的女士的交集,就隻有那一麵——周歌闌的女兒對紀辰這位美少年如同芭比娃娃一樣的迷戀。
紀辰聳聳肩,但願這位女士和那位女士的女兒不會擁有如此驚人的大腦回路,不然他們真的要在紀綱他們之前,造反了。
於純已經開始不著痕跡的觀察這位女士,以及跟隨她而來的六個訓練有素的保鏢,或者說是狗腿,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這取決於,周歌闌的來意。
於純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自己的狀況可真的是不適合和人動手啊,他暗中招呼小烏龜,並借助桌子的掩護,把小烏龜從空間裏拎了出來。
——他不介意小烏龜換換口味,希望他們不要給他這個機會。
周歌闌看著,於純在屋內沒有厚重衣服遮掩,而明顯凸起的肚子,有些異色,“對不起,雖然知道出現了紫生陰之後,男人能生孩子了,但是第一次看到難免有些驚奇。”
於純立刻點了點頭,他能理解,現在您參觀完我的肚子裏,把您的來意說清楚,您走成嗎?
於純沒有壓抑自己的不耐,周歌闌也感覺到了他急於送客的心裏。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周歌闌示意身後的人退出屋外以示誠意,“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聊聊。”
誰傷害誰還不一定呢。
“我就在隔壁,我是喊我。”紀辰退了出去。
“我正式自我介紹一下,紀綱應該跟你提過他的老上司吧,我是他的妻子,同時也是許鵠如的繼母。”周歌闌伸出手來和於純握了一下。
送上門的機會啊,和女人接觸就是有點不方便啊,於純喜滋滋的接觸周歌闌手上的肌膚,握手的時間稍微有些長,麵色開始發白,好像是被對麵的周歌闌吸取了精氣。
半晌,周歌闌才被放開,麵色有些古怪。
而於純臉上有些奇異,呆呆的,略過自己握住了周歌闌的手超過了兩分鍾,貌似有吃豆腐的嫌疑,“很少有繼母會直接介紹自己是位繼母。”
他們都會直接說,她是XX的母親。
“這沒有什麽好遮掩的,是繼母就是繼母。”周歌闌滿不在乎的一笑,“我從來都不逃避事實,也不會欺人欺己。”
“您倒是灑脫。”
不知道怎麽的,周歌闌卻從於純平靜的語氣裏聽到了一絲的諷刺。
一時之間,屋裏有些沉默,於純是不想說話,周歌闌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不過,周歌闌畢竟經曆了許多的風雨,什麽都見過,再尷尬的境遇,也都過來了的,現在的難以開口,也不過是基於自己曾經的遭遇。
“我想讓你和紀綱分手,要什麽條件你提,許家會盡量滿足你。”周歌闌直接說明來意,恍惚之間,她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也是這樣的情景,話也似曾相識,現在的丈夫當時的情人的母親,也是和她講過同樣的話,自己當時和麵前的男人處在同樣的地位,除了性別,他們甚至連懷孕都是一模一樣的。
歲月流水,當時她被人嫌棄的像一塊垃圾一樣的打發了,現在輪到她打發別人了,令人感到鼻酸。
於純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捶桌,“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這種事會輪到我於純,我以為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呢,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可笑,現在還是這麽好笑,果然是還是藝術來源於生活啊,這棒打鴛鴦的手段,怎麽隔了這麽多年,就沒有推陳出新呢。”
“好用就成。”周歌闌對於純瘋魔有些同情,他跟她有著相似的命運,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像她一樣,修成正果,如果沒有自己這個榜樣的話,也許可能,現在他們的身邊有了一個她這一個活生生的見證,無論是丈夫,還是自己的繼女,都不可能留下他的,以免二十年後,又是一個“周歌闌”,而且現在又是這麽一個世道,不用他們動手,一個懷孕的男人也不能活下去的。
“那也對,沒有推陳出新,那是因為這個方法屢試不爽啊。”於擦了擦自己嘴角的眼淚,“你會不會像電視一樣給我一張空白的支票,讓我隨便填?”
轉而,他搖了搖頭,“也不對,現在支票也沒有用了,現在讓我想想要什麽東西呢?如果我要半個基地,徐家會給我嗎?”
周歌闌想輕蔑的看於純一眼,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她不知道什麽理由,她對隻是見過一麵的男人有些好感,要不然她也不會來這裏,和她死去的婆婆不同,她的婆婆是蔑視她,所以厭惡的想要打發她,而她是不想看到,這位有點好感的男人,被謀殺,因為太懂得了有些人的不擇手段,當年她才會離開,現在她才想在丈夫沒有出手的時候,讓於純主動消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她畢竟和那些習慣主宰的人不一樣,她還不習慣把一條人命,當做一塊石頭一樣踢開。
也許是為了她死去的兒子積福。
“你說點實際的吧。”半個基地,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可以形容得了的,那是天方夜譚,周歌闌淡淡的說。
“好吧,我來點實際的。”於純眼珠子不錯的看著周歌闌,年近四十五歲,兩個孩子的媽,居然保養的仿若三十出頭,皮膚光亮細膩,細碎的皺紋很少,看起來很是養尊處優,過得不錯,“其實,我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那些女主角好傻,送上門的錢也不要,不僅錢不要,人家的要求還照辦,你說這不是傻逼啊,是什麽,如果我是她的話,我一定拿錢走人,這麽大的一筆分手費啊,男人撈不到,錢總要撈一筆吧,反正不要白不要。”
“不過,我這麽說你可不要誤會啊,就是要錢也要分誰給的錢啊,如果覬覦我男人的那邊的給的錢,我遲早會從我男人身上拿過來的,我當然不會要,如果是我男人非要給我分手費,我肯定拿。”
於純覺得他和傻子挨不上邊,雖然他一直信奉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明顯麵前的不是“時務”,她既不是紀綱的媽,也不是紀綱的嶽母,不過是一個想當紀綱繼嶽母,紀綱還不願意的一個女人,她憑什麽來這兒,說白點,周歌闌沒有資格來和他談,讓他和紀綱分手的問題,連收買的資格都沒有,從側麵也反映出,他們也不能讓紀綱自願和他分手,要不然他們就不會繞過紀綱來找來他。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願意離開紀綱?”周歌闌皺眉,有些惋惜。
“我看出不由離開紀綱的理由。”於純爭鋒相對,“不過我還是勸許家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你就不怕,很多年後,紀綱會因為你失去太多的東西,而怨恨你?”周歌闌推己及人,畢竟時間能改變很多的東西,而時間裏,世界上,最脆弱,無法琢磨,沒有保障的,就是男人的愛情。
思及到周歌闌的人生,於純說:“那是因為您沒有找對人。”不是所有的都是您的丈夫,男人之中,總有例外的,如果紀綱不是這個例外,他怎麽任由自己現在還挺著一個肚子。
周歌闌狐疑看著於純一樣,這句話對她來說是句戳心窩的話,隻要知道她的遭遇,才能知道這是她的傷疤。
他知道什麽吧。
這讓她很難堪,因為她現在站的位置,和之前的位置。
“其實我知道您來找我是好意。”這句話於純說的很是發自肺腑,不能否認周歌闌的真心誠意,“不過,大概您沒有和家裏人達成一致,前幾天有基地人,想派我去H省。”
周歌闌一瞬間臉上的血色全無,苦笑,“看來我真的是來錯了。”
她的一趟勸說,暴露了許家的意圖。要不是他們相似的遭遇,對於純莫名的好感,已經心底那一絲良心未泯,她不會試圖用如此惡俗而又相對和平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
雖然對當事人來說是羞辱,但是同時也是最溫和的手段。
但是周歌闌並沒有想到,許家已經采取了行動,她的所為恰恰側麵證明了許家是幕後主使。
“這麽多年,難得第一次心軟一回。”就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所以我說棒打鴛鴦這種事,還是需要動腦子的,不是每個鴛鴦都能用同一個方法來對待,推陳出新才是王道,我給您個建議,通常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您應該像您身邊的人多多學習。“於純笑著建議到。
“死人是最絕後患,也是最不留餘地的。”事情已經壞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周歌闌同樣也笑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活人永遠是爭不過死人的?”
於純搖了搖頭,“我一向不喜歡這句話,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連爭都爭不了,我覺得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死人永遠是爭不過活人的。”
“那要看爭得是什麽,是感情,還是金錢利益。”周歌闌一語中的。
“那看來,許家爭得是利益了。”要不然怎麽會讓他去死。
如果周歌闌是個常人,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會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但是她不是,他們這種人,都有一個特點,臉皮厚,他們明理就不錯了,自然不能指望他們講理,當然如果地位相當,他們是會講道理的。
“是啊,不過現在已經不可以了。”周歌闌說道。
被人家知道,自然就不能再算計了,之後,如果於純出了任何事,哪怕他跌倒一屍兩命,許家都是嫌疑犯。
“我可不可說,這就叫真愛無敵?”於純開玩笑道。
如果他與紀綱不是真愛,他早就走人了,如果不是相信他們是真愛,就是他們知道許家要對付他,許家依舊可以動手,在權利的麵前,一個不是真愛的真愛不值一提。
“當然。”周歌闌起身就要告辭,“其實,我很羨慕你。”
要是她的丈夫和紀綱一樣的堅定,當年她根本就不會離開,如果她的丈夫非她不可,沒有她,也不會有其它的女人,許家的家長也根本不會阻隔在他們中間,他們分離的根源不是家世的累贅,而是男人的心。
“你很幸運。”
於純點了點頭,他不能肯定,如果他死了,以後紀綱會不會碰到另一個讓他喜歡的人,但是他能確定,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
看見周歌闌已經轉身,於純張了張口,還是問出了,“徐家會怪你嗎?”
你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終止了他們未來的行動,不是暫時,而是永遠。
“這就不勞你擔心了,我自己會解決的。”周歌闌頭都沒有回,也就沒有看到後麵於純那仿若實質的哀傷。
再見了,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