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相士在末世 / 拯救紀綱/看書閣

首先,他要找一個無人的地方把紀綱放出來,回到家中就太浪費時間了。

於純把車停在了路邊,找了一個死路的小巷子,巷子裏沒有人,車堵住出口,形成一個密封的空間。

沒想到,紀綱剛剛被放出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就嚇了他一跳,他臉上的屍斑更清晰了,好像範圍也更大了。

“發作了嗎?感覺怎麽樣?”

他想要扶住他,卻被紀綱躲了過去,他擺了擺手:“不要過來,我現在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我怕自己會一口咬斷你的脖子。”散發出來的香味,已經對他有了誘了,就是毒品對癮君子,是那種致命的誘惑,不可抵擋的誘惑。

“那還等什麽啊,小傑就在前麵,趕緊讓小傑給你淨化一下。”於純上前扶住紀綱,“你想咬,就咬吧,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個身子而已。”

喪屍是沒有視力的,恐怕在出現“吃人”的前兆的時候,他的視力也應該在慢慢消失,他的視野恐怕已經模糊了。

紀綱沒有拒絕,實際上他已經拒絕不了了,在於純抓上他的一瞬間,他全部的理智和力氣都用在,克製他不會攻擊於純上麵了。

“你放心,等到你變成喪屍的時候,我先把你仍空間裏,禍害不到我的。”

“那就好,你可要眼疾手快點。”

於純拽著紀綱出了巷子,打開車門,把他塞了進去,自己也坐進了後排

小傑看見紀綱嚇了一跳,環境逼得他早熟,他沒有問為什麽紀綱被感染了,怎麽被感染的?沒有問被感染的紀綱,是怎麽通過基地的檢查?也沒有問紀綱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重點是,紀綱感染了,他有淨化的能力。

於純解開紀綱的上衣,袒露的胸膛上,褐色屍斑越來越明顯了。

紀綱握緊拳頭的手,青筋直冒。

於純道:“要不要把你捆起來。”

紀綱沒有說話,但是無論是問話的於純,還是克製中的紀綱,旁觀的小傑,都知道捆起來對於紀綱毫無用處,連小傑的父親變成喪屍都能把身上的繩子崩斷,更不用說紀綱?

唯一能製住他的方法,恐怕就是像孫悟空一樣一樣,在他身上壓一座大山,或者現在殺了他。

車玻璃的特製定的,看得清外麵,看不清裏麵,車停在路邊,小傑立刻催動異能,柔和的白光之下,在於純飽含期望的目光之中,

小傑暈了。

於純:“…….”

紀綱歎了一口氣,穿好衣服,身上的屍斑已經消失了,但是——

他咬破了手指,白色透明的檢查液瞬時變成了紫色,於純險些把檢查液扔出去。

“你早就預料到了?”於純看著昏迷的小傑,目光複雜。

紀綱點了點頭,“猜到了。”

對現在的狀況,紀綱有心理準備,試想,連紀辰的腿,小傑還需要治療一個月,異能加上紀辰本身的自我愈合能力,還需要一個月,這代表著小傑的異能的等級不會太高,哪怕他的異能中有逆天的淨化能力。

而紀綱的情況,更比紀辰更勝一籌,紀辰的腿傷是處在停滯狀態,治一點好一點,隨著時間的推移,紀辰早晚會好的。

但是紀綱呢,他是感染,就是喪屍病毒進入體內,不斷的同化健康的細胞,然後被同化的細胞又去同化其他的健康細胞,喪屍在體內的同化速度會越來越快,他的情況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惡化。

但是現在事實明顯的證明,不管是小傑淨化了一半,還是淨化了五分之四,哪怕是留下了百分之一,也不過是拖延了紀綱變成喪屍的時間。

如果小傑的治療速度大於病毒同化的速度,下次治療,或者下下次治療,遲早會淨化完全的,

那當然是沒事了。

就怕小於,每次治療完畢後,紀綱體內的病毒都會多於上次,那麽變成喪屍真的是遲早的問題。

“現在就看小傑什麽時候能恢複異能了,他現在已經透支了。”在八個小時之前能醒來,就還有一絲希望。

於純冥思苦想,“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讓小傑服食晶核液,進化小傑的異能。”

他真是一個豬腦子啊,他早應該有備無患的升級小傑的異能的,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抓瞎。

於純有些自責。

“不是你的錯,問題是我們去哪兒找生命異能方麵的晶核?”紀綱說道。

不同屬性的晶核對應著不同屬性的異能者,至今為止,他們好像還沒有見過生命係的晶核。

於純和紀綱不是異能者,所有對晶核的屬性並不挑剔。

但是小傑不一樣,萬一晶核的屬性與他的身體不相符,萬一水與火碰到一起,誰知道會出什麽事啊?他不是沒有想過去進化小傑的異能,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與小傑最相近的就是木屬性的晶核了,但是還是會冒一點危險。

為了救紀綱,讓小傑冒一下風險?

雖然沒有小傑紀綱肯定會死,而小傑冒險則不一定會死,但是帳並不是這麽算的,人家小傑和紀綱沒有什麽關係啊,充其量就是利益的搭夥關係,憑什麽讓小傑去冒險,而且柳真作為小傑的監護人,母親會同意兒子去冒險嗎?

反正擱在於純身上他是不會同意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

回到家中,三個小時之後,小傑醒了過來,有進行了一次治療,但是明顯的,他的異能並沒有完全的恢複,不到兩成的異能,讓效果大打折扣。

然後小傑又暈了過去。

柳真沉默了一個小時,終於同意了給小傑用上晶核液,苦笑:“但是我話說到前頭,如果有什麽不良的反應,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提了。”

她的同意有些勉強,但是還是同意了。

“謝謝。”

柳真扯出一抹笑,“一會兒你們不會怪我就好。”醫好了,皆大歡喜。

於純把晶核液放到了一個杯子,進行了稀釋,喂了一口進了小傑的嘴裏。

在昏迷之中,小傑無意識的吞咽了下去。

“他的臉色好像紅潤一點了。“在一旁,紀辰驚喜的說道。

一個人這麽說可能是幻覺,但是連柳真也覺得自己的兒子,臉色真的好看了一點的話,那可是就是真的了。

她捧起小傑的臉蛋,仔細看了一下,肯定的點點頭。如果晶核液能對小傑的異能有好處的話,這對紀綱和小傑都有好處,這也是柳真同意的一部分原因,至於另一部分原因,說出來就傷感情了。

於純把被子遞給柳真,讓她親自喂。

柳真給小傑喂一小口,停下來片刻,然後再喂一小口,不一會多半杯子的晶核水就沒了。

“應該差不多了,小傑的嘴唇有些紅潤的過分了。”紀綱話剛說完,就見殷紅的血從小傑的鼻子裏流了下來。

“放心,不會有事。”於純攔著柳真,探了一下小傑的脈搏,“應該是補過頭了。”

“我發誓,小傑真不會死的。”於純信誓旦旦的說,其實經過了“那兩位可憐的核電站幸存者,從生到死的變化”,說這句的時候,他有些心虛。

但是貌似,柳真同意給小傑服用晶核液的時候,小傑並沒有死亡預兆。

而田城那次,好像是他堅持不放棄懷裏的女朋友,才會出現死亡的黑氣,難道在人選擇最後一條死路的時候,才能知道生與死嗎?畢竟每個選擇帶來的結果是不一樣的。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啊,老天就不能給他配個,算命使用手冊嗎,而不是一個比他曾曾曾爺爺活的還長的老年癡呆龜。

如果一個人做出了選擇,帶來的無可逆轉的後果,他才能看見那個人的死亡命運,按照這個邏輯——

於純看了一眼紀綱,那為什麽小傑在已經能服用晶核液的情況下,紀綱身上的黑氣,還是沒有消散。

這說明,按照這樣下去,小傑異能進化複蘇的速度,根本就救不了紀綱,紀綱還是死路一條。

於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其他人看起來,他是如釋重負,但是實際上他是已經絕望了。

“別擔心,會沒事的。”紀綱握著於純的手,是在於純身上吸取力量,還是再給於純力量?

於純哭喪著一張臉,他的基友就快死了,他能不擔心嗎?

“你要是死了,大家同歸於盡好了。”在紀綱的疑惑的眼神之後,於純問道,“你想不喝和烏龜湯,我把小烏龜給你燉了吧?”

紀綱張大嘴巴,伸出手,摸摸於純的額頭,他可知道於純嘴裏的小烏龜是什麽東西,這把“小神龜”給燉了?這也沒有發燒啊。

於純眨巴眨巴眼睛,像眼花了一樣,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紀綱身上的黑氣,撥雲見日,被風吹走一般,頃刻間,沒了。

於純一巴掌拍在桌在上,“他媽的,我就知道,這個王八蛋不是什麽好鳥。”

紀綱把差一點把震到地上的水杯撈回來,疑惑的看著於純。

“小純,是哪個王八蛋把我哥害成這樣的?”一進門,就光顧著想辦法解決紀綱的感染了,他們還沒有知道紀綱是怎麽感染的。

以紀綱的身手,肯定是被連累的。

現在聽於純這麽一說,紀辰他們就以為他口裏的王八蛋,就是害紀綱的感染的罪魁禍首。

有點雞同鴨講,紀辰口裏的王八蛋是徐惠芝,於純口裏的王八蛋是貨真價實的王八蛋小烏龜,不過他們的本質是相同的,都是王八蛋。

於純現在沒有什麽時間解釋了,他拉著紀綱來到了他們的房間,關門上鎖,把其他人的視線擋在門外。

“你想起什麽來了?”紀綱坐在床上,看著於純鐵青的臉色問道。

“沒有。”於純冷笑數聲,在空間拿出罐裝的天然氣,爐具點火,然後拿出一口鍋放到了上麵。

“如果我想的沒錯,咱們倆都讓小烏龜給坑苦了。”於純在鍋上倒了半桶油,“這個王八蛋。”

於純咬牙切齒,“我今天非把它炸熟了。”

小烏龜被於純抓在手裏,拎出空間的時候,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鍋煮的冒泡的油,離它絕對沒有半個手指的距離。

“你想幹什麽啊,於純,快給爺住手啊。”小烏龜被倒掉而下,它盡量抬抬它的爪子,昂起它的小腦袋,試圖離油鍋更遠一點。

“也沒什麽,哀莫大於心死,反正紀綱快死了,我想了想,我實在是不能沒有他啊,幹脆我殉情好了。”於純說著,手下一滑,小烏龜離油鍋更近了。

“你殉情,就去殉啊,管我什麽事啊,你這是謀殺龜命,要遭天譴的。”小烏龜情急的嚷道。

“我本來沒想讓你去死的。”於純摸了摸自己臉上莫須有的眼淚,“我也不忍心啊,但是我這一輩子,好像還沒有喝過鱉湯呢,這我就快死了,一時半刻找不著鱉,但是不能帶著遺憾去死吧,反正,你跟鱉長得差不多,就是個頭有點小,我也不挑三揀四,湊活了。咱倆關係這麽好,你肯定不會讓我帶著遺憾去死,對吧?”

小烏龜傻眼了。

於純在紀綱“你就玩兒吧”的眼神中,狀似抹了一把鼻涕,“不過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怕火燒水煮的,特意弄了一個油鍋,想必這也不太容易把你熟,不過你放心,我都要死了,半身不熟的也不怕拉肚子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小烏龜還在傻眼,它就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程度的,不過是一個基友而已,於純不但要殉情,還要拉著他一起殉情。

“永別了,小烏龜,你換個殼子,重新開始吧。”說完,於純就要把小烏龜扔下去,一手拿著鍋蓋就要蓋上。

於純剛剛脫手,小烏龜在挨近油鍋的一瞬間,隻聽呲楞的一聲,像一隻青蛙一樣,它跳到了於純的手上。

“我知道你這純屬是條件反射,不用擔心,我把你捆起來就行了。”紀綱配合的,遞給他一根繩子。

狼狽為奸,草菅龜命,小烏龜險些被氣的吐血,不過現在不是吐血的時候。

在它被捆起來扔到油鍋裏之前,它終於說出了於純想聽的話,“等等啊,我有辦法救紀綱。”